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德何在【非虚构】
医德何在【非虚构】
昨天早上在外活动出了一身汗，因时间较紧，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衫就赶着去上英语课。教室里空调很凉，课间已经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坚持上完了课。
回到家中一天感觉还好。晚上，给小Tansy讲完故事，又和她聊会儿天，她刚睡着，我就继续阅读凌志军的《重生手记》。可刚读了几页，就感觉到腹部开始剧痛--我能够断定是老毛病“胆绞痛”发作了，因为那种疼痛是持续的、很难忍受的剧痛--过去20多年里曾经发作过多次，近年来由于注意饮食，已经好多了，偶尔发作，疼痛也是比较轻微的，一般情况都是自己服用一些常备的“阿托品”或“6542”加“消炎利胆片”也就好了。
我突然想起来，胆囊炎、胆绞痛等病在受凉后极易发作。这次肯定与早上的“抖单”有关。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不想打搅桔子的美梦，自己忍痛起来找了些药吃了。没想到的是，这次的发作相当严重，剧烈的疼痛不断加剧，仿佛有一把利刃在腹腔里搅动，我努力忍着，直到手脚冰凉，满头大汗，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坚持了大约30分钟，还未感到任何药效，疼痛一阵重于一阵，几乎无法忍受了。
我只好叫醒了桔子，她最了解我的胆绞痛发作时的厉害。桔子给女儿打电话，叫她马上赶回家陪着Tansy。
桔子和我去医院--深圳最具权威的人民医院近在咫尺，平时走路过去也就5分钟。可现在说什么也走不动了，腹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桔子和我乘的士赶到人民医院的急诊部，挂号后却找不到医生--护士说医生在抢救室，一会儿就来--这个一会儿让我们足足等了20多分钟，其间的疼痛可想而知。
急诊外科的医生终于来了，我看了一眼，是一位姓李的40多岁的女医生。下面是她与我的对话实况记录：
医生：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老郑：老毛病胆绞痛犯了。
医生：多长时间了？哪里疼？来，躺下来我检查一下。
老郑：一个多小时了。希望能尽快止痛，这次发作比较严重。
医生：（按压了几个部位后）你不能按老的惯例确认你的病！我知道，你很痛，想马上打止痛针，可我认为你首先需要消炎，我不会马上给你止痛的。你这病说不定还有其他可能--比如：胃穿孔、胰腺炎、肝炎、胆道囊肿、甚至…
（我知道她想说“癌症”，乌鸦嘴，真不要face！）
老郑：对不起，我很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形，您说的那些暂时没有可能，前不久才做过包括CT在内的一些检查，没有问题啊！我过去每次胆绞痛发作都是这样的感觉，在各地到医院，都是先行止痛，然后才考虑消炎的。
医生：那不对，疼痛是由炎症引起的，必须先消炎才能治好病。你的意思是不做各类血常规和尿常规的化验了？
老郑：对，不做，因为我很了解自己每次胆绞痛犯病时的情形和治疗过程--包括前些年有一次在北京301医院看病时都是同样的程序--每次都是先止痛，然后视情况再做消炎处理，一般吃点药就好了。如果不是为了止痛，我就不会来医院了，各种治疗胆囊炎症的药物家里都有。
医生：那你要先签个字，证明是你自己不要做检验的。（我立即签字了。）这样吧，我给你开止痛针，但必须与点滴注射一起用，同时治疗炎症。还有，你要去那边量一量血压，如果血压高了，我还得给你开降压药。
老郑：这个我懂，人体有了疼痛血压一定会升高的--降压药家里有，就不必开了（医生闻此脸上再次明显地阴冷下来）。您的意思是说，必须要输液？那需要多长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半了，我明天白天有课，如果输液时间太长，那就明天再考虑，先止痛可以吗？
