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爱恨蛤蟆坪(七)·连载24 || 作者 南岳
栓锁把巧巧让到前面,他便跟在巧巧后面。他凝眸注视着巧巧圆而丰满的屁股,以及裤裆深处,心里颤慄慄地想:这屁股一定很白嫩,很绵软……,看着看着,栓锁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似乎有点眩晕,他裤裆里那根东西也直直地竖起来,烧乎乎地难受。栓锁紧张地连连不断地咽着唾沫,他环视四周,并无一人,啊!天赐良机!他看时,正好在一块高粱地畔上。栓锁猛地扑上去,把巧巧拦腰抱住,就往高梁地里拽,并且口里喃喃而颤微微地说:
“好妹子,想死我爱死我了!”
“放开!放开我!你不要胡骚情!”
“啊!啊!巧巧,咱俩好上一次吧,我难受得忍不住了!”
“驴!不要脸,你死去吧!”
“别装幌,你和二牛都弄旧了,你当我不知道!”
栓锁和巧巧在高梁地里滚抱撕打。
“栓锁!你不想活了!你要干啥?”
像刚要交尾的狗,被人用棍棒轰开一样,栓锁真想对喊他的人狂吠几声!无奈那人是社教工作组的冯杰!他敢怒而不敢言,只好耷拉着头,灰溜溜地走开了。
从此,一种仇恨与嫉妒的火焰在栓锁心头燃烧,当他碰见二牛和巧巧窃窃私语或眉来眼去时,这种火焰就燃烧得更加旺盛,并带着浓烈的醋味,使他喉咙发干,恨得咬牙切齿,缝眼圆瞪。
天无绝人之路,短罗圈总算得救了。有一天,从来不把栓锁正看一眼的郭怀仁主任把他叫住,问道:
“栓锁,我听人都说,巧巧怀上私娃娃了,你知道不?”
“我不知道!谁说的?”栓锁感到非常惊讶!
“人都这么说呢,不信你问问其他人,不就知道了?”
于是,栓锁逢人就打听,有的人知道,有的不知道。无论如何,这一消息如甘霖雨露滋润在栓锁那痛苦而备受折磨的心头,将那妒火息灭,使他心里感到无比的高兴和受活,恰似六月天喝了一碗冷醋汤,酸凉得恰到好处。这时的短罗圈扬眉吐气,心花怒放,音调高了好几度,走路哼着歌,把不长的罗圈腿抬得老高,脚步也跨得很大。
自冯杰那天早晨,在大雾里和搅了栓锁的美事之后,栓锁一直躲着冯杰,冯杰见了栓锁也与往常一样,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有一天,冯杰突然喊住栓锁,把他叫到没人处问:
“栓锁,你和巧巧干那事干了多长时间了,你俩经常干吗?”冯杰阴沉着脸。
“干啥事?冯组长。”栓锁有点紧张。
“就那天早上我碰见你俩要干的那事。”
“那是头一次,以前我没干过。”栓锁慌了。
“我可看见了,你别不承认,现在巧巧怀孕了,你说是不是你的孩子?”
“冯组长,你可不能冤枉人,我连巧巧身上都没碰过。”栓锁额颅上渗出汗来。”
“那你说巧巧怀的是谁的孩子?”
“是二牛的!他俩从小一直就不正经,肯定是二牛的。”栓锁睁大了眼睛。
“你可不能撒谎!你碰见过他俩干那事?”
“碰见过。”
“在哪里?啥时候?”
“就两个月左右吧,那天放工后,他俩磨磨蹭蹭地走得很慢,看见其他人都走远了,他俩就进了蛤蟆嘴下面的石坎子里,我看见时,二牛爬在巧巧身上,连蹲带晃,正弄着呢……”冯杰惊疑地看着栓锁绘声绘色地讲述。
“你可不能撒谎,你敢保证你看见了?”
“亲眼所见,实实儿的,我没有撒谎。”
“法院的人来调查,你敢作证吗?不敢作证,你就是法办对象!”
“敢,本来就是二牛的么,有啥不敢的。”
“那好,以后法院的人来调查,你就把你看见的说给法院的人。好了,你去吧,我就问问这件事。”
栓锁离开冯杰,用手偷偷揩着满脸的汗,才松了一口气。
过了些日子,法院的人果然传唤栓锁,把他叫到大队部里,问二牛和巧巧有没有男女关系,二牛把那天说给冯杰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然后按了指印。
不久,二牛被公安上的人铐走了。金石湾人都传得沸佛扬扬,说二牛强奸了巧巧,弄得有了孩子,被贾明告到了法院,判刑了!
短罗圈栓锁听到后,激动得几乎掉下泪来,他感到挣脱了多年的精神桎梏,一种觉脱感,胜利感,自毫感油然而生。他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驴日出的二牛!想在老虎头上拔毛,话该!
然而,巧巧的影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在栓锁心里抹去。他曾经常安慰自己:巧巧已经成了旧货,烂货,不值得他想,并且巧巧就是个骚货,是个嫁汉,是个婊子,是扫帚星,丧门星,狐狸精,谁碰谁倒霉,但都无济于事。
栓锁结婚后,因肉体得到了应有的满足与发泄,曾一度冲淡了巧巧的影子。但是当那段新鲜期一过,他的女人那丑陋不堪的外貌与巧巧相比,便相形见拙,如同凤凰与乌鸦之差别,于是短罗圈又感到无限地惆怅、遗憾和不幸。但与二牛相比,又感觉自己比二牛高一截子:自己毕竟女人孩子热炕头,热屄大奶头的,家全势全,而他二牛呢?哼!
如今二牛回来了,回到了金石湾,那狗杂种,八年时间过去了,还是那样的漂亮,俊俏,端正。如果他再找一个和巧巧一样攒劲的婆娘,我不是又输了吗?不可能吧?一个强奸犯,名声够臭的,我如果是个女人,跟本不跟你个骚货!如果结不了婚,长得再美,你还不是光棍一个,断子绝孙!
大雾开始收拢,远山近岭如同刚出笼的馒头,冒着白气,渐渐显露出来。金石湾方向不断传来悠扬高亢的唢呐声,还有鞭炮声与噪杂的人声。栓锁再看自己的牛时,已由刚吃时的疯狂变得悠然自得,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看远处和自己,嚼烂的黄谷穗子不断地从牛嘴角漏出来,掉在谷地里,两头牛也从地边上逐渐扩展到了纵深,快到谷地中间了。
栓锁把牛赶出二牛家的谷地,戴上牛笼嘴,扛起小山犁,迈开罗圈腿,一摇二颠三晃动,心安理得地朝蛤蟆坪自家地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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