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文苑】No.21754期B版||​​​我的文学梦 ​文/万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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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平凡的文学,也是一颗心灵最激动的歌唱,没有虚伪,所以真实。--上海文苑
我的文学梦
文/万吉晨
说到梦,虚的实的都是梦,即使昨天的事儿,今天想想,不和梦一样吗?
本来我是要做画家梦的,因为我在小学的时候就为班里办过黑板报,老师说我能写会画。我也觉得我行,因为我画的猪八戒很传神,大家都说好,像(其实是猪八戒有明显的特征)。我也这么认为。于是,我就觉得自己可以是画家了。我敢给村里人家画财神、画灶王爷,竟然敢到庙会上卖我的画。当然是一张也没有卖出,都给村邻了,赢得了夸赞,心理上也平衡了。
工作之后,我依然画画,多是山水花鸟草虫,此刻才明白我差的很远。不过,正赶上文化大革命,我的爱好排上用场了,写大字报,天天闲不着。尤其是画漫画,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想象力,不要临摹,不要样本,独出心裁地就画出了。
后来,终于为画画的事儿惹出了麻烦。起因是我的单位有一位漂亮的女子,因为去看庙中的神像回来无意的叙说一番,引起了领导的警惕,以至于向上级做了回报,这真是祸从口出,一下子她遭到了被批斗的下场。领导给我的任务是必须画一组漫画来揭露她丑恶腐朽的灵魂。
我第一次感到棘手,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我对她有好感。在我犹豫不决之际,她敲开了我的门。那时候我还是单身,她也在妙龄。她一进来就给我跪下了,叫我非常震惊。我拉她起来,她伏在我的肩头大哭。然后说她如何冤屈,说如果我画了她的漫画,她如何没脸见人之类的话。目的是请我不要画她的漫画 。我答应了她。并且很坚决。当领导问我的时候,我推说正在画,当批斗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画出,于是,我就陪着被批斗了。一个星期后,我被下放到五七干校。
在干校,又是一个另外的天地。漫漫荒原似乎没有尽头。我想到了渺茫,刚来的时候,给我分的宿舍,门都被沙子封住了一尺多高,第一次在野地里解手,要躲开扎人的骆驼草,没有防住野蚊子的叮咬,结果被咬的数不清的包,叫我欲哭无泪,蹦跳不止,一个星期才平复,而痒还不时继续。仿佛被盖在一个穹庐之中。没办法,我只有苦中作乐。好在我认识了一位女子,虽然当时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可心灵上仿佛得到弥补似的。画是不能画了,别人问我,我也以从不知画画为何物作答。如何找精神寄托哪?她不断地给我找些闲书看,当然是悄悄的,在没人的时候看,而主要的书是诗词。
干校的人有时很少,学员是一批一批的来,又一批一批的走,我却不能走,孤独开始伴随着我。比如,有一次在夜里,我一个人到荒漠中给新开的荒地灌水,方圆10里,就我一个人,累了的时候,就把老羊皮袄摊在地上,仰天看星星。望着淡月星空,我突然想到我的名字,据说在我降生的时候,天上正好出现一颗星星,其实那是一颗应该出现的星星叫长庚星。而农村不知原理,觉得这颗星星出现的怪,为什么在孩子出生的时刻它突然亮了哪?是吉哪还是凶哪。但愿是吉星吧。于是就给我起名叫“吉辰”,也就是说是“吉利的星辰”之谓。可是,那时候农村识字的人少,就以为“辰”和“晨”是一个意思,于是,我的社会名字就叫“万吉晨”,叫了一辈子这个名字却不是我,因为我户口上名字叫“万吉臣”。因为当时管户籍的人识字也不多,不会写笔画多的“晨或辰”,于是就写出了简单的“臣”字。以至于后来出现了许多的麻烦,我这个人几乎要在人群中消失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这都是后话,现在不说了。
