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空气里燃成灰烬晚霞被黑暗逐渐吞噬在这个永远缄默的世界上只有两个声音:我的和你的黄昏,从看不见的拉多加湖透过若有若无的钟鸣声深夜的热烈交谈化作了虹彩交叉的一道微光
By 阿赫玛托娃
并非麻将大师的粉丝,却很欣赏绫什行人掌控文字的魔力,现在基本对恐怖悬疑无感,《顶楼》3的开篇,那些人精到了监狱继续烧脑折腾,再也无意继续追剧,因为若不是导演编剧无聊无趣,即是我自己的索然无味,我根本不知道本格和变格到底有多少区别?有时似乎看穿了本格与变格,阅读未及末了,抽身出来总是我恍然若失的情绪。入夏以来首次摆弄大红蚂虾,早起去了无名巷,天河的野生鲫鱼满满一盆晃动不停,等到一圈转回来,就剩七八条,已经被斤斤计较的老媪收入囊中,巴掌大小的鱼煮出来汤煞是鲜美,遂央求老媪分给我三条,算上刚买的四条昂刺鱼,三斤大红蚂虾,也是不虚此行了。
酷暑的槐花巷,甚是惦念,入梦尤佳,坠入梦里不出来,抑或出不来,是真英雄吗?怕是只能在梦里重回槐花低垂的时节,在那样青石板路的巷子有个四合院,是多么惬意的梦想,墙角七叶一枝花和鸢尾花,矗立的有点轻佻放肆,鹅黄的花朵和绿幽幽的花蕊,松本清张的《点与线》被斜放在竹櫈,书页不知疲倦哗啦哗啦响着,两列火车交汇的4分钟,正各自奔向彼此的远方,若是有的话。钱钟书先生曾言,天下就没有偶然,偶然不过是化了妆的、戴了面具的必然。他的《围城》属于回味较多的小说之一,爱情是一座围城,大多数成了死城,钱先生的幽默在于令周遭心知肚明的故人似是而非的对号入座,这才有趣,到了再读杨绛先生的《我们仨》,大抵在杨绛眼里,她和钱先生以及女儿钱媛构成的“我们仨”,曾经拥有的几十年幸福,比所有的偶然必然都重要。
类似梅雨季节的潮湿绵密袭来之前,我也趁机回溯槐花巷属于自己的四合院,鸢尾花就是一个时间开始结束的标志,有人大喊,似我非我,它们何时盛开何时颓唐结果,早有蜻蜓立上头,挥之难消。今日中午,我用一大枚西红柿做了一碗西红柿炒鸡蛋,说是炒鸡蛋,确实恰如其分,西红柿去蒂加一碗清水上锅煮,直到皮肉分离,把皮捞出,压出西红柿汤汁,再把煎好的蛋花覆盖进去,红彤彤充溢青花碗,除了油盐之外,没有任何调料,差点抑制不住用它们裹住米饭,吃上一大碗,便回到了槐花巷。有时候,偶然和必然貌似不太一样的本质,很可能殊途同归,寺山修司用尽幻想不过还是为了释放自己,千利休努力使自己成为艺术,当在丰臣秀吉那儿,他又是一位政客和朝臣,"无一物中无尽藏",世间任何简单的事物蕴含的旁枝末节,足够扰乱我们端起茶盅的无数瞬间。我们很难知晓皮囊和肉体的区别,愚蠢的幸福才是焦灼考虑出来的,于此寺山修司的幸福论,倒像是一种错综复杂的倾诉和解。
《幻想图书馆》明显迥异于博尔赫斯看不见图书馆的寂静,关于造梦这件事,睡眠很重要,相对于数羊羊不计其数,我这些日子用循环往复的雨声催眠效果显著,雨点击打地面神秘莫测,先于我们等在前方,换而言之,与我们雨中肉搏的是过去进行时的雨滴,现在沦为过去式,就在你迈步前进的任何一刻。寺山修司喜欢邪恶的波德莱尔,我也喜欢,所以审美观因人而异,多了种不加掩饰的选择。夏季的炽烈令我无比怀念竹床和竹椅的清凉自在,可惜今时的老腰大概不能放肆地亲昵它们光滑冰冷的肌肤,青石板路的三岔口,小院的木门闪烁着遮挡不住阳光的缝隙,直到我眼睛的位置逐渐高于木门平行的缝隙,那些缝隙透过来的光,再也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