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玲 | 家贼
家贼
成小玲
“秋风起，蟹脚痒”。到了秋天，螃蟹就像待嫁的新娘，揭起它的盖头来，终于可以看到了它的庐山真面目了。今年风调雨顺，螃蟹的产量和质量都不错，丰收在望啊。然而，随着一阵阵秋风传来了关于人祸的坏消息：“某某村养殖户的螃蟹被偷了……”
养殖户们辛辛苦苦的大半年，投入了大量的财力和物力，谁不盼望有个好收成？可这个时候，有很多不安好心的人觊觎着丰收的果实：村里村外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到处作案的流窜盗窃犯……为了确保螃蟹万无一失，养殖户吃睡都在蟹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夜里像猫头鹰似的张大了眼睛，风声鹤唳，村上的麻将声一下子销声匿迹了。
小胖子也是螃蟹养殖户，可他并没像别人那么紧张，他的蟹塘由自己的父母负责管理和照看。他和老婆乐得享清闲，老婆在城里陪读，他和朋友吃喝玩乐，赌博是最刺激的运动。平时蟹塘上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但是一到秋天，就像听到了号角声，回到了农村，他的工作就是抓蟹，卖蟹，数钱。父母很勤劳，除了没天没夜的干活，到了螃蟹上市时，夜里两人挑灯夜战，轮番值班看蟹。小胖子成了一个甩手掌柜，是父母的老板，而父母更是不要工钱、最理想的帮工。说到帮工，现在的社会一切朝钱看，人心不古，想找一个卖力而放心的帮工确实不容易，那些吃里扒外、监守自盗的帮工才是真正需要提防的“家贼”啊。这个世上，只有一种关系是金钱无法收买和腐蚀的，那就父母对儿子的爱与付出……如果不是自己的父母帮忙看蟹，他一晚也睡不着觉……
偌大的房间里，电视开着，小胖子刷着手机玩微信，打发无聊的时光。十点还没到，他就抓好了蟹，将蟹吊在蟹塘中，等明天一大早去批发市场卖。螃蟹刚上市，行情还不稳定呢，今晚只抓了一个多小时的螃蟹，差不多有一两百斤呢，一算价格，足足上万块钱呢。他根据以往的经验，八月半前后，螃蟹价格一定会上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蟹塘看到的情景：还没完全地天黑，蟹塘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岸，在周围的圩堤上横冲直撞，黑压压的一片，那些家伙又大又肥又壮……看来今年又是个丰产丰收年，就等只数钱吧，数得手抽筋……钱多了，只剩下了数字，就有点索然无味了。房子村里一套，镇上一套，市里一套；车子是三年前买的，今年一定要换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老婆不同意。不行，她再不让换，就把她和车一起换了。那些养殖大户哪个不是老牛吃嫩草，这世界有钱好办事啊！
“来电话啦……”小胖子一看是老婆的电话，以为他还在蟹塘抓蟹呢；让他顺便带点螃蟹带回家，怕来不及，弟弟明天一大早就要回上海，一会儿就来取。
“好，我现在就去抓蟹……”小胖子说着起床，开出了电动车，家离蟹塘也不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此时，夜色下蟹塘，一筐靠着一筐，水天一色，显得扑朔迷离。天上星罗棋布，家家的蟹塘上都点着灯火，严阵以待，还有狗叫声，如果有个风吹草动，狗叫声就会异常。小胖子的蟹塘的四周角落里都亮着灯，惨白的光亮下，视线更为清晰，也让窃贼望而怯步。蟹屋在西北角，进出从东北角经过。他哼着歌，就轻车熟路到了自家蟹塘的东北角，刚要伸手去开门，这时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朝这边走来，还发出了“哼哧哼哧”的走路声……
“不好，有人偷蟹……”小胖子看到这个偷蟹的正是从自家北边圩堤上走过来的，那里离棚屋最近，却不见父母追赶，也没有狗叫声。人睡了，狗也睡了？好大胆的窃贼，今天我要抓住你……
这么一想，他顺势将身子往门外半人高的黄豆地蹲下，张着两只豹子般的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窃贼，一动不动，生怕惊动了对方。
窃贼近了，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果然挑着担子，两头是装着螃蟹的蛇皮袋，鼓鼓囊囊的。小胖子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了。可是，看不清窃贼的面目，一顶凉帽遮住了他的面目。
那窃贼走到了门口，摸索着开了锁，推开门，刚要出去，就在这时，小胖子大喝一声：“偷蟹，你敢偷老子的螃蟹……”
小胖子一把抓住那窃贼，准备一场敌我双方的生死较量——窃贼赢了，逃之夭夭；养殖户赢了，先死打一顿，再扭送派出所。但是，那窃贼被抓到了现行，居然没有一点反抗——小胖子感到有些不对了。就在拉拉扯扯中，窃贼的帽子掉落了，灯光下一看，这个窃贼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父亲。
