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峰探案系列——第二十部 完美谋杀 二十七 e

“怎么可能?”郭小峰摇了摇头,笑容更苦了:“你真以为我是神仙呐!呵,没有调查,哪可能有答案?”

“哦,那,哦——”云宝咕哝着又觑了眼对面那既烦躁又难言的神情:“但应该还是会有个大概排除吧?”

“那肯定啊,不可能连大概都排不掉的。”

“那你排掉了谁呢?”

“大部分都能排掉。”郭小峰说,又幽幽地想了会儿:“比如尽管理论上那个老骗子可以去买任何人,但实际他并不可能真这么做。”

“是,”云宝说,也沉思了下:“必定是要找相对最近,更方便接近你或者作用更大的人吧?”

“对,我也这么看。”

“那比较有可能的人多吗?”

“呵,我困就困在这儿了。”

“怎么讲?”

“你看,除了天天上班在一处办公的同事,但即使一处办公,也不是都能很方便接触我的药品,而工作上的影响就更小了,因此如果两项都算上,现在跟我走的最近的,又跟那边认识的以前几乎没交道的外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孟所长;一个是杨博。”

“噢,那这两人——?”

“怎么样很难一句话形容,但就这件事而言,细想想我觉得也不会。”

“为什么这么想?即使在发生了藕塘这件事之后?”

郭小峰抬眼看了看那无声却透着明确提醒的眼神,又自嘲地咧了咧嘴。

“看来云宝你也和我很多同事一样,因此觉得孟所长有问题了?”

“怎么,这么想很奇怪吗?”

“不,不奇怪;我也不痛快,也有抱怨,可是真静下来我又觉得不能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到了如今的地步,再瞎怨就是自作孽了。”

“噢——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觉得这个孟所长没问题呢?”

“因为这件事摆明是不把我放眼里,呵,不平等的国家交往,外交官能有什么用?还有,这次显然是精心设计的,那谁会把这样精心设计的阴谋提前告诉一个不必要非告诉的人?”

“嗯”

“——另外最最重要的,这件事让孟所长也陷入了尴尬,知道的人不说他跟那边一心,也说他笨,总之,也是落一头的狼狈。所以,真静下来,我倒有些内疚了,自我评价不准,以为可以一说了事,结果无端端让一个不相干的同事陷入了尴尬。”

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是——

“小峰,我觉得你这种体谅的性格特别好”

“——但,说但是吧。”

“啊,呵,好吧,但我觉得这也似乎不能就说明绝对没问题,噢,当然,我也不是说这个孟所长就有问题 ”

“——不用解释了,云宝,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听着,我刚才并不是说他们跟我一心,当然也谈不上不一心,我们都只是最普通的同事关系,跟孟所长是同事关系里最远的;跟杨博连同事都算不上。实际上这件事我亏就亏在之前没想到会这样?要是早知道——唉,不说这个了,我是说就已经发生的事,他们两人应该是无辜的。”

“噢——我想我有点明白了,”云宝终于稍微恍然地点了点头:“但为什么就具体事,比如药的疑问,你能排除他们呢?”

“因为,怎么说呢,比如孟所长,尽管说跟我不熟,可他跟那个老骗子之前也没有什么交往啊,他还干了二十多年的警察,算是各种腐蚀都经过的,那如果一个人二十多年都没发生过明显问题,我不觉得这一次就会突然改性,随便一说就敢来干这事。”

“噢——这个倒是。那,那个杨博呢?他也是这样的吗?”

“嗯,不,杨博跟孟所长很不同。他这个人——哦——呵,怎么说呢,尽管从机会理论上讲是最可能的,连孟所长也跟我提过要注意,不过仔细想想我还是认为不会。”

“为什么?”

“因为——”郭小峰说,然后又沉吟着停住了,片刻,他又把在水岸·花都和杨博最后对聊的那段讲了一遍。

但云宝的眉头却越发困惑地皱了起来。

“哦——这个,这个理由你觉得很够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些理由并不那么充分?因为所谓不缺什么不等于就不想要什么,毕竟,哦——这人是那种知足常乐的类型吗?”

“知足常乐?呵,看哪方面了,但云宝你刚那句话对,不缺什么不等于就不想要什么,杨博无疑有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吧?我就觉得,这人说话有点太老练了?”

“老练?呵,那你还没见他说话的样子呢,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非常坚定;反驳我的时候非常温和,总之不卑不亢又不失友善。”

“噢,这么说还不是一般的老练?那,既然如此,你还是这么相信?”

“对。”

“为什么?”

“就为这老练。”

“就为这老练?”

“对,因为我想这样的人是很难被三句好话一哄就甘为他人的马前卒的”

噢——原来如此?!

“……尤其还是这种有巨大风险的事,除了法律上的,别忘了那个老骗子的对手盘还是我?那在都不近的情况下,即使是出钱,老骗子也善于操控人,但对于心里这么有准儿的人,恐怕也很难立刻见效吧?”

这——当然也是。

“……所以呢,如果现在说杨博基于大家都不知道的,为他自己的原因而给我换药,我还真不敢说不会,因为事实上他就这么干过,为他所谓的理由。总之,尽管这人表面温文,实则胆大,甚至属于没什么不敢做的类型,——可就凭他另外的那部分性格,说他突然被老骗子哄着来给我换药?呵,当然,这也不是不可能,谁都难免着了道儿对吧?——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觉得是不可能的。”

“当然。”云宝终于又喃喃地认可点了点头:“让你这么讲确实是,这人精明,如果再没有急需或者把柄的话,当然不会那么容易为别人做这种事。”

“对,我也是这么想。但有一点我还跟云宝你的观点不一样,除了缺钱或者把柄,我觉得让一个人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有时还跟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观念有关,比如什么吃素比吃荤好? ”

噢——怪不得刚那么说?

“……当然了,如果素食观念属于'我不吃,你随意’的类型,那也不打紧;——最怕的就是那种自己不吃吧,还喜欢推广着不让人家吃,一张嘴还一大通大道理的类型,因为你跟这人就说不通了。……自然了,正常说不说也无所谓……但在某些情况下,你就得小心,因为这种喜欢强行推广自己观念的人看着坚定,其实反而容易被人利用,常常只要顺着他们的这个喜好说话,就能被引为知己”

这还是说那个阿洁吗?

“……然后假如那人有心,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下套,比如引申到养生,心理,说点儿什么人为什么睡不好?就因为心不静,想得多,心眼小,总之治病的关键是正心而不是吃药等等之类的观念,这人就很容易接受,接着还很可能被引的越来越邪乎,比如相信什么有病不用吃药,靠锻炼、意念、自身的抵抗力就能自愈等等之类的吧”

——这是推测的使坏手段了?

另外,看来现在怀疑的还是那个阿洁,不过是又增加了一个肖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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