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的细胞‖文/一月的立立青子

突变的细胞

人们常说的少年是青春的是美好,更像是欢快的羚羊一样活泼开朗热爱奔跑的一个词语,但是这一美好的词语在我的身上的时候仿佛美好欢快活泼开朗这些词语慢慢的消失着慢慢的被侵蚀被身体里的恶魔包裹着。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懵懂的高一生,虽然读着很普通的职高但是这个男孩依旧没有失去对生活的向往,依旧没有丢失那一份纯真的笑容。他十分喜爱篮球,还会因为自己的水平不够好而在周末的清晨里独自一人走向体育公园的篮球场戴上耳机静静开始一个人的独自训练,那时的我还是一个还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一个男孩。可是某一段时间的阵阵疼痛让我不再那么活泼,这一阵阵刺入骨里的疼痛从我的腰部牵扯到大腿,哪怕是我打一个哈欠都不敢伸一下腰。那一年还是冬天,我穿袜子的时候甚至都不能自己用手够到我的脚,我一弯下腰就会有一阵撕裂的疼痛让我全身无力,那种疼痛感觉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像一把锯子在割据我的骨头甚至连我的大腿里都感觉有一群不眠不休的矿工在无时无刻的掏空着挖掘着我的大腿,最严重的那一次疼痛让我无法自在的走路,每走一步都得绷紧神经绷紧肌肉,对于这种疼痛我  只能用这种卑微的方式来使我肉体上减少那么一丝的痛苦。可能你觉得这样的疼痛在文字上看起来没那么疼但事实上谁又愿意去尝试病痛的折磨与疼痛。
终于在一个周末里我和家人去了医院进行了检查,其实我蛮害怕医院的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身处在一个四处都被病魔包围着。人们总说听到祈祷最多的地方不是教堂而是在医院的角落。是啊医院里充满了生与死,以及生命的流逝,如果不是医生的话谁又会无缘无故的去医院呢。检查那天我做了很多的检查项目,可能有些项目有的人连听都没听过,也是喔身体健康又何尝不好呢。
当我踏进那个冰凉的科室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进入了一个处在人间的地狱,那种冰冷的感觉像是在时刻的提醒我“我的身体健康出现了问题,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种未知的恐惧让我的心理无法的安宁,哪怕我的父母一直安慰我说不会有事,可能只是运动而导致的肌肉受损。当我坐在等待科室里的座椅上时那种刺骨凉心的冰冷愈加的强烈由于会具有一定的辐射所以不给带任何的电子产品以及无关人员入内,这成了我内心恐惧的添加剂,让原本就感到恐惧的我有添加了那一丝的无助感。让这个本身就缺乏安全感的男孩的心里有增加了些许不安与担忧,由于是按排号的进行检查所以会有一个护士时不时的走来等待室喊一句:“谁谁谁在不在到你了”这句话让我突然地感到一丝温暖,这是在这间冰冷的等待室里唯一的声音  是有温度的是带着温暖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在我准备眯上眼睛快要睡着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了那位护士在喊着我的名字:“林宇帆,在不在?林宇帆?”我睁开那双睡眼朦胧的眼睛,慢慢的站了起来回答道:“有”。
那项检查是我最难忘的也是最难受的,那张床就跟停尸间里的温度一样,比等待室里的温度低的太多太多。我躺上床的时候脑子里就像电影放映机一样快速的播放着我脑海中的人生。由于磁共振机器运行的时候会产生很大的声音所以要戴上耳塞,刚开始其实还好但是慢慢的慢慢的我开始出现了一点幻觉,我感觉自己穿梭在时间的边缘感觉整个人都在疯狂的移动瞬移在不停的穿梭。我眼前的画面开始出现扭曲变形这让我感到眩晕恶心甚至想吐,这种糟糕的感觉我记得很清楚,当我就暗自心想:“我绝对不再回来这个鬼地方了”。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就这一眨眼的瞬间过了10分钟检查也结束了。我无法忘记我在床上起身离开的那一刻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自己刚从月球归往地球的太空舱里走出地面的感觉,就好像整个人飘了起来脑袋恍惚走路不稳眼睛有那么一点点模糊,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副作用吧。
过了几天后我和家里人拿检查报告去给主任医生,在拿到报告的时候因为是关乎到自己的身体健康所以尽管是我妈妈拿着看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看一眼,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一开始看的时候感觉没有什么事但是有那么一瞬间我的余光瞄到了一个令我开始胡思乱想的词语“病变”。这个词在我的脑海中给我的印象就是“细胞发生了病变,可能会是癌也可能会是其他可怕的疾病”当时我的还算是冷静的,因为还没有给医生主任看过也根本不了解真实情况,就这样拿着一份在我心里如同死亡宣告书一样的检查报告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主任医生。
