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乡情56】许长礼：难忘乡音·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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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情
许长礼
难忘乡音
乡音让人回味，乡情让人难舍。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大自然也开始排练大合唱。西大滩和靠近西大滩的村庄也开始热闹起来。
正月的叫驴，二月的猫，三月的畜生漫滩跑。春天的村庄，当公鸡从睡眠中清醒，发出第一声鸣叫的时候，大叫驴也开始“啊喝——啊呵”地嘶叫起来。这时候，你会听到“待待，来来”的呼叫声，那是犁地的人在调教牛向左或者向右犁地那。当你听到“嗷嗷嗷，吁吁吁，得儿——歪”的声音时，你便会知道那是一辆小驴车出发了，然后在“得儿——歪”声中又停了下来。黄昏的时候，你会听到高亢的嗓音在叫喊着“花花，你死哪里去了，赶紧喂猪喂鸡。”于是无数个“唠唠”声，“狗喽喽”声叫唤不停，此起彼伏响彻满村各巷。一直让远方的西大滩也不再寂寞。“开喽，开喽”那是放羊人呼喊晚归的羊只回各自家的口令。山羊“叽叽”，绵羊“咩——咩”，好不热闹。野地里野猫撒泼，沟渠里蛤蟆歌唱，这就是西大滩边曾经有过的乡音。而且这种声音还能随季节流转。
燕子第一声鸣叫发生在农历的三月初三，布谷鸟发出叫声发生在端午节前夕。蝉声鸣叫意味着麦子就要黄了。秋虫开始演奏交响曲时意味着一个成熟季节的到来。当霜鸡鸡（寒号鸟）象小孩一样开始啼哭时意味着一年最繁盛季节的结束。
当你在雨天听到“豆腐喽”的声音时，那或许是一个老头赶着毛驴车前来送豆腐。当你在大晴天听到“溜——溜溜”的声音时，那八九不离十是一个农家妇女在“呼风唤雨”收拾零头碎脑的庄稼。当你听到“砰”的一声炸响，那肯定是来了一个爆米花的人，他的跟前一定围着一圈端盆子拿缸子的人。当你在西大滩的水草边听到，“骚乎——溜溜”的声音时，那肯定是顽皮的孩子在挑逗公羊玩那。此时此刻，你会看到两只老公羊退到三四十米开外，然后猛地撞到一起，反复多次，直到一只败下阵来才肯罢休。在那里除了孩子的叫声外，你还能听到马铃儿牛铃儿的叮当声。当你听到“哎——呵呵”的声音并看到一串农民赶着牲畜满场转的时候，那是五六十年代农民打场的情景。当你听到脱粒机连天昼夜响的时候，那已经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的农民在脱粒丰收的庄稼……
蝶恋花
春天来了，探春的、叫春的、闹春的如约而至。先是漫滩遍野的小草说绿就绿了，紧接着隔河的柳树也发出了春的信息，随即一古脑儿压满枝头：粉的杏花，雪的梨花，红的桃花，吹吹打打的喇叭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芬芳天涯……小猫在树上房顶窜上跳下叫着春儿，燕子飞来飞去剪着春的尾巴，蜜蜂嗡嗡嘤嘤唱着春的赞歌，蝴蝶扇动翅膀描绘春的图画……
有什么样的花就有什么样的蝴蝶：大红虫把自己的孩子寄养在杏树和桃树的枝干里，春天来了，她的孩子脑满肠肥，一个华丽的转身就把自己变成带有美丽斑点的大蝴蝶。这些个蝴蝶儿非常善于保护自己，当他们爬在树干的时候，他们的背部俨然就是树干的颜色，只有扇动翅膀的时候你才眼前一亮：那是一只多么美丽的身影。小白虫和小青虫把自己的孩子喂养在菜根里，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她的孩子从菜根中钻了出来，经过几天加速嬗变就变成了一只只白色和黄色的粉蝶。大绿虫则把自己的孩子隐藏在苦豆子和绿草丛中，等那些长着角的家伙变成一只只惹人艳羡的蝴蝶时，夏的脚步已经临近了……
孩子们不管这些，只要有趣，只要好玩，不管什么虫，也不管什么蝴蝶，逮着什么玩什么！他们把大红虫和大绿虫逮了来，挖开蚂蚁洞扔进去，看着虫儿被激怒的蚂蚁叮得翻着卷儿，蹬着腿儿，发出欢欣大笑。他们把沾满露水的蝴蝶逮了来，掐掉一段翅膀放在窗台上，看他们如何黯然失色灰溜溜。那些个鸡啊，燕子啊，麻雀啊，——管不了那么多，逮着什么吃什么；自己吃了还不算，还要把那些个虫子啊，蝴蝶儿逮了来喂养自己的孩子，差点就准备坛子和罐子淹着吃酱着吃了！只有那顽皮的小猫情有独钟逮着蝴蝶过家家；还有那些老奶奶每当庄稼地里虫害泛滥的时候，他们则燃上几柱香对着上苍念念有词，祈求观音菩萨大发慈悲……
成活多少只虫子，就有多少只蝴蝶和蛾子。不过蝴蝶也干过许多好事。花朵授粉的时候，他们用自己的翅膀，把爱意由这朵花传递到那朵花身上，促使他们喜结姻缘；在人们感到枯燥乏味的时候，他们把动人的美丽送到了人间。在不同人的眼里，蝴蝶有着不同的韵味。蝴蝶是诗，宋朝诗人杨万里云：“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荫。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篱笆菜地，黄花黄蝶，调皮的孩子，多么浓厚的生活情韵啊！蝴蝶是画，清朝乾隆皇帝为蝴蝶和小猫作了几幅耐人寻味的画，自然中的小猫和蝴蝶原形也许早已经烟消云散，可艺术的蝴蝶和小猫却演绎了千古爱情故事——九命小猫追蝴蝶。蝴蝶是歌，当代歌星庞龙唱到“亲爱的，你漫漫飞，一起去看花戏水；亲爱的，跳个舞，”——多么的诱人啊！蝴蝶是梦，两千年前庄周作了一个美妙的梦，一只硕大无比的蝴蝶，动动翅膀就把一个商人从桥的这头扇到了桥的那头。蝴蝶是时尚和创意，她们不仅化作梁山泊和祝英台满世界里飞，而且还反季节频频出现在一些人的婚礼上……
蝴蝶，一个真实的存在；只有回到乡间，你才发现：碟恋花原来如此，缘来如此？！
【作者简介】许长礼，男，汉族，1963年3月出生，1981年7月参加工作，国民教育师范毕业，中央党校函授行政专业本科学历。当过小学教师、中学教师。从事过宣传、志书编辑工作。现在宁夏石嘴山市人大工作。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和书法创作工作，先后在《宁夏日报》、《朔方》、《贺兰山文学》等报刊杂志发表文学作品近百篇。2０08年获全国迎新春短信大赛一等奖。2016年获全国“羲之杯”书法邀请赛一等奖。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