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为何北上昆明?揭开云南大象北迁背后的盖子

西双版纳大象迁徙路线图,请放大看细节

(西双版纳“断鼻子”北上昆明的大象一直沿着公路前行,肯定和人群围观,车辆干扰和各乡镇“不留客”有关)

大象北上昆明新闻刷屏。为什么大象会北上昆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从版纳保护区分布、大象种群分布、大象扩散路径,结合大象种种行为,分析总结,作出一张图,为大家揭示出 “勐养自然保护区由于象群数量增加,已四散扩张多年。最终断鼻家族,在人工影响或驱赶下,沿着路网迷乱乱窜”的北上昆明原因。
我将解释大体总结为,版纳大象北迁四条:

01

大象不仅北上,还四散开来

1. 亚洲象分布广泛,除了中国西双版纳之外,在缅甸、泰国、老挝,印度等均有分布,分布范围遍及整个南亚和东南亚。大象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并非一定要在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中,大象最多的是勐养自然保护区。勐养保护区大象种群密度较大,由于数量增加,因此到了食物短缺的旱季,大象就会朝四面八方扩散。最典型的四个扩散路径为:
A 西到澜沧又回到勐海(绿线);勐海18头大象并不在保护区周围,而是从澜沧回迁回勐海的,由于屡屡威胁村民,被圈禁了起来。
 B 东到江城,建立稳定种群(蓝线) ;江城自2011年大象第一次到达之后,最高数量达40多头,并不在保护区中。
C 南下橄榄坝到勐仑植物园(橙线) ;这个家族为缺耳朵家族,从勐养南下之后,一度在勐罕(俗称橄榄坝)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长期在胶林里生活,非常危险的一个家族。进入勐仑之后,由于勐仑有三片保护区,白天多躲藏于保护区,晚上出来农田取食,后来回程时暂时留在版纳植物园东区。
 D 北上思茅景谷,最终北上昆明(红线)。这个种群为小断鼻家族,先在普洱北部游荡,后来从墨江开始东北而上,直到昆明。
因此,西双版纳勐养保护区的大象其实正在朝着四面八方扩张,而非只是北上。只是北上昆明较远,引起大家和媒体注意而已。
向北扩散的断鼻家族(网图)

向南扩散的缺耳朵家族,你找得到吗?(大象其实并非要完全生活在原始森林中,只要沟谷地区保留不错,均可生活。缺耳朵家族17头大象就擅于生活在胶林与沟谷密林交替的混合林中

02

版纳森林基本稳定,有的保护区里没有大象

2. 大象在版纳分布不均匀。据统计,勐养最多一天有80头左右,尚勇有50头,勐腊有38头,其他大概都是20多头。大象大概一群18头左右,在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分布。有森林的地方不一定有大象,如勐仑、易武、布龙、纳板河自然保护区等,特别是几个新建的保护区均没有大象分布;事实上,版纳森林并不少(占17-20%土地面积),但片段化阻碍了大象迁徙与家园新建。有的地方大象种群增长快造成扩张,如勐养自然保护区;有的地方森林不小,但没有大象,如版纳新建设的纳板河、布龙和易武自然保护区。
很多人说此次大象外迁和版纳森林破坏有关系,或者和林下砂仁种植有关该观点见文后附录)。我不认同这种观点。过去二十年,版纳森林面临各种各样问题,但由于橡胶价下跌,森林总体还算稳定,保护区总面积还增加不少。在一批专家和政客的努力下,增加了布龙、易武等自然保护区;
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虽然也有少量破坏(种茶、种胶等),但大体不错,守住了生态底线。大象虽然需要一定的森林,但短期生活,森林非完全必须。据研究30多年的郭贤明老师介绍,南迁的缺耳朵家族甚至在橄榄坝的橡胶林中生活了约一年的时间。这群大象到了勐仑之后,据我们观察也能生活在曼俄胶林的水潭周围好几个月。这一些具体现象都是当地人所熟知的,但不为外界学者所熟知。