我妈有礼貌的问“李主任我们可以进来了吗?”可能是因为做医生太久了见过太多的死亡与重生,让他对生命看淡了一切。他面无表情却好像又带着一丝希望轻声说道:“可以,我在上班了进来吧”。这时候我的爸爸在门外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说到:“来的路上塞车了,停车位又找了好久抱歉抱歉”。我妈把检查报告递给了李主任,我发现我妈的手带有那么一丝的抖动,可能我妈也觉得不对劲了那不安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李主任接过了检查报告后仔细的端详并在办公电脑上查看了当时磁共振的成像。过了一会吧李主任突然开口了:“这是一个肿瘤,长在了腰部的脊柱里”。他的语气很平静带有见怪不怪的感觉,是啊他可是医院的主任有什么问题没见过呢。可我不是啊!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高中生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阳光男孩啊。那一瞬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癌症恶化,肿瘤恶化以及慢慢的蔓延到整个身体的恶化。我幻想了无数个极坏的画面,你整个人呆滞这双手十指交叉紧握着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我害怕自己会因为一些病痛而离去,害怕自己会因为病痛而无法照顾父母,会害怕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就死于非命死于疾病,当时的我甚至连一场青春的恋爱都没谈过。我的父母也就此呆住了很无力的看着对方,谁的父母不会担心自己的孩子啊,他们可能会比我还要害怕紧张只不过为了不让我感到加倍的恐惧而不表露出来。接着李主任又缓缓的说了一句:“这个问题不大的,正常做个手术9月份还能正常开学和以前没有区别的”。不知道这句话是为了让我乐观一点面对还是问题就这么简单。
我住院了我妈也要准备回家里收拾东西带来医院,一进去病房发现都是上了年龄的老人家只有我是一个正处青春的少年我的床位是靠窗边的这给了我一丝的安慰可以让我在住院的日子里看见阳光被温暖的阳光普照收拾好床位柜子后我妈也把家里多余的日用品打包了过来。就这样开启了我的住院时光。我隔壁床是一个老头他的情况十分的严重我看到的第一眼感到十分的害怕,脸上接满了管子呼吸机床边挂满了袋子在脖子处还有一个大大的东西固定着他的头。听说他是因为工作的时候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楼导致身体有很多处地方都不能动了甚至没有了知觉,想到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病情也不算很糟糕。后来李主任带了一个神经内科的林主任来到我的病床前和我交谈当发生疼痛时的地方是哪里等等了解我的情况。
在后些的日子里我接着又做了很多的检查以及复查等,其实刚开始时我并不是很害怕因为李主任说了不会影响正常开学也就证明事情不是很糟糕,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的爸妈频繁的去找李主任和林主任谈话慢慢的我意识到不对劲会不会事情并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再加上我频繁的被带去做检查的事使我慢慢的有些不安,于是我决定找一个机会偷偷的跟着我的爸妈,我走到了李主任的办公室里偶然间听到了“瘫痪”这一词语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我身上得到的结论也不敢在对自己有任何的想法和幻想我只想自己能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在次回到校园。我听到句词语的时候我呆住了站在门口旁听着李主任说:“他这个情况很严重,因为这个肿瘤它长在了脊柱的脊髓里面至于为什么会使腿部疼痛是因为正好压住了腿的神经线,如果手术不顺利的话可能会导致下半身瘫痪。”一瞬间我之前所有恐惧的幻想全部都像潮水一般汹涌出来,一瞬间脑子里全是自己瘫痪后的生活。那种落差仿佛从珠穆朗玛峰的顶端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的海底,当我正在为可能即将发生可怕的事在自己身上而感到害怕恐惧的时候我妈伸来了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因为我比我妈高半个头所以我得低头看着我妈,我看见我妈的眼里充满了无奈与未知但是又有那么一丝温暖希望在告诉着我“没事儿子,就算天塌了我和你爸都陪着你”。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他们一起回到我的病床旁,没过多久我妈以打电话为由便走出了病房到了电梯口处打电话,大概过了20分钟吧我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打个电话这么久都不回来。
我带着疑惑的心走出病房前往电梯口处,我发现在电梯口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身材瘦小的女人在哭泣。她双手撑着额头感到很无力又很无奈由于是在电梯口又是在医院的电梯口,她不敢哭出声音害怕引起周围人的关注也不敢有很大的动作怕旁人发现,也许成年人的崩溃就是这样的吧就是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甚至是无法预算的事情所压倒,那是一种从心理上就压到的崩溃这无疑能使一个成年人造成身心上的伤害。
而这个躲在角落里默默哭泣的女人正是我的母亲,我恍惚的看着我的母亲不敢有半点的害怕表示出来,我怕这会加重我妈妈身上的负担。
我慢慢的走过去,用就像以前妈妈安抚我时候温馨的声音低声问道:“妈?怎么了嘛?”我妈没有抬头看我只是低声抽泣的说:“你婆婆和你大舅吵架了吵得很凶”也许是不想我看到她难过的样子,那种心痛的感觉让我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让我感动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会不会是因为不想把真相告诉我而编造的这件事。
就是这一刻让我有了一种就算是下肢瘫痪了也要好好生活的冲动,让我有了一种就算结果再怎么不好都不会放弃自己让自己颓废。
那一天下午过的很漫长也过的久违的充实,这天我找到了以前琢磨不透的生活意义——绝不放弃,勇敢面对
后来的三天了我积极的去面对现实去配合检查慢慢的我不再恐惧不再害怕,直到手术的前一个晚上。
这一天晚上我幻想了很多结果有好有坏甚至死亡,对于死亡我还是会害怕但是又想到人的一生都是有数的,你的生控制不了死也不一定控制的了……