再说我仰望天空之际,心里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写几句诗歌来解孤独。于是就有了我的第一首发表诗歌《月夜灌水》:······月色明,星光闪,微风吹动夜幕帘。向远望,银河低垂接渠头;听涛声,滚滚黄渠任我牵。······天接地,地连天,月色星光落满田。擦把汗,惊觉身儿置画廊,喝口水,乍感心里苦也甜······,那时候年轻,也不觉得苦,似乎没有人管了,整个身心都是轻松的,已经忘了在原单位惹起的不快。像这样一下子写了6组。后来发表在石炭井《矿工报》上,时间是在1973年6月16日。这诗为我的处女作。有了新的爱好就好像有了新的寄托,就忘了画画和因为画画而引起的不快和烦恼。
新的寄托,引来一发不可收拾。不仅写诗歌,还写散文诗,散文,小小说,小说,甚至还写报告文学、相声等文体。开始是发表在石炭井《矿工报》上的,渐渐往外投稿,有外地各矿务局的报纸、杂志;各地方的报刊杂志。尤其是宁夏日报、宁夏文艺、朔方、宁夏通俗文艺家、《石嘴山日报》、《石嘴山文艺》、《平罗文艺》、《贺兰山》、《中国散文诗报1985年6月10日》、《中华散文诗月刊(香港)》;还有《小小说月报》、《散文》等。还创办过《新苑》1999年在全国校刊比赛中荣获一等奖,我还亲自到成都领奖。
到了1990年,我和几位文友已经小有名气了。1991年元月11日一名记者在他的《杏花盛开香万家》的评论中写到:“······山杏花已经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矿区文学新人。现已在宁夏文坛较有名气的娄天木、万吉晨(即我)、严龙宁等,近几年才暂露头角的文学新人陈晓康、孙哲、焦立新、余太银、张挺珍、左顺霞等一批又一批业余作家、作者。······”这时期,我已经成为宁夏作家协会会员了,也成为了宁夏民研协会会员。后来,这些人大都成为朋友。当然也有因为政见不同而反目的,在此不做评论。
在我的前期创作题材上相当广泛,“内容也相当丰富,写人、写物、写景;咏志、抒怀、言情、表意,都有涉猎。大到日月星辰、山川名胜;小到妻子儿女、手足之情都在他的笔下赋予新的含义,具有真切的情感,流到了读者的心里。”(见《宁夏日报》1992年4月19日·鲍杰的评论《一丝一缕总关情》---评万吉晨的散文诗)。我是这样,比如我写矿工,心中总涌着一股热流,于是写出了《心中的热流》;我常有着对故乡的眷恋之情,于是写出了《沙河的回忆》;我来宁夏已经半个世纪了,宁夏也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深深地爱着这片土地,于是写出了《银北三镇》《宁夏五宝》《煤韵》《黑慰》等。
我的文学起步是先从诗歌开始的,发表在宁夏日报上的第一首诗歌是形似绝句的《千帆竞发破浪来》(1979年2月17日)“目标好比东大海,心中工作船上载。霞光破浪长河水,千帆竞发破浪来。”。现在看起来有点可笑,但开始都是美好的。由古体诗开始,渐变为现代诗,渐变为散文诗,一个阶段写了许多的散文诗,在1985年的12月27日,由散文诗学会会长柯蓝亲自为我签发了证书,编号为0445号。于是,我就成为了宁夏第一个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我在写散文诗中,攫取诗歌之精华,选择散文舒展轻松的衣衫,从绘画中吸取了丰富的色彩,从音乐找出了和谐的节奏,以出新为追求之初心。比如《为蛇添足》写应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让他由蛇化为龙,由贬义化为褒义。此篇曾获得过全国散文诗大赛中的优秀奖;比如《黄色》本来人们视为低俗,其实这是外族对我们的欺灭,而我从另一个侧面写黄色乃是中华民族的肤色,乃高贵之色 ,向日葵之色。
