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赏梅

作者:时过晌午

被寒冬围困多日。被棉絮围困多日。甚至被挂在耳朵上的一叶浅蓝色方罩围困多日。

水暖床垫不冷不热的摄氏三十五度,让我颓废如一只灶台上倦缩的懒猫,这种日子,我一直担心,何时才是个尽头。

昨天呼朋唤友出行了大半天,吃摆晚饭又入了半宿方城,有些累,一觉醒来已是人声鼎沸的半上午。

眯缝中觑见格外白净的墙面,有来自窗台的兰花清晰投影,立刻断定:今日天气晴好,阳光分外明媚。

原本继续被围困的想法顿时荡然无存,立刻伸展四肢,随后长长地打了个满满的呵欠,旋即披衣下床。

推开窗户,绚阳中,一股冷森森的香味挤入鼻腔。

香气冷艳熟悉,凭着经验,我知道这不是兰花吐芳的时节。

那是经历了整整一年的春润秋长,寒来暑往才孕育出来的袭人暗香,那是冰寒料俏,百花凋残之后的傲骨腊梅。

就在窗台的下面,花园中央,一簇簇,一枝枝,冰清玉洁,凌霜而降,在这个万物萧条的时候,在这个草木枯黄的季节。

我不拒绝花红柳绿的美艳,但更倾慕腊梅俏不争春的品性。

为了这香,她枯竭头上的美丽,清瘦浑身的枝干,以点点鹅黄,用缕缕馨气支撑起整个无花无味,满目萧瑟的冬季。

我以为,春花烂漫,美在当时,却俗于纷争,糖里加蜜,锦上添花。而梅之美,傲在风骨,贵在不屈,解人困急人难,雪中送炭。

有风的阳台很冷,令人寒颤,即便如此,我也心甘,情愿在布满嗖嗖冷风的阳台上,独自承受冰冷寒风的锥刺枪割,刀砍斧劈。

我尽量舒张胸脯,让馨气尽多的充满我贪婪的每一个肺泡。

微薰之后,我心旷神怡,再次凭栏浏览艳阳下的横干斜枝,慢慢感受枝条上的骨朵傲然怒放。

然后再点燃一支香烟,在青雾袅袅里静静地想,叹她生命的耐性和我与生俱来的孱弱。

就这样,我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里,默默地忍受寒风吹拂,默默地呆上大半个让我肢寒心暖而不愿转身的早晨。

作者简介时过晌午,原名:刘林,重庆渝北区人,祖籍綦江区郭扶高庙李家坪,曾用笔名:寒星冷月、悟道修行。从事过技术工作、宣传干事、企报编辑、企业秘书、职能部门科长、部长、物资部书记、工程项目部书记等工作。重庆市政研会会员、重庆市摄影艺术家协会会员。学文三十余年,偶有小文、摄影图片散见市级报纸诗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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