民间故事:穿着黑衣的疾病使者
南北朝时期,中原腹部的小镇上,有一户姓龚的富裕人家,人称龚大户。他有一个女儿,闺名瑞月,正是二八佳龄,生得花容月貌,端庄贤淑,早已许配给姓马的后生。
这一天,瑞月带着两个小丫环,正在后院玩耍,忽然刮起一阵怪风,空中飘来一顶小黑轿,把瑞月吸进轿子里坐着,然后飞快地飘走。两个小丫环吓得尖叫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去禀告龚大户。
瑞月就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操纵,意识迷迷糊糊的,身不由己。轿子到了一处所在,瑞月走出轿子,眼前出现一座高大的宅院,一名黑衣男子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地迎接瑞月。男子的黑衣,透着一股神秘的色彩,那种黑,无法用文字具体表述出来,能与黑夜融为一体。假如没有天上的月光,就只能看见黑衣里眨动着一双眼睛,和一张暗淡没有生机苍白的脸庞。
黑衣男子伸出手,瑞月不由自主地伸手搭上,跟着他走进屋内。屋内布置得富丽堂皇,点着十几对红蜡烛,将房子照得白天一样光亮。黑衣男子让她入座,微笑着说:“我不是凡尘中人,但是,你我之间有一段缘分。命中注定结为夫妻。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会好好地待你。”
瑞月感觉到男子的脸上透出一种魅惑的光芒,非常帅气。她娇羞地点点头,跟着男子进到内室,当晚结为夫妻。
第二天早上醒来,男子告诉瑞月,他姓辛,行十一,人称辛十一郎。他比较繁忙,每天白天都会外出,黄昏时才会回来。他叮嘱瑞月,不要外出,可以在后花园里玩耍,晚上他会带回足够的食物。
自此后,瑞月要么在后花园里赏花,要么在木榻上小寐,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刚开始,她还想着逃回家。可是,她发现四周都是密林,无路可走。有好几次,她在密林里转悠了一整天,待到黄昏时分,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宅院。
过了大约半年,瑞月问起辛十一郎,他每天都在做一些什么事?辛十一郎告诫她,不要打听他的职业,以免吓着她。
瑞月禁不住好奇心,有一天早上,辛十一郎前脚刚走,她后脚就跟了出去。只见辛十一郎登上一座高台,瞬间变成一个怪物,一张猴子脸,脸上长着一双狼眼,一个猪鼻子,一张鳄鱼嘴,两侧长着一双驴耳朵,双手变成熊掌,双脚变成牛蹄。
只见辛十一郎纵身飞下,黑衣变成一张斗篷,在空中鼓风飘荡着。瑞月赶紧爬上高台,却见下面深数万丈,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她能清晰地看见,辛十一郎落在人群里,不断地穿梭着,不时地伸手在一些人的背上拍一巴掌,而那些人毫无知觉。
看了一会,瑞月赶紧下了高台,回到家里。想不到辛十一郎是一个怪物,她心里惴惴不安。到了晚上,瑞月强颜欢笑地给辛十一郎端茶递水,心里却害怕极了。
辛十一郎扶她坐下,笑着说:“既然你已经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我也不隐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冥界的疾病使者,每天忙着在人群中散布疾病。”
瑞月不安地问道:“这不是害人吗?”行十一郎笑着说:“我是在替天行道,并非害人。那些人做了亏心事,我奉命行事,用疾病惩罚他们。”
瑞月想了想,问道:“你又如何分辨出哪些人做了亏心事?”辛十一郎笑着说:“很简单,用眼睛就能看出。每个人的头上,都会有一顶帽子一样的光环,就是所谓的气场。人们刚出生时,光环都是红色的。但凡做了亏心事,光环就会变成灰色,亏心事做多了,就会变成灰黑色。那些十恶不赦之人,头上的光环就是纯黑色。那些头上是红色的人,表明他是心地善良之人,一生中没有做过亏心事。”
原来如此。瑞月点点头,心里不再恐惧,娇笑着问道:“我头顶上的光环,是什么颜色的?”辛十一郎说:“当然是红色的,不然的话,我也不会爱上你,反而会让你感染上疾病。”
一转眼,三年多过去。这一天晚上,辛十一郎悲切地说:“你我的缘分尽了,明天你的家人就会来接你回去,你我再无相见之期。念在你我夫妻一场,我送你一小块青石。青石是个宝物,透过它可以分辨出人头上的光环。回到人间,你找个好人嫁了吧。”说罢,把青石挂在瑞月的脖子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瑞月发现辛十一郎不见了。到了中午时分,忽然听见一阵人声响起,紧跟着,一名老道带着众人冲了进来,将瑞月抱了出去。瑞月回头一看,哪里有宅院?分明是一座山洞。
原来,瑞月失踪后,龚大户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想了许多办法,都没有结果。前几天,忽然来了一名游方道长,道法高强,龚大户便将他请到家里,让他帮忙寻找瑞月。道长掐指一算,心中明了,第二天便带着众人来到山洞,找到了瑞月。
瑞月回到家里,姓马的后生早已另娶他人。父母忙着为她说亲,瑞月提出条件,不论贫富贵贱,只要她看上眼就行。于是,好多媒人带着后生来相亲。
但凡有人来相亲,瑞月就会拿出青石放在眼前,观看来人头上的光环。好多人的头上,是五颜六色的光环,说明这些人不好不坏,心思活络,做过亏心事,但是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终于有一天,媒婆引来一名姓郝的农家小子,瑞月发现他的头上是红色光环,没有一点灰黑色,心知肚明,他是个心地善良憨厚淳朴的人,便答应嫁给他。双方定下婚约,择日完婚。
龚大户陪嫁了许多钱财,瑞月嫁过去后,郝小伙对她很好,两人生养了四个儿女,过着安逸的生活,一直白头到老。
古人还有一种说法,叫做相由心生,就是能通过面相的气色,能看透人的内心好坏,与光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本故事采用了荒诞的笔法,在于借事喻理,劝人为善,切不可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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