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店乡村杂记，益博社会工作志||益见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21年6月8日，晴，星期二
高考的第二天，似乎熬了十二年，终究要在今天结出硕果。为你安个家项目总要开始实施，节假日的慰问陪伴是必然的事，致敬最可爱的人还有新店熊营和草店三个老战士，善始善终，善作善成。定下八点出发，翻身起来，做早饭，昨天中午做捞面条的红薯秧扦插在几个干枯花盆里，有阳光有水就灿烂，还能解决不时之需。太阳晒在地板上，看见一撮石榴的毛。打开窗户通通风，只有阳台上的花草还有些许生机，昨晚十点多给孩子打电话已经关机。
把家里春节发的福利送给老人，再过夏就要生虫。韩老师过来拉着我，郭老师们直接去乡里。一个刚退休的老师，找点有意思的事打发时间，原本只准备拍摄十组抗美援朝老战士，结果因为社工的参与，一下子向着一百个的目标前进。韩老师说益博社工是不是在做口述史，我说是也不是。实际上因为他具有口述史是特性，不同的是社工理念和方法的介入，让这些事具备生命故事讲述和叙事治疗的特征。所有的口述都涉及到南阳，这就是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
也是那次从新区南阳大桥处坐公交，一直坐到卫校，写下来《每一个南阳人都是一个南阳的历史博物馆》。五味杂陈起起伏伏才是人生。对生命和时间的理解似乎会多一个深度，人们彼此的交流才会扩大为一个人多面的气质。目标在一切都变得紧迫，对于一个一线社工，他究竟干什么应该是基于方案的具体化或者明确，有时候往往是责任心的自我压迫。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韩老师透露一个事，三年，一直坚持在新野拍摄猴戏，默默无闻，准备今年参加大理摄影展。这是一个坚持的最好诠释，日臻完美，追求更好，真正的与照片里的人物交流，这个凝固的画面会说话，这个独特的表情直透内心。一些细节会越来越接近真实的被展现。一个猴子生命也就是十几岁，小猴子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被驯养的主人喂人奶，万物皆有灵，所以日久见真情。这群耍猴人把猴子作为自己的省钱门路。新野的沙堰镇、施庵镇、樊集镇周边从事耍猴的艺人多达万人，他们风餐露宿在城市社区在旅游景点，一度很多人说除了西藏港澳台没去过其他都去过。其实这些地方依然有新野人。
这个拍摄持续了三年，一百多个耍猴人，不止一次的，来来回回三年五十多天，终究把有份量的照片累积出了新高度，值得期待。但是现在耍猴人少了，只拍摄一百多人，据统计全县现在从事这个行业的只有一千多人，是二十年前的十分之一。因为玩猴，他们也是最早富起来的一部分人，最早盖楼房。耍猴本事是一个各个产业都涉及的行业，里面涉及养育驯化表演，这些带给一个家庭收入的伙伴去世，也会如人死亡一样安葬。我说没有比坚持更让我们站的更高，只要是你认为对的事。
没有走挨着白河的老路，而是从油田新城边的大路拐到十二完学校门口过去，十二完正在加紧施工，七月交工，九月开学，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因为去年参与脱贫攻坚来的多了，这一年变化很大，特别是基础设施日新月异。街面上因为正处于割麦期间，人不多。民政所里两三个人在值班，今天低保核查正在下乡，今年全乡上报两百多户，这些都需要重新审核认定。郭老师也过来了，商量着今天的事，一个是为你安个家项目慰问，一个是致敬最可爱的人，这两件事都要安排，下午还要早一点回去，四点半还有一个一个鸡蛋的暴走尽职调查。
院子里的显示屏上写着近段的任务，环哥办公室里一个人坐着接电话，刚才在路上已经打了电话问慰问来不来，其实也是一种心情和示范，作为基层党委政府的一把手，事无巨细都需要决策。但是跟老百姓零距离接触，心贴心服务，准备先去熊营，一路上是热火朝天的割麦场景，只是大家都在等待着割麦机的到来。
黄色的麦茬在绿意盎然的原野里，新店的路修的越来越好。后来决定先去周营村部等着环哥和玉主任，因为来周徐营多次，所以也算熟悉。村部挨着学校，学校是朗朗读书声，等我们到的时候于主任说，王乡长也过来了，正在指导周营徐营拆除养猪场。原来新店一度有百万头的养猪能力，后来随着水源生态保护，这里成为禁养区了，养猪场一直都在空置，而且大部分建在基本农田上。村里秸秆禁烧的弦绷得紧。
