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方”治疗杂病的应用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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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麻黄汤,大、小青龙汤,麻杏甘石汤、麻黄细辛附子汤、麻黄附子甘草汤等以麻黄为主的方剂在杂病中的应用。
这一类方剂主要用于饮证。麻黄乃肺经之专药,其饮在于肺。
寒用麻黄汤、小青龙汤,小青龙与麻黄汤是缓急两等治法;
热用麻杏甘石汤;
寒而挟热者用大青龙汤,大青龙麻桂用量特重,不是因为寒重,而是因为热郁;
热郁较轻者可用小青龙加石膏汤;
与少阴证同见者,可用麻附细辛汤、麻附甘草汤,二方亦是缓急两等治法。
这类方证虽有虚实、寒热、缓急之不同,但有一共同点,即是饮证。大小青龙之命名,不是发汗,而是行水之意。如是一般感冒咳嗽,又何必用此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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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大、小柴胡以及泻心汤诸方,也可用于消化系统杂病(包括肝、胆、肠胃),现在只谈谈三泻心汤。
半夏泻心汤证,经文明言属柴胡汤之变证;生姜泻心汤证,明言胃中不和;甘草泻心汤证,明言胃中虚。
三泻心汤所主治,皆属胆病及胃,气机不畅,寒热错杂之证。《伤寒论》于生姜泻心汤证明言:“汗出解之后”,可见其痞不一定是误下而成。
临床所见,胃病中有这一种类型,用三泻心汤有一定效果。
胃中不和,中焦阻塞,津液不通,还可以酿成湿热,上冲下注。上冲则为呕,为声嗄,为口舌糜烂;下注则为下利,为阴疮。
故三泻心不独可治胃家本病,也可用于上下交病,独治其中。
张仲景于狐惑病,用甘草泻心汤,即是辛以开痞,苦以泄热,甘以和中之意,确有效果。曾治二例狐惑病人,用泻火解毒药只能暂时减轻症状,不久又增剧,后用甘草泻心汤都得到痊愈,且近期未见复发。
要之,柴胡汤这类方剂,在热病中固为常用,在杂病中亦属多用,而三泻心汤更多用于杂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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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病中白虎汤、白虎加人参汤证,固属热病,然此二方亦可用于治消渴。
阳明病以府证为主,《伤寒论》于用下法,慎之又慎,但在阳明三急下条,少阴二急下条,证情也极平常(除252条外),何以要急下?殊难索解。
我意急下诸条,都是杂病,可能即指急腹症。
在热病,病机尚在表者,可下之机尚未成熟,不可妄下;若在急腹症,则原属里证、实证,不通其里,不能去病。
体实者,宜乘其正气未虚而攻之,此阳明病之急下也;体虚者,也必须背城借一,此少阴病之急下也。
前人说:“夺实之下可缓,存阴之下不可缓”,我现在为之下一转语,夺实之下也有不可缓者,急腹症是也。
吴又可论下法,认为邪为本,热为标,结粪又其标也,是值得注意的。
当然,在这些情况下用“下法”,不一定用大承气汤,用黄龙汤、增液承气汤等更为对证,此则又不应局限于用《伤寒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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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用附子,都为温阳而设,目的在回阳救逆。
具体来说,治四肢厥逆,用附子必配以甘草,甘草为治四肢厥逆之首选药,凡以四逆名方者,不论寒、热、虚、实,方中都用甘草,如四逆汤、四逆散、当归四逆汤等等。
虽不以四逆名方,而见四肢厥逆证者,方中多数有甘草。四逆汤方以甘草居首列,决非偶然。可见甘草一药是强心复脉之要药。
若目的在于增加回阳救逆作用者,不是加重附子之用量,而在配以干姜;
目的在于温阳利水者,配以苓术;
目的在于温阳的基础上补气血者,则配以人参,附子汤、四逆加人参汤即此意也。
炮附子重用则意在镇痛而不在回阳,治风湿病三方就重用附子。
至于用炮用生,《伤寒论》原意,炮则性缓,生则性急,我看,现在用炮就好了。有附子诸方,在热病、杂病都有应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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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原名《伤寒杂病论》,其方原可以通用于伤寒与杂病。所谓误治后的变证,我的看法,有的根本不是误治所致,而本来就是杂病。
《伤寒论》方,如桂枝汤一类方可用于调营卫,麻黄汤一类方可用于治饮,柴胡汤一类方可用于治肝胆疾患,泻心汤、承气汤、理中汤、吴茱萸汤一类方可用于治消化道疾患,用附子甘草诸方可用以治心脏疾病以及风湿病,还有治消渴、水气、蓄血、痢疾、黄疸、蛔虫病方等等,都是应用于杂病(以上还只是举例)。
至于把《伤寒论》方灵活应用,如刘赤选先生把栀子豉汤用于精神病(癫证),也有人把桂枝甘草汤用于低血压症,这样的例子更是举不胜举。
怎样把《伤寒论》方应用于杂病,怎样辨证用方,非读《伤寒论》原书不可。所以不能认为《伤寒论》仅仅是论述热病的专著,更不能抽出六经辨证一个内容来代替学习《伤寒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