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柯真海：【赠一个承诺 ​——记八个月的承诺变成了八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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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一个承诺

——记八个月的承诺变成了八年之后

文/柯真海

清明的雨像一张细密的网

笼罩了韮菜坡趴着的几堆临时安置棚屋

天光阴郁得像忧郁的脸和眼神

炊烟像一把撑开的伞

这朵伞花既挡不往淅沥的雨，也

爬不上坡梁

六点钟的韮菜坡微雨迷濛

她像一段燃烧过的树桩

此刻，一阵过山风

把一网又一网细雨

和清明时节的寒凉

扎入她贴身的内衣

屋檐下枯坐着的老人注视着

她眼睛如涸井

你和她

似乎是在隔着泥泞对望

又仿佛是

——凝望着雨网

——凝望着阴郁

——凝望着迷濛

又仿佛都不是

日子如棋局，光阴

是谁的楚河汉界？

我不愿做棋子，不愿做刀或者枪

甚至不愿做希望或者

被损害者的故事和

这个承诺中的死亡数字

我是草芥？

也许是。但是

我不敢攀比野草

我没有野草的坚韧

如果被野火焚烧

再也不会萌芽

我像是空气

无色

无味

无形

我的存在和死亡

你看不见，你不会

因为我的伤痛驻足

你的眼睛不会被我牵引

或者阻碍

不是我有多透明，而是

我匍匐在幸福与痛苦边缘

在背荫处自生自灭！

我也开花

我开出的花如米小

我也流泪

我汩汩的泪如露珠

我也哭泣

我的哭泣如泉吟

这一切被承诺淹没

我身陷囚禁的河床

没有来历的生命

裹着破碎希望的残片

忧郁地蹲在阴郁的暮雨里

像一段燃烧过的木桩

睁着眼睛，什么也没有看

嘴唇颤抖着，什么也不说

即使是心被刺伤，也没有呻吟声

——不允许呻吟！

韮菜坡在迷濛的雨里，一片寂静

谎言，淹没了此时的韮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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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柯真海(网名真真)，男，生于贵州省六圭河畔。从事过医疗、教师、记者、编辑等职业。著有长篇小说《远征》和长篇报告文学《阳光普照山乡》各一部，系列散文《想象中的风景》曾获中国煤矿文联和中国作家协会组办的“乌金文学奖”，组诗《城市景象》曾获《上海文学》新锐诗歌奖等十来种文学奖项。近年文学作品诗歌、散文和小说三百多万字见于《山花》、《青年文学》《鸭绿江》《福建文学》《芙蓉》《西部》《散文选刊》《散文海外版》《今天》《星星》《绿风》等四十多种文学期刊和部份网络平台，有散文、诗歌入选多种文学选本。现居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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