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普林：上广西/十八、潇洒的乡长（总40）
十八、潇洒的乡长（总40）
大泽乡妇联主任杨柳，也是大学毕业生，来此一年了，比牛胜雄小三岁，生得苗条清秀，相貌端庄，一米六的个子，在大学读书时，曾参加过“空姐”考试而落榜，但从此留下个“空姐”绰号，空姐在会上，对牛胜雄的发言专心致志地听，眼睛时刻不离牛胜雄的一举一动，见牛胜雄一米七的个头，身体健壮，相貌堂堂，谈吐风雅，笑容可掬，眼神敏锐，不时与她视线相碰，并有短暂停留。令空姐满脸发烫，心跳加速，全身骚热，一股莫名的情感在心里冲动。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顿感下面粘粘糊糊。她坐不住了，去了洗手间，她的内裤已经湿了，回到寝室把裤换了，再来到会场。在宣布大泽乡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领导小组的名单时，确定了牛胜雄任组长，内中也有杨柳的名字，她非常高兴，与牛乡长接触的机会多了。
散会后，杨柳主动上前打招呼：“帅哥，你的发言真是激动人心，我们妇女工作以后也要请你多多指导”。言罢伸出了那纤秀的小手。
牛胜雄也伸出了粗糙的手紧紧地握着，握得杨柳的手生痛，但心里特别愉快。牛胜雄说：“你叫杨柳吧，你的眼睛真迷人，难怪叫'空姐’”。
杨柳笑道：“你真幽默，空姐眼睛迷人吗？曾经被空姐迷住过？”
“没有没有，我是土包子，还没有见过空姐呢？”
“晚上打麻将还是打牌？”
“不打。”
“那你晚上做什么？”
“晚上看看书，看看电视。”
“你喜欢看什么书？”
“看小说，杂文。”
“我也喜欢看小说，我有好几本爱情小说，你想看吗？想看到我家来拿吧，我等待你的到来。”
“好，一定来。”言罢，去了乡长办公室。
杨柳好高兴，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从天而降，这是十分难得的机遇。牛乡长要人材有人材，要文才有文才，要身材有身材，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学校毕业后三年就做出了惊动全市的成绩，要资本有资本，县委苟副书记，现在是县长，又是他本村人，要关系有关系。看样子他在这里是来镀金的，不会长久，升迁在望，他的前途无量。今天在会上，他的视线向自已停留了多次，见面时说了自已的眼睛迷人，说明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抓住这个不可多得的良机。
夜里，牛胜雄来到杨柳的房中，见房中贴着很多影星、歌星的画像，一张床，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放着一台19英寸的彩电。
杨柳高兴地倒了杯茶，说：“帅哥乡长，请坐”！
牛胜雄说：“别客气，我看你有些什么书？”
杨柳一下捧出四、五本，琼瑶的爱情小说，还有国内贾平凹的小说，说：“让你看过够。”
“永远都看不够”。说完用眼睛看着杨柳。
杨柳笑着说：“看书呀，我有什么好看的？”
牛胜雄说：“你比书好看！”
“真的吗？”说完脸红了。
“真的，我真的碰上空姐了。”
“帅哥，我是经不住骗的，我真的是你心目中想象的空姐吗？”
“真的，骗你是小狗。”
“你真狡猾，你又骂我了，应该说骗你我是小狗”。
“那不是一样，还不是你是小狗。”
“当乡长了还这么坏，听说你身边有漂亮小姐，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可要请我喝喜酒哟！”杨柳试探虚实了。
“我身边的漂亮小姐？在哪里？”
“你自已的事，还来问我。”
“我身边是有个小妞，而且漂亮极了，就是不知肯不肯入我的心扉，你能帮我做个媒吗？”
“她姓什么，她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的白马王子呢？”
“我没有白马王子，但有个傻呼呼的帅哥，不知肯不肯入我的怀抱，还没有请到媒人。”
“那好哇，按过去的旧习惯，你准备二千二百二十二元钱红包，一双鞋子，一身衣服，鸡、鱼、肉三牲等谢媒礼，我包你做成，如何？”
“你这媒人身价太贵，我请不起，我希望碰到老槐树为我做媒，不花分文。”
牛胜雄听到老槐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对槐树发的誓，立即沉默了。
杨柳说：“怎么啦，你不喜欢老槐树做媒？”
“说起这老槐树，我想起了《天仙配》，那是爱情的悲剧，我可不喜欢那种露水姻缘。”
“呵，你还迷信，其实就是他俩自作的主张，写戏的写成了老槐树做媒，你想想，两个命运相同的孤男寡女在一起，还要媒人吗？”
“不用媒人？”说完站了起来。
“不用媒人。”站起来装做帮他添茶。牛胜雄上前抱住了她。杨柳一下子就软了，倒在牛胜雄怀里，牛胜雄将她抱上床，两人互相脱衣，如狼似虎般狂欢起来。
事毕，杨柳说；“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吧？”
牛胜雄说：“太快了，过几天再说吧？”
“我们已经同居了，不去登记，会遭来非议。”
