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明利 || 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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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光阴飞逝。
匆匆那年,你在何方?
雨落无声,回忆无数。这些文字刻画出的一幅幅画面,将那些可爱的人,出现过的风景,都一一的收录其中,永久的珍藏。
我仿佛看到了那些陈旧的往事,一幕又一幕的穿透时光的壁垒,让思绪故地重游,再一次的去品味那一段段曾经遗失的美好。
时光如歌,岁月如金!
情殇
文 | 寇明利(陕西渭南)
我是在娘离世多年以后,才想起娘的,那个时候,我的怀里,已抱了姣儿。
娘已走了有二十个年头了。娘的去世,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终于没有成群的小孩子跟在娘的身后,嘲笑她,扔石子,吐唾沫,终于没有人嘲笑我们和娘了!
我不知道娘过着怎样的生活,不知道娘经历着怎样的苦难?我只知道,是娘生下了我,是娘的奶水,养活了我!
然而我对娘,却始终没有作为一个女儿应有的感情!
在我离开我们那个小山村到省城上大学之前的日子里,我的思想像是被套上了一副枷锁,这幅枷锁来自于我娘,因为我娘是傻子!我时刻在想着摆脱这幅枷锁的囚禁,我甚至想过,我要是别人家的孩子那该多好,那个傻子,也许就不会是我娘了!
我娘是那个被我爹当年“拾掇到屋里头”的女人,没有嫁妆,没有宴席,没有送亲迎亲的队伍。我爹脑袋瓜子聪明但先天残疾,和我娘似乎是“天生一对”,挺般配的,村人都这么说。伴着我娘每天“嘿嘿”的傻笑,他们做了十五年夫妻,直到我娘不在人世!我娘在被我爹当年“拾掇到屋里头”之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流浪。
娘在头年八月穿着破锣衣服走进我家家门,第二年麦收忙罢后生下了我,没有人伺候月子,娘饿了就扒拉几口冷饭冷菜,娘身上的汗衫时常印着汗水和奶水重叠交错的云痂,夹杂着北方夏天闷热的空气,散发着阵阵难闻的味道。熬过百天以后,娘像抱着一个棒槌一样笨拙地抱着我,出现在村道里。
两年后,娘生下了弟弟,从此后我们娘仨就像游魂一样时常游荡在我们那个偏僻的小山村,成为一道风景。记忆中弟弟总是留着茶壶盖一样的头发,光着屁股蛋儿,沾满泥巴的脚丫子走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一蹦三跳地跟在我和娘的身后。要是哪几天不见了我们娘仨的身影,村人会感到生活缺少了点什么。
娘头上总是顶着蒿草一样的黄头发,乱蓬蓬的像是十年都没有洗过的样子,草帽盖子一样蓬在头上,但是娘的抹得五眉六道的脸上,偶尔会露出一块白白的面皮,能看出,娘的皮肤还是不错的,娘的牙齿也是整齐好看的,只不过上面总是像糊着一层什么东西,娘走路时身子总是向前扑着,而且是外八字,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跌倒的样子,娘见人总是“嘿嘿”地笑,从来没有生过气,说话含混不清,但从来都是轻声细语,娘的眼神总是迷茫的,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也许,娘的心里,什么也不曾想过。
娘就这样拉扯着我和弟弟,在村人同情亦或嘲笑中的眼神中,一天又一天。我上了小学,上了中学,我的长相像极了娘,智商随了爹,直到有一天,到省城上了大学。
我娘却在过了三十五年的苦难日子,在到我家十五年后,凄惨地离世。娘离世时,我还不谙世事,不知道娘的死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那几天,家里人来人往,比平时热闹了许多。我喜欢这种热闹的气氛。但这种气氛在持续了娘下葬前后的一周左右以后,我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除了我那常年躺在床上的爹外,没有人愿意再到我家来,娘唯一的那张黑白照,陪伴着我们,过了好多个年节。
我在省城的无数个夜晚,怀抱着我的姣儿,北望故乡,看满天的星星眨着眼睛,想起曾在那个小山村生活了半辈子的娘,想起安放娘的村北头的孤零零的坟茔,喉咙感觉酸酸的,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也许下辈子我和娘还能做母女!
我时常这样想。
寇明利,供职于渭南市临渭区文化馆。时时叮嘱自己,文学是很神圣的东西,轻易碰不得,也容不得半点亵渎。偶尔会与深夜之时,游走于文字之间,寄情感于笔端,藉以抚慰凡尘中这颗浮躁的心。
启 事
〈嘉年华时光〉“最好的风景在路上”全国有奖征文大赛第三期获奖名单已公布,奖品、证书已于10月19日全部寄出,请获奖作者保持手机畅通。“我的扶贫故事”近期内也会公布评奖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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