我写散文,是伴随着诗歌而行的。在宁夏日报上发表的第一篇散文叫《夏天》是1977年的8月13日。那是刚刚粉碎四人帮,大家都在写春天,我感到光写春天不好,不能陶醉在春天里,于是我写了《夏天》。“······在灿烂的阳光下,万物茁壮生发不辜负大好时光。我们站在高处,干在实处,对待工作永远像夏天般的火热。······”至此,我仿佛感到我抓住了写作的真谛,要先人一步。我的散文发表的最好处是在《散文》。那篇叫《移小杏树》。(1983·5)和《宁夏文艺》上的《毕业合影》(1978·1)、《朔方》上的《静沙幽湖》(1986·6)。后来写过大约有几十篇的散文,其中有两篇还收入《美丽的沙湖》一书中。它们是《芦苇风姿》、《沙湖水韵》(宁夏人民出版社2004年)。还有一部书叫《千古兵沟》,我也在书内写了不少的散文。也就因为这些散文,赢得了人们的认可。
我的小说第一次是发表在《宁夏日报》上,名字叫《默写》。其实是小小说,说到小小说,我写得真不少,达200篇之多。但只有少量的发表在各地的杂志报刊上,如《报仇》发在《小小说月刊》、《于恋》获得1987年全国“花蕾”小小说大奖赛三等奖,并收入获奖作品集一书中、《突发奇想》获得四川“雪莲杯”大奖赛优秀文学作品奖、《解脱》获得“中国微型文学丛书”三等奖等。其他大多数散失或收入我的小说集《黄色晓楼》一书中。后来开始写短篇小说。
当《朔方》还是《宁夏文艺》的时候,我有机会到银川学习。那是1975年的夏天,在那里写了篇相声,改来改去,改了一个多月什么样我都不想说它了,但是认识了许多朋友,他们后来大多是文学干将。学习是学习了,但是却没有提高了我。因为那时候还是文革时期。但是,我的创作激情却是调动出来了。从此之后,几乎我每月都有作品发表 。到 了1979年,我的《两个司机》在《矿工文艺》上头条发表;1981年的年底,我的小说《郭庄的姑娘》发表,与张贤亮的《陇上秋色》同在一期一个栏目中。说到张贤亮,这是文字上的交接,在后来他当编辑时候,我们也有书信来往。有一次我的稿子在他手中,可迟迟没有发表,我去问他,在会场把他找来,急的他满头大汗,最终找到, 并说下期见刊我才离开。可惜他没有高寿,在78岁时候就离开我们。这不能不说是遗憾的事儿。我还记得在给我们出书时候他说的序言:······中国通向现代化的路还很长、很长,石嘴山市的文友们要使全国读者都承认他们的路也很长、很长。······。可是,我并没有继续写短篇小说,发表的不过10数篇。而是开始写中篇。有必要说的是我的一个中篇叫《豆蔻二月初》写了一个16岁的女孩子长的故事,《十月》的编辑刘老师在回信中已经告诉我通过的二审,稿子在何付主编手里,等待终审。有朋友劝我,应该加加火。正好我到北京旅游,抽空我真的到《十月》编辑部去了,并且见到了那位付主编,我们两个谈了一个多小时,谈的很融洽,硬是把我准备好的“意思”,不好意思拿出来了。觉得拿出就是对别人的小瞧和亵渎。后来我出来了,他还送出了门,我想,多好的人啊,亏得没有“意思”。再后来,稿子也石沉大海,无声无息。不过后来在网上出现了,那就有目共睹吧。
我还有一篇中篇小说也需要一说,它历尽艰辛终于在《汉之南》杂志上发表。那是一本杂志,所谓汉之南,是“巍巍武汉之南, 绵绵汉水之南”的地方杂志。此刊曾荣获武汉市汉南区人民政府御尊奖,发表于2011年第一期总第八期。以头条位置刊出《激战红土地》。这是在网上认识的一位朋友,他正是这个杂志的编辑,他看到我的小说希望我把稿子给他。那时候,我正是《小说阅读》网的签约作家,每稿都是要给他们的,在此同时,一家影视公司希望我把稿子改写成电视剧,我处在徘徊之间,我觉得电视剧周期太长,就答应给《汉之南》。对《小说阅读》网答复是我跟不上读着的速度,不能及时更新,就暂时停下稿子的供给。至今还在停顿状态中。
