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微澜:金山夜话 20130207
越黄曲尺三拼罗汉床的床板,是大开门的越黄树干大料。
实话实说,这样品相的越黄树干大料,与缅甸花梨的佤城料在棕眼排列分布上很接近,或者近似。于是“障眼”。
曾见识过乱真级别的缅花佤城料,气味非常淡雅,并没有所谓“草花梨”之常见的啤酒花气息。因为“不冲”,所以很适合制作坐卧承庋的庋,于是庋置清雅。
大致可以这么说,越黄的树干大料也好,佤城料的树干大料也好,都有类似的所谓“八字棕眼”,早些年的红木网络江湖或者京城名嘴喜欢用“麦穗纹”来描述。严格来说,棕眼分排列分布,当然不是“纹”,所以在下当时初见“黄花梨纹理特征”之“麦穗纹”的说辞时一头雾水。后来才渐渐的习惯成自然,天朝教育的大开门后遗症,模糊概念,逻辑混沌。于是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三十年雄心勃勃改天换地之后才发现,什么是社会主义,谁也说不清楚。远了。
因为这所谓的“麦穗纹”或者“八字棕眼”,从前的老花梨家具中,或许未必都是清一色的黄花梨。关于“花梨”,“老花梨”,“黄花梨”的纠葛与前世今生,仔细读读早几年那些京城名嘴或者体制内之“专家学者”的一家之言,其混沌与模糊的“大家”风范,可见一斑。
基本可以这么理解,从前只有一个“花梨”的大外延。
然后才逐渐的细分,于是黄花梨,于是海南,于是越南,于是越北,于是山地平原。。。。。。
所以,有说到代的明清黄花梨家具中草花梨难免。
顺便说一句,在下积极不使用“草花梨”这个地域局限性强烈的说法。
缅甸花梨也好,泰国花梨也好,都是质地颇不错的明式家具制作用材料。老挝的花梨红料也当得起“上好”。眉毛胡子一把抓地把黄花梨以外的其他花梨通通称作“草”,窃以为不尽合理,巴花也是“草”。
在下对“八字棕眼”并没有特殊的偏好,虽然有不少明式家具爱好者喜欢得紧,而且上海博物馆的到代藏品中,黄花梨家具的主旋律就是八字棕眼。树干大料的纹理,往往平铺直叙,素则素矣,清操如洗。在下更倾心树头料的纹理,尤其是水波纹的旖旎与行云流水,而树头料,往往没什么“八字棕眼”。
所以这件越黄曲尺三拼,依然是个“退而求其次”。
2007年初随这件三拼曲尺一起上手的,不止一件长物,一同打包而已,还是数量换价格的老路子。
其中的一件,是越黄金红料翘头案。这是在下最喜欢的色泽与品相,所以至今藏着掖着,不见光。
什么是金红料?上海博物馆明清家具展厅展示的王世襄老先生之旧藏明代黄花梨木插肩榫翘头案,就是金红料,一块玉。
一孔之见吧,窃以为黄花梨原本或许未必都是千篇一律的黄,只是岁月沉疴之后,原本的金红,嬗变而黄,原本的金黄,渐趋黄白。这样的沉疴,直白一点,大概就是铅华尽洗。
大江东去。
所以一直对金黄与金红的黄花梨偏爱有加。
(上博殿堂级别的黄花梨板案,王世襄先生旧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