就这样在伴随着恐惧的幻想中我睡着了。
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打搅到在梦中陷入幻想深渊的我,护士长来到我的身边轻生的说道:“要打针了,给等会的手术做准备”。
而我刚醒来带着一脸懵逼的样子朦朦胧胧的说了一句:“嗯.....好的”。打了针后自然就要开始移床前往手术室了,路上吧我不知道是因为刚醒来还是已经不再畏惧了,总之没有半点的害怕。
进手术室了……
躺在手术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上的手术灯,那盏灯像花一样绽放着似乎在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健健康康的像花朵一样绽放”这时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进来,因为他是一个人进来的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是麻醉师。
他很熟练的走到我的旁边,慢慢地坐下头微微的往我这里靠轻声地说道:“等会要打针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可能是看在我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吧才用这样的话让我得到些许安慰。
紧接着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一根银色的大概有15厘米长的钢针在我左手的小臂处正准备打进去,虽然很害怕但是早上醒来时护士长给我注射的药剂早已产生了作用让我的身体慢慢的变的放松以致我不会乱动。可能真的是药剂的缘故我看着那根钢针打进我的小臂没有感到丝毫的感觉和疼痛,接着在我头的上方伸来了一只手,手上拿着一个氧气罩。当我被盖上氧气罩的时候我就记忆断片了,也就意味着手术要开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微微的听见声边有人在说话,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晰而我的意识也可能只是支持的了我睁开眼睛以及醒来。我没办法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但却记得窗外的阳光消失了,已经是晚上了......
那天我是早上7点钟的手术而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钟了。
大概过了两天吧,我完全清醒了。我发现我无法抬起我的左腿了但是右腿依旧正常,我没有感到伤心难过。因为在我清醒的那一刻我的父母带着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我说:“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是伤到了一定的神经,所以你今后要好好的进行康复训练。”这句话是我感到很安心。
后来的日子里我十分的配合进行康复训练,从一开始的不能坐起来到慢慢的可以自行坐着甚至站立,可这样的画面只维持了一个月,因为我感到恢复的速度很慢所以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训练感到了怀疑,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变得消极。
那一天晚上本该是我的爸爸来照顾我的跟我一起过夜的,大概是因为另一天的早上我爸爸要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上班所以提前问了我一句“晚上能不能一个人在这里?”而我又逞能的说“可以”,一开始吧真的觉得没什么也就一晚上而已。但是到了深夜我爸和我说:“你先睡,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当然我有乖乖的睡觉,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大概过了30分钟吧我也一直没换睡觉姿势而且我爸也没有到我的床前,我就悄悄的抬头看了看我的床尾发现我的爸爸没有坐在位置上,我以为我爸觉得我睡着了于是自己悄悄的走了。当时就整个人都傻了,突然间一阵巨大的孤独感抛弃感和恐惧感统统都像火焰一样涌上心头。那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觉得自己被丢在了医院里,于是我立马缩回了被窝里。眼泪也不由自主的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流出眼眶,我不敢哭出声来害怕会吵醒旁边的人,害怕引起他们的注意。就这样我无声的抽泣着一边哭一边想,大概过了5分钟吧,一只熟悉的手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爸的手。
我爸问我怎么了,但是我说不出话来所以只好点头摇头,后来跟我爸聊了一会儿后我爸说了一句:“今晚我不回去了在这里睡。”可能这句话在别人的眼里觉得没什么,但是在当时的我眼里却得到了许多的温柔和温暖。
那次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哭。
在后来的一个月里我依旧检查康复训练,依旧配合吃药和针灸治疗。
再后来到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健康的生活了,同时在康复后的这些日子里我也收获了一份纯真美好的爱情。
如今的我可能在述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还会有些许的波动,那个恶魔也还是在我印象中留下了一丝痕迹。但生活还是要继续,生命还要延长,爱情还要经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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