后来朋友都热衷于写报告文学,于是,我也跟风了。其实,我对这个文体并不了解,有意思的是在1988年11月1日我竟然写出了一篇《生活的微笑》,写一位女教师热爱工作照顾婆婆的故事,我是当作故事写的,也或许是散文或小说,当发表出来,编辑冠以报告文学。这一阶段我写得最多,竟然还应聘宁夏作家协会组织的特邀撰稿人,为《文学家与企业家》报撰稿。连续出了好几本集子。比如《岁月成歌》是写自愿军的;《峥嵘岁月》是写退伍干休所军官的;《奉献者之歌》是写百业先进的等10几本。不一一罗列。值得说的有几件趣事儿,不妨说一说。第一个说说采访《开拓者的足迹》中的主人公,他是个爱锻炼的总经理,开始写出来的时候,似乎不看好,可后来一家香港的出版社要出版,才引起人民的注意,宁夏人民出版社才抢先出版了他。这位金经理身体很棒,从不得病。我十分羡慕和尊敬。后来听说他得了病,我想,他浑身像钢铁一样,怎么能得病呢?后来才得知他是因为他被撤职了,得了喉癌去世的。啊,我明白了,喉咙可能是不好锻炼的地方,癌症真是无孔不入啊。我只好扼腕叹息!
还有一位是自愿军战士,他姓张,和他同时参军的工资比他多一倍。本来他也可以拿到同样的工资,可现实没有。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同样人不同样命。原来别人是离休干部,而他是退休工人。问其原因,他说,共和国成立在十月一日,为了纪念这个不平凡的日子,在填表时候把工作时间填在十月一日。可是,在后来的论资排辈上论,十月一之前参加工作的为离休;在十月一之后参加工作的为退休。这一分水岭就有天壤之别了。他太亏了。当我问他时,他淡定地说,不亏,亏啥呀,和我一起参军的战友,有多少都牺牲了,他们为了啥?他们亏不亏?我实在是佩服他品德的高尚,怎么不令人肃然起敬哪?
我还采访过一位回民老人,他姓杨,在采访他的时候,看到他家的土炕,看到他家徒四壁,我的心都有点发冷。谁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可怜的小老头,在朝鲜战场上竟然用**打下了一架英国飞机,当时引起轰动。这篇报告文学写出之后,很快引起了有关领导的重视,老人得到了应有的关怀和照顾。我的心稍稍得到一丝安慰。
最后说说我出版的那本小说集《黄色晓楼》,是内蒙古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其中由张贤亮写了个总序,我的8篇短篇小说,还有两个小小说集,一个是《黄色小楼笔记》,收入文章20篇;一个是《万一沙龙》,收入文章24篇。还有我写的后记,说明为什么叫着黄色晓楼的原因。而今,我搁笔久已(指的是多年没有向外投稿了,而自结成集子的各种文字到十几本,还有在网上的两个长篇《潮汐湖的传说》、《追你追到老鼠洞》、游记散文达50万字),现在似乎不知如何写作,故而写得拉拉杂杂,啰啰嗦嗦而不知所云。好在在追梦的过程中,结识了不少的文友,比如高奋、吴淮生、陈兴起、张贤亮、秦克温、李维、李振杰、林楠、田伟、郑正、郎业城、陈勇、刘安邦、娄天木、靳光明等。许多从未谋面的编辑老师就此一并还有就感谢。在此不写了吧!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也必将为文学事业而做出草根的奉献!热爱,志趣,是生命最光彩的部分!感谢有您感恩有您!感谢一路有您……
《我们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编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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