“爸，你怎会偷蟹，人家儿子偷老子的有，没想到你是老子偷儿子的……我原先以为别人家的螃蟹全被偷了，我的蟹也不会少一只爪子……”小胖子越想越气，叫骂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和妈妈帮我看蟹塘，你抽烟，我整条整条的买；你喝酒，高粱酒一买就是三五十斤；你们看病我拿钱，我哪天晚上不去剁熏烧鹅和猪头肉……你要钱到底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蹲在那，一言不发，狠命地抽着烟。
小胖子看着恨不得给他一脚，继续问：“你不赌钱，更不会乱花一分钱，还反对我们花钱，就像命根子似的……你要钱到底干什么？你是不是私设小金库，瞒着我妈，学那些晚节不保的老人去镇上的浴室嫖娼？”
父亲一听儿子说他嫖娼，急了眼，辩解道：“不是的，我没嫖娼……卖螃蟹的钱给了你姐夫姐姐了……你姐夫是个手艺人，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他们的儿子大了，还没买房，没房子就寻不到媳妇……而你的条件好，每年都有几十万块钱的收入……”
“我的钱是我赚来的，是我有脑筋……再说我帮姐姐少吗，只要她开口，我哪回没同意……”
“借钱要还的，一分一厘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再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吃喝玩乐，赌博……你家一个丫头，又不肯生二胎，有钱没子，反正没什么指望，倒不如做做好事，救济穷人，帮助亲戚道理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我赚得钱，你管得着吗？我家一个丫头怎么啦？生不生二胎那是我们的事……你偷我的螃蟹还有理？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得多好啊！要是别人我就举报派出所，把你抓起来……”
“那你就报案吧，我不怕……”
“死老头子，你不怕，我还嫌丢人呢！”小胖子气急败坏地说：“我去找妈，让她评评理，有你这样做老子的吗？人家重男轻女，你倒好，胳膊往外拐，嫁出门的女儿泼出门的水啊……”
“谁说的，儿子是我生的，女儿也是我生的……你们姐弟谁过得不好，做父母的心里都不好受……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别去找你妈，你妈早就知道这事了……”
“你是说，我妈是同谋，主谋？”
“你自己想吧……”
作者简介：
成小玲，笔名楚梦——时刻清楚自己在做梦，文学是多么神圣而不可高攀的事业。女，汉族，1972年出生，出生在那个有着“小说之乡”之称的江苏兴化，现居无锡。文化程度不好意思说了，家庭主妇，曾经的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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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发现文学新人，扶持文坛新秀，《文学百花苑》杂志社、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华夏文学网联合河南科技报、焦作市作家协会、修武县委宣传部共同举行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主办：《文学百花苑》杂志社
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
华夏文学网
协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焦作市作家协会
修武县委宣传部
1.作品要求：每篇作品字数2000字内，每首诗在40行内，作品要求原创，且未在其他微信公众号发表过，可多篇文章参赛（只取最高奖）。
2.来稿需注明【参赛】字样 +作者简介+作者生活照，否则，视为普通投稿。
3.参赛唯一邮箱：1403384853@qq.com
4.本次大赛以点数取胜，打赏资金不返还（1元折合2个点击量）一个有效评论折合3、个点击量（有效评论一个ID只选一次)。
5.本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二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二十名，奖金50元。
6.收稿时间：即日起到2019年3月10日止，获奖信息在最后一贴推出后的第10日公布 。
7.一、二、三等奖作品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500点（折合）以上优秀作品皆有入选《文学百花苑》杂志资格，具体视个人意愿而定。
8.2019年4月上旬在河南焦作云台山风景名胜区举行颁奖典礼，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
2018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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