“我才来一天，第二天就登记，那也太快了，同样也会引起议论的，这样，一个礼拜之后就登记。”
“帅哥乡长，我可是认真的，一个礼拜就一个礼拜，我们登记后，举行简单的婚礼。”
“那样恐怕太简单了，你父母和我父母不会同意，我们在乡政府登记后，再征求父母亲意见”。
杨柳见说得有理，于是说：“你还蛮有孝心的，好，我同意。”
两人再次狂欢后，牛胜雄拿了几本小说，回到自已房中。他想，论人品，论学历，论工作，论地位，论年龄，杨柳都比苟莺莺强，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与苟莺莺一未订婚，二未结婚，我不娶她，她能拿我怎么样？好多人结了婚就离了。我与她的同居，不是我强迫的，是她自愿的，是感情的自然产物，找不上我的麻烦，我向老槐树发的誓，只不过哄住王吉那傻子罢了，他王吉又能拿我怎么样！牛胜雄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入睡。
按牛胜雄的计划，首先组织调查，他与领导小组的人走村串寨，找村党支部书记和村长，了解每个村的土地，水利情况，订出每个村栽葡萄，种水稻和其他作物面积计划。直到下午六点才回到乡政府，吃了夜饭，洗了澡，看了一下书，毫无睡意，只听到有撮麻将的声音和催出牌的声音，就来到杨柳房前，轻轻敲门，杨柳走到门口，轻声问：“谁？”
牛胜雄说：“我，牛胜雄。”
杨柳说：“牛乡长，有什么事，我已经睡了，明天再说吧。”
牛胜雄说：“杨柳，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你就这么绝情？”
杨柳说：“牛乡长，我们应名正言顺，不能苟且而为，请原谅。”
牛胜雄再喊，已没有回答了。
第二天又是下乡，牛胜雄把杨柳也带了下去，杨柳还是和往常一样与他有说有笑，看不出对他有意见的样子。
牛胜雄说：“杨柳，你好大的架子，昨夜为什么不开门？”
杨柳说：“我昨晚心里不舒服，对不起啊。”
牛胜雄说：“没关系，终身伴侣，百年偕老，岂在一朝一暮。”
杨柳说：“帅哥，我们还是先登记吧。”
牛胜雄说：“现在太忙，等会吧。”
第三夜，牛胜雄又去敲门，杨柳就是不开，装做打呼噜，就是不回话。牛胜雄明白，看来是非登记不可了。
第四天，鲁书记见牛胜雄和杨柳双进双出，戏道：“远看鸾追凤凰后，近观牛恋柳荫旁。”杨柳闻后，满脸通红，回房去了。
牛胜雄说：“鲁书记满腹经纶，你在说对子？”
鲁文说：“有感而发。”
牛胜雄说：“我爷爷最喜欢吟诗作对，人称'老八股’呢!”
鲁文说：“呵！找机会向他老请教请教！”
牛胜雄说：“好啊，欢迎，欢迎，这个周末去吧！”
鲁文说：“我得找个正当理由去啊，你觉得杨柳怎么样，你们蛮般配的，你觉得可以的话，我就去为你做媒。”
牛胜雄说：“你知道杨柳愿意么？”睡都睡了，还故意假问。
鲁文说：“以我观察，以前有人跟她介绍过人，她都没有同意，但见了你以后，她的表情完全不同了，她一定会愿意。”
牛胜雄说：“那就冰判大人在上，请受晚生一拜！”
牛胜雄明白，再不登记，杨柳是不会和他同居了，一个礼拜后，杨柳请来了父母，看了牛胜雄，都很满意，于是就在乡政府领了结婚证。
当夜，牛胜雄去敲杨柳的门，杨柳还是不开门，杨柳说：“我妈说了，还要经得你父母的同意，要按旧习惯过门，否则不准我与你同居。”
牛胜雄说：“我们已领了结婚证，你还要我怎么做？”
杨柳说：“牛乡长，你回去一趟，定好过门日子，我要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进入你家后才同房。”杨柳很有心计，牢牢地掌握着主动权。
牛胜雄垂头丧气地走了。星期天，牛胜雄准备回去，鲁文见了说：“将杨柳也带回去，让你父母看看。”
牛胜雄说：“人家架子大，八抬大轿抬不动！”
“谁说我八抬大轿抬不动！”杨柳打扮一新，提了个小手包，姗姗下楼来，“牛乡长专说我的坏话，乡长大人，走吧！”
牛胜雄一看，杨柳什么时候卷了头发，一脑起着波浪的长发披在肩上背上，穿一身青蓝色披领西装，一双黑亮的高跟鞋，显得整洁大方，大概在发廊里卷头发时，修了一下容，脸上打了薄粉，修了眉毛，小嘴淡打口红，显得脸更白净，特别漂亮，牛胜雄高兴得跳了起来，上前挽住了她的手挽。杨柳奋力挣脱说：“当领导的不害臊！”一溜烟走前了。
两人不到晒溪下了车，进了牛家大院，当人家问起时，牛胜雄说：“大泽乡的干部，来参观葡萄的，顺便到我家看看。”
牛胜雄的父母见了非常高兴，尤其是他爷爷更加高兴，有生之年，能见到孙媳妇，感到特别欣慰。于是问道：“ 姑娘尊姓，芳龄几何？观你品貌，非出书香门第即官宦之家， 你肯下嫁寒门茅舍？”
牛胜雄听了好笑，说：“爷爷，你又在嚼你的老八股啦？”
杨柳倒是大方，说：“爷爷，小女叫杨柳，奴非官宦之女，亦无书香之家，历代务农，出身茅庐寒舍。能入高门，乃前世修来，能聆爷爷教诲，乃小女三生有幸！”
老八股闻言，满心欢喜，说“胜雄，要你发奋读书，你虚度寒窗，男不胜女，你不汗颜？杨柳，以后要好好帮他。”
老八股一高兴，其他人自然不必说了，有这样的好媳妇，当然全家都满意。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
感恩作者授权 绿 汀 文 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