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关于坐火车的记忆
起坐火车这件事我想对我们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伴随着交通工具的日益发达,飞机、高铁也在以便捷、高速而受到人们的青睐。但对于火车我也是有着一种情怀的。
最初对火车的印象是看火车。
我记得五六岁时大姑家的村前修了一条铁路,每一年的过年会是我的期盼,不仅仅只有对于压岁钱的期盼,也更有对于看火车的期盼。
那时候爸爸还骑着一个带杠的老上海牌大自行车,每次一走亲戚都会在自行车的杠上绑上一个儿童座椅,那里的位置永远属于我。
到了大姑家表姐总会带我们去看火车,那时的我小心翼翼一节一节数车厢,有时会数到几十节,有时数着数着就迷糊了。
每一次看火车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想火车里究竟坐的是些什么人呢?他们要到哪里去呢?
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吧心里便埋下了一个念想,想着有一天可以出去看看。
再后来爸妈都去了外地,每年的暑假我都会和火车相遇,有时是和爸爸一起,有时是和别人一起。
那时候的火车还是那种绿皮可开窗式的,每到半夜爸爸总会找一个人特别少的车厢躺那睡大觉,透过车窗买吃的。
后来有一次我是和别人一起回来的,当时还不太懂事,我抱了一大瓶雪碧在车上摇啊摇,摇完之后就打开,一瓶子雪碧喷涌而出喷了在座的人一身,还好大家都没责怪我。
再后来就是我一个人坐火车了,其实我还挺喜欢这种感觉。
一节小小的车厢可以坐100多个人,有六个人围一个小桌的座位也有四个人围一个小桌的座位。
不管是六个人还是四个人都会组成一个小小的世界,可能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职业、相应地也拥有不同的故事、不同的人生。
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聊最真诚的天、不必掩饰什么,聊完之后各奔东西。
而透过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我们所体悟过的也百态的人生。
之前在校广播站招新的时候曾收到过一篇稿子,大概写的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列车相遇的的故事
男生是科院的,女生是新医的。后来下了车他们没有留下联系方式,男生把这个故事记录了下来并以那列火车的车次作为题目。
当时这个故事是真的有打动到我,后来招新由于种种原因并也没有招入这个男生,不过倒让我看到了一段美丽的故事。
再后来,不管是出去玩还是其它的我都渐渐喜欢上了坐火车的感觉。
如果你对面坐的是一群同龄的逗比这将是一次非常愉快的体验。
如果你的对面坐的是爸爸妈妈年纪的叔叔阿姨们,他们也会和你聊的很开心,由你他们总会想到自己的子女。
短短的几个小时的相遇你会体会到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从天津回新乡的那列车上,我对面坐了一群打工的叔叔们,我旁边是一个三十岁的姐姐,是个老师。
旁边的姐姐腿受伤了夹着钢板,对面的叔叔说他以前腿也受过伤他俩就聊了起来。
在聊的过程中我了解到:对面的叔叔原来是在煤矿上工作的,发生过一次事故,他也算是个比较幸运的人了,那次事故与死神擦肩而过。
后来那位叔叔说腿里边的钢板还没有取,好多年了,也没什么大碍,旁边的姐姐劝他等年龄大一些了就不好取了。
叔叔说:我今年都50多岁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现在该吃吃,该喝喝,啥也不想。
真的,有时候吧想想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前一段去湖北的时候遇着了一群逗比,年纪都没我大社会阅历却比我丰富多了。
他们大概十几个人,都是来自四川、云南、贵州等地的北漂返南的旅客,他们有的是理发店的,有的是餐饮店的。
从北到南谋生对生活充满了热情,带着象棋和书。我对面的小哥嘴皮子真的是顶呱呱,真是把火车上推销员都给比了下去。
这一群十七八九岁的年轻人高谈理想却也自嘲自我,我把自己带的吃的分给他们,彼此聊了半天。
一节车厢里响起他们的歌声,一个年长的列车员过来听他们唱。
最后大家都陆陆续续下了车。自此我的旅程又添加了一段乐趣。
去杭州的那辆列车上,我旁边坐了一个高高瘦瘦戴眼镜的小哥哥,他带着大包小包从郑州上车坐到杭州。
一路上我坐了他靠窗的位置,后来我俩聊了半天。
他告诉我他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大学学的金融毕业之后去北京漂了两年然后又来了郑州,现在准备回到杭州了。
他说对于北京该去看的也去看了,该去体会的也都体会了,现在还是觉得南方挺适合自己的。
他给我说了杭州好玩的、好吃的地方,我给他说了河南好玩的好吃的地方。
在车上他在支付宝上弄抽奖的活动,他开心地向我晃了晃手机抽到了60多块,开心的像个孩子。
本想留个小哥哥的联系方式的,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次旅途还很不错。到站了就都下了车。
从长春坐的那辆列车上,始发站是长春终点站是昆明。这辆车要走三天两夜。
六个人围绕一个小小的方桌,我旁边是一个东北大叔,挨着东北大叔的是一个东北大姐,对面是安阳一个姑娘,挨着安阳姑娘是一个东北大妈,东北大妈旁边是一个湖北大叔,六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
旁边的东北大叔是个司机,对面的湖北大叔是个药贩子,他俩从上车就开始聊。可聊来聊去我都觉得他俩是硬聊,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去。
东北大叔与生俱来东北人的豪爽会享受,而对面的湖北大叔思想观念相对保守一点。
不过那个湖北药贩子大叔也真是个走南闯北的人,西到西藏、北到腾冲,东到黑龙江最东,南到香港台湾。
他说自己这几十年来中国的各个犄角旮旯都走遍了,说起药物他更是说的头头是道。
特别让我佩服的一点是他把河南方言区分的很清楚,林州话、新乡话、驻马店话、周口话、濮阳话他都能模仿的来,还可以说得出它们之间细微的区别。
坐在第一排有个东北的老奶奶也是从长春上的车,和我们一样坐了一夜,我都疲惫得不成了,她却精神抖擞和旁边的人聊的热火朝天,
她说自己今年77岁了出去旅游。我抬头一看一头银色的头发,身体倍棒,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说起话来很有东北老大娘的豪爽劲儿。
后来我旁边坐了一对老夫妇,那个老奶奶对老爷爷真可谓是无微不至,老爷爷是那种不善言谈的人,老奶奶相对比较善于言谈。
我能看得出他们之间那种细细碎碎的爱意。老奶奶为了让老爷爷多休息一会儿和座位上的人商量着换换座好腾出坐位让老爷爷休息。老奶奶则自己坐在老爷爷对面和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