南迁的缺耳朵家族17头大象正在吃玉米

03

无论森林好坏,大象都喜欢出来田里吃庄稼

3. 与在茂密森林中觅食相比,大象更喜欢出来吃庄稼;大象生存的基本要素大概是四个:庄稼、森林,泥潭、硝塘。保护区茂密的森林为大象提供庇护和基本食物,大象在密林中休息,河流和泥潭中洗澡,硝塘中获取食盐,四个因素,缺一不可。据野象谷专家观察统计,大象能吃的植物有两三百种,但它和人一样,能吃好吃的就不吃味道差的。如果有人种植的玉米、水稻和番木瓜等,大象会定期出来巡视,成熟时候就来收割食用,而且是成片地,有序的慢慢吃,如现在在版纳植物园内南迁的“缺耳朵”家族就是这样的生活模式,早上进入有水潭的地方,在水潭周围密林中躲避阳光,晚上出来有序地吃玉米,十多天连续如此。
由于西双版纳近些年,保护大象的理念深入人心,众人皆知保护大象,因此大象肆无忌惮从森林出来,也不再怕人。有人认为是森林保护导致树木太密,大象食物减少所致。我不这么认为,我在版纳时间不长,大概12年时间,我从植物、动物、昆虫和生态的综合角度看,版纳的森林还没恢复到那种极好的顶级演替阶段,各种干扰其实不少(种茶、种胶、各种采集等)。我比较认同一些专家看法就是大象食性有所改变造成大象频繁外出。大象在旱季(10到来年4月)食物相对匮乏,肯定会外出森林找吃的。勐养东南西北几个方向大象外迁都是这个时节。
大象出来找吃的,其实这很好理解,就是由于“有好吃的玉米,谁愿意吃难嚼的柔枝莠竹?”。这和傣族生活习惯是一样的,过去老一辈没太多蔬菜,喜欢林中各种苦味、酸味、怪味的蔬菜;现在生活好了,都是味甜、蛋糕、油呛,钟情各种新式佳肴。
以下视频来源于
版纳君

视频:版纳大象为何北上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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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纳为何北迁?扩张+沿路迷途乱窜而已

4. 大象为何北迁昆明?从北迁小断鼻家族迁徙图可见,北上断鼻家族迁徙路线和高速路、国道高度吻合。可见,在路途中人员围观,车辆影响,以及各地州和乡镇管理人员相互“不挽留”等因素加速了它从思茅到昆明的步伐。甚至可以推断,版纳大象并非北上迁徙,而是沿着路网北窜。
北上的断鼻家族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为在普洱周边扩张,无序奔走。由于思茅没有较大的森林可供庇护,这群大象一直游离于各乡镇之间。从我们周边各乡镇参与管理大象看,大家都是“快点去别的地方,就不关我们的事了”的心理和作风,因此老百姓虽然猎奇好玩,欣喜若狂,但一线工作的林业和政府部门都是长期作战,疲于奔命,疫情、边境管理、“象灾”交织在一起,工作人员都希望大象尽快离开自己管辖区域,远离是非与责任。昆明种种表现恰好印证了以上我的说法,各地虽非恶意,但也无善行。因此大象在普洱地区转来转去,绕圈圈,而并非一路北上。
第二个阶段从普洱墨江县到昆明晋宁,更能看得出大象在路网四周一路向北迷途狂奔。即便在生了小宝宝之后也马不停蹄奔走,这不太符合动物迁徙的规律。动物迁徙一般都是到了环境好的地方再产仔,而非在艰苦的路途中生娃,这是不符合生态学规律,因此可以推测并非什么“北上迁徙”。当做玩笑可以,认真就显得好笑了。
生活在版纳勐腊和尚勇两个片区,以及临沧南滚河的大象由于种群较小,就尚无远距离迁徙。抽丝剥茧,从细节中寻找答案。我从亚洲象的种群分布,每个家族的行为,以及路线等等,即可看出大象北迁的原因基本就是“沿着路网迷途乱窜”的北上。解决办法无它,适当堵路南引,让北上大象群回到滇南传统居住的地方,滇南人长期以来已经熟知大象,这种非典型的“雨林生态文明”或许才能更好地容纳它们吧!
我想更重要的是,政府和各地州都应该冷静应对,媒体同行则应该多一些“冷冷的”宣传,让大家看一看大象,多一些温馨画面,电视台等利用无人机和高清相机拍摄的影片,让全国人民借机了解野生大象之奇,转危机为契机,冷静思考应对。从更大的角度来为大象保护争取资源,规划更好的大象保护跨区域新方案,同时也为迎接COP15,百年庆典和生态文明做好传播工作。
附录文章:

关于云南大象北迁这事,我必须揭开背后的盖子。

(以下文章来源于小晖原创 ,作者小晖,有删节。)

关于这个,还是专业界的网友爆出来的。

现在砂仁被当成了能治百病的神药,于是大象们的灾难就来了。

这就是砂仁的样子。

当地的农民伯伯想得很简单,既然砂仁这么好使,那么就赶紧种啊,但是砂仁一旦种下,其他物种就活不下去了。

很多西双版纳特有的热带雨林植物,就被当地的农民伯伯大肆砍伐清除了。

这是西双版纳的农民伯伯在清除灌木和杂草的样子,没了杂草,只有光秃秃的地面了。

结果产生了一个严重后果,没了这些杂草和灌木,大象们没了口粮,是要饿死的。

从数据上可以看出,种下砂仁后,其他植物就没有活路了。

现在当地还在无视这一切,继续在扩大砂仁的种植面积。

为了这砂仁的十亿产值,大量的热带雨林植物正在被无情砍掉,许多热带雨林动物再也没有吃的了。

砂仁害得大象们挨饿,还不让说出来,可见砂仁背后的利益相关方到底有多么强大。

幸好我在其他平台找到了顾伯健的原话,可以让你们大家看一下,现在西双版纳的生态问题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就一句话可以形容,如果再不制止砂仁的扩张种植,我们的子孙后代可能就看不到绿孔雀了。

顾伯健明确指出,就是因为砂仁的种植,让热带雨林生态系统走向毁灭。

种橡胶让热带雨林面积在锐减。

中国青年报在2007年报道了这一现象。

顾伯健指出一个事实,为了一点利益,西双版纳当地不惜制造绿色沙漠。

结果橡胶种了十年,还是割不了胶,产生不了效益,但当地的热带雨林生态系统已经很难恢复了,可谓得不偿失了。

为了利益,西双版纳当地在种植砂仁,种植橡胶,还在建中小水电站,让大象们再也不能迁徒,它们几千年来一直走的路,从此再也不能走了。

明明我们已经可以人工合成橡胶了,并且在其他国家被广泛使用,可是我们部分人一直迷信天然橡胶比人工合成的好,所以大肆种植。

同样的,砂仁作为一种药,明明可以人工合成的,却偏偏要以牺牲热带雨林为代价,不惜让大象们挨饿,去广泛种植,这背后没有利益推动,我是不相信的。

因为种植砂仁和橡胶,已经对当地的生态环境造成了不可恢复性的破坏。

现在大象们没了,绿孔雀们没了,长臂猿们没了,这难道就是当地某些人想看到的结果?

原本大象可以吃东西的地方,被人们用来种砂仁,种橡胶,他们再不跑,就真的要饿死在那里了,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让大象们享受的待遇吗?

人们要赚钱要吃饭,这可以理解,但是难道就要以大象们都饿死为代价吗?就要都以热带雨林大片大片地消失为代价吗?为了一点钱,我们到底要给子孙后代们留下什么呢?难道是一片片的荒地吗?

难道我们吃破坏生态环境的亏还不够吗?难道我们还不能长记性吗?难道我们真的要把子孙后代们的饭碗都给砸了吗?难道我们为了自己能吃饱饭赚钱,就要让大象们和其他野生动物们饿死吗?

关于这些问题,我希望那些还在种植砂仁和橡胶的人可以站出来回答。

PS:本文部分素材来源于“基本常识”公众号,至为感谢!

来源:版纳君、参考与声明:1. 数十篇文献与报道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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