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季（散文）
沧浪
十多年的学校研习，高考是个试金石。有道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地干活。话糙理不糙。经过高考的磨砺之后，人生轨迹就会迥异。三十三年前，那是我们的高考季。一个出身在穷山沟的农村娃，渴盼的是榜上有名，而非名落孙山。大概记得考政治的那场，刚刚拿到卷子没多长时间，乌云密布似乎成了夜晚，好在考场白炽灯的亮光弥补了纠结的心情。可紧接着的电闪雷鸣，震的整个教学楼都在颤抖，和着狂风暴雨，刺中了我心中的禁忌。那是多年前的一个夏天。我跟小伙伴们在野外放牛，正在一个石崖下割青草时，震天的一个炸雷突降。刺眼的闪电过后，轰隆隆的雷声好似石崖崩落，吓的我心跳陡升一百八。飞一般的跑到宽阔的河滩，好长时间难以平静。从此后，电闪雷鸣成了我的禁忌。我高考的考场在县第五高中，距离县城两三公里。一条隆起的土石路连着大桥，将五中所在的乡镇与河对岸的县城区连接起来。暴雨过后，原本就不平坦的路面上，一个水洼连着一个水洼，找到一个黄泥少的落脚点都难。路两边原本高大的杨树，被狂风吹倒在路面上，阻断了艰难的行人。路边田地里的玉米苗，东倒西歪的扭曲着，根本看不到直立者。“完了。”我当时的心里只有这两个字。不知是感叹这庄稼完了，还是在惋惜考试考砸了。多年后，也没弄明白当时的心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呵呵，估计天不灭我，虽然政治考砸了，但我还是得到了眷顾，顺利升入了大学。七年前的高考季，我以一个高考领导小组成员的身份再次参与了连续四年的高考。虽然时间比我们那时提前了一个月，但高考更变得紧张规范有序。我坐在县高考指挥中心的监控室里，看着墙上那硕大的显示屏，一个个考场的实时画面跳跃着，一个个考生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案，有据可查。以一个过来人的心态看着考场里的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叫啥名字，但他们的可爱样子很招人怜。奋笔疾书者，偶尔咬着笔头沉思一下，基本都在低头忙忙碌碌中无暇顾及其他，这一看就是学霸式的。作答时间过半就邹着眉头苦思冥想的，估计就是努力过但成绩一般者。刚考试没多长时间就爬在桌上睡觉的，要么是艺考类考生，要么就是学渣类考生，因为他们的志向不在考场中。班级微信群里不时分享的画面，彰显着微信的强大功能，也让我们这些在考场外甚至坐在家里的家长更多地看到他们进考场前的表情。全班学生坐在教室里吃着外卖，高举着手呐喊的，那是考前一天老师在给他们鼓劲。跟老师击掌后跑向考场通道的，那是进考场时老师与学生的约定。到考场门前的回眸微笑，竖起两个手指摆出“V”字造型的，那是他们给自己的信心。看着一张张图片或者一段段短视频，我的心骚动着，澎湃着，感叹着，希冀着。为高考季节的骚动而骚动，为考场考生的澎湃而澎湃，为时间的飞速流逝而感叹，为考生的高考成功而希冀。他们的命运也在高考中决定，但跟我们那时区别很大。拿高考大省河南来说，那时的招生量在六七万左右，升学率是个位数，但毕业包分配，不愁找工作。如今的招生量七八十万，升学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深造的机会更多，但毕业后找工作压力也大。虽然儿子的成绩不够理想，但还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实现梦想的大学。每一个经历过高考的人都收获了一笔财富，每一个正在参加高考的人都免不了焦虑，每一个将来参加高考的人都充满着期待。不管时间如何流逝，不管时代如何发展，一年一度的高考季该来的还是会来。处在中国这个世界第一人口大国，没有更好的办法替代高考选拔人才时，高考季就会年复一年的如期到来。因为唯有人才的不断迭出，才有国家进步的不断推进；唯有人才的不断迭出，才能保持人民福祉的不断提升。徐贤辉，笔名沧浪。洛阳亲友如相问，舞文弄墨一贤人。就职于体制内，不求闻达于诸侯，但求无愧于吾心。被赋闲退职之后，捉笔涂鸦，三年两载有十多万字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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