周徐营刚换过班子，这里民风机灵，在外人员多，周口的人大主任就是从这个村子里走出去的正厅级干部。经过脱贫攻坚，村子的墙都刷一遍，仍然难掩一些老房子的破败，但蕴藏着故事，村子里很难见到人。在一户养牛的家里，一个因为车祸不能自理的农户，家里放着两个牛槽，两只南阳黄牛正在倒沫。环哥说这户来过，原来养四只牛，因为现在禁养，个人家里养不能超过两只。老人没在家，但是为你安个家的改造依然可以看到屋子里胡乱摆放的物品，凌乱的麦袋和衣服，床上凌乱不堪。郭老师介绍着为你安个家对于生活设施的改造，比如要修一个隔断，要粉刷，要陪伴，等等。
第二户显然是一个独居老人，屋里还算干净，院子里一棵泡桐，一棵柿子树。这是一个低矮的红砖平房，东屋房顶已经有些沉陷，脱贫攻坚的之后用杨树棍子顶着，怕塌了。老人的厨房准备做进一步的改造。突然发现一个摄像头，老人说是最近安装的。老人独居，一个已经结婚的孙女安装的，主要是怕老人一个人在家，可以看到屋子里的情况，随时随地观察，也可以叫醒老人。老人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一个抱养的孙女，都结婚了，但是房子是一辈子辛苦的结晶，又不想扒，岁数大了更觉得改造没有意义。
去大占头的路上，白桐干渠的水汩汩流过，两岸的植被茂密。慰问几乎相对贫困户，一家是老人独居，一户是两个儿子无人抚养。老人总数说着已经用红条幅和吊孝白布缝缝做的被子，语言间对儿女的埋怨希望社会的关注。院子里种着无花果。村长的改造热火朝天，河道治理，道路建设，户容户貌，改变一天一天发生。这里聚集着全村全乡人乡村振兴的希望。
税局干部来检查，王乡长还是见了面，说着税源保护的事。最后一站去熊岗，这个挨着白桐干渠的村庄，田炳炎这个把奖章别在寿衣上的老人让人久久不能忘记。但是这次奖章和寿衣分开放着，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场景变得温暖。老人的儿子也是个语言残疾，说话表达不行。八九十岁的老人，依然可以说出朝鲜话，就像一个深深的烙印放在心间。
中午在乡村吃饭。新店出厨子，厨子就是厨师。郭玉光老师说，早年没有事做，没上学的学一个手艺就是当厨子，自己也干过。在魏莫庄村一个饭店，这里曾经是解放初新店区魏莫庄乡。吃着饭，更多的是一个交流的平台。乡镇工作的方式和导向已经有了根本都改变，原来乡村干部描述已经变成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变成上面千把刀，下面一个头。这就是追责越来越严，基层还要最终的落实，没有轻重缓急统筹兼顾的能力，整体就抓不住重点，一盆浆糊。工作是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说着七一唱红歌，工作时间都下乡，一早一晚又扰民，而唱歌本事就是一个交流团建的整体形象，贵在参与。
吃完饭，再去周营，看着玉光早年结婚的地方，还有临路盖的房子。后面种满芦荟，老父亲院子养着两只狗，已经收拾好的西葫芦和黄瓜，割了几个芦荟，又去慰问两户服务对象，看着自己曾经结婚的地方，玉光说不容易，一处房子弟兄三人结婚，现在都在城里安家，各自有自己的事干。郭春丽老师找韩老师继续拍摄，我跟着去诚远物流拿几箱子快递书本，已经是去年邮寄过来的了。
到岗东村办公室已经四点半。上海联劝的何松老师已经约好，做尽职调查。现实语音不清楚，后来是电话。从机构使命愿景到发展规模现状和已有的资源经验，更重要的是项目要实施的八个方面的问题，从社旗的基本情况到留守儿童学校的历史，都是有独特关爱成分在里面蕴含，政府的救助补助，社会的资助关爱。每一细节与预算都需要考量，因为疫情今年政府购买服务都处于停滞状态，机构需要项目做支撑发展，一直说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一个好友到访一起出去吃饭，聊起生活的不如意，其实每个人都需要与生活和解。生命历程里的每一天都不容易，五味就是人生。高考结束一片欢呼声，王铁分享一个校园里扔满纸的视频，这算是一种表达方式。郭老师写来了新闻稿，这是必然的修炼，也说着下午抗美援朝老战士夫妻八九十岁一起唱抗美援朝志愿军军歌的视频，令人感动。准备去高丘，大家觉得比较忙，但是定下来的事还是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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