医生：总共就200毫升液体，半个小时就输完了。输液和止痛必须一起完成！
老郑：好吧，那就开药吧。
让我没想到和郁闷的是：这位女医生骗了我！
当我和桔子缴费600多元，拿着一大包输液和注射的药到输液处登记等候时，那里的护士都吓了一跳，问我：你是什么病一下子要输这么多液啊？我说是胆绞痛。护士不敢大意，找来了护士长询问。护士长也把6-7种各类液体和针剂仔细看了半天，说，这可是有点多啊？我们又问护士长：刚才医生说30分钟可以输完液体，是这样吗？护士长说：开玩笑啊！我给你计算一下啊--总共是650毫升液体，至少要输6个小时！
听了护士长的话，我和桔子都有点生气--怎么会这样啊？人民医院的医生也专门骗人了？先不说我完全可以不输这套几百元的液体（过去都是止痛后吃消炎药就可以了），至少在输液所需要的时间上应该和我们说实话啊--因为我刚才几次向医生说明了我明天要给学生上课，输液时间过长会耽误的，而且我不愿意如此过分地治疗。可那个医生，分明是用止痛药来要挟我，迫使我使用她为我安排的“大剂量输液”。如果不同意她的用药安排，她就不给我开止痛针，甚至还劝告我：去小诊所就可以打止痛针的--别说止痛针了，要毒品，小诊所都敢给你呢！（有这样说话的医生吗？看来他是想“提成”想急了，想疯了！）
我们这下明白了医生的安排--主要目的是让我输液，使用她安排的数百元的输液药物。我对护士长说，这样吧，你先给我打止痛针可以吗？护士长同意了，说：这样也好，你也可以明天来输液。
我跟随护士长进室内注射止痛针时，让桔子下楼找那位李姓女医生，坚决退掉所有的输液药物！（医院有规定：在院内未使用的药物患者有权退药。）
当桔子找到她说明退药的理由时，医生终于恼羞成怒了，她当着桔子的面摔摔打打的，说，你们这可是拒绝治疗啊，你必须在这里--医生已在病历本上加注了一条：“病人拒绝治疗，出了问题后果自负。”--签个字，方可退药！
桔子签字后，医生发现止痛针的单子不见了，对桔子很不客气地说：把那个止痛针也退了吧？桔子说，不好意思啊，已经注射了！这样吧，您刚才开的输液量太大，让我们回去计划一下时间，明天白天再来看好吗？
医生刻薄地说：不用来了，连我的话都不听，还来干什么啊--不用治了，或者去小诊所看吧--那里你要什么都敢给你，要毒品更能止痛呢！（如此说话真是不负责任了，完全是在发泄私愤。）
桔子在交费处看到，晚上来急诊看病的许多病人家属，交的钱少则400-500元；多的都上千元--大家都在抱怨：现在的医院也太黑了吧--小小的感冒发烧、肚痛腹泻都要大几百元，这是什么世道啊--天天说医疗改革，惠民政策，药物降价，简直就是骗人！
更恶劣的是，医生有意误导，将患者的病情夸大、说重，将患者完全不需要用的高价药物强行安排给你，不服从的就极尽刁难，给你脸色看！
这哪里还有一点“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精神啊？有的全是商业目的，盈利目的，从患者身上敲骨吸髓的目的和无耻败坏的医德！
人民医院尚且如此对待患者，更不用说那些完全以营利为目的的其他形形色色的医院和诊所了！
今天，我的一位朋友也告诉了我，她前几天在人民医院看病的恼人经历：她的右上腹的肋软骨处有点痛，医生说让她去“传染病科”看病！
我的朋友说：你还没给我化验检查，怎么就能断定是“传染病”了？
医生说：你那个部位是肝脏部位，至少也是肝炎--肝炎就是传染病。要不，在我这里开化验单也可以先化验血常规和肝功能。
朋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医生说的，花了几百元检验了--结果是：一切正常！
看看吧！我们这些看病的经历再一次证实了凌志军在《重生手记》中所揭示的当前国内医院和医生医德沦落的现实--视自己为可以任意主宰患者命运的权威上苍，视患者为有求于他们的低贱草民！
在这种情况下，做为普通百姓的我们，在医疗、治病和用药的问题上一定要谨慎和警觉，一定要奋起学习，尽可能掌握一些医疗保健的基础知识，要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学会自我保护，避免被无德的医生误导、忽悠、骗钱和过度治疗！
老郑 2012.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