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童谣//贵州 令狐世举 借童谣表达乡愁

书写童真意趣 鉴赏原创原作

大河西瓜

文/令狐世举

祖祖辈辈说西瓜，

香甜味美顶呱呱。

大人说得呷口水，

娃娃听得口水呷。

远方亲友带过来，

全家过节笑哈哈。

有天有人要引种，

左邻右舍嘲笑他：

大河山高谷又深，

自古就不出西瓜，

要是西瓜长出来，

手心煮饭孝敬他！

偏偏有人就不信，

买来种子把地挖。

松土浇水又施肥，

劳心劳力累趴下。

发芽长滕又掐尖，

一天一天在长大。

等到慢慢长成熟，

摘下一个抱回家。

皮薄汁多色又鲜，

孝敬祖先香烛拿。

没等香烛燃烧完，

五抢六夺伸手抓。

汁甜肉脆如蜜甜，

几嘴就啃好几丫。

再回地里摘几个，

邀请邻居来评价。

邻居尝鲜又羡慕，

来年也要种西瓜。

一年一年不断种，

一家一家又一家。

瓜车一辆又一辆，

钞票一沓又一沓。

从此大河西瓜名，

云贵川黔人人夸。

品大河西瓜场景

借童谣表达乡愁

文/令狐世举

我家住大河镇七二村一个偏僻山村，准确说小地名叫花秋坪，只有七户人家，远离公路铁路，1995年前还不通电，连麦子、胡豆都不出，对于西瓜，从小就只记得在课本上有，没见过，更没吃过，直到在县城上高中时终于见到了，但没钱，也没舍得买来吃过。

1994年暑假中的一天，这时间我很清楚是因为是我高考后等分数的日子，吃了西瓜拉了两天肚子，然后拖着严重拉脱水的身子去领的成绩单！那天太阳很大，我家在绞烤烟，有人背着一大背篼西瓜来我家门口，问要不要买个西瓜尝尝，我父亲开始说不要，说西瓜水垮垮的，几嘴捞了除了甜味，没啥吃法，不如冲点糖水喝。其实我清楚我爸是舍不得花钱。但母亲善良，觉得人家大热天背这么重爬坡上坎走这么远，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就为买个西瓜挣点辛苦钱，于是买了两个大个西瓜，并留下买瓜的人喝茶聊天。聊天过程中母亲把西瓜切了一个，我也从此尝到了人生第一块西瓜！

从聊天中得知卖瓜的人住大河火车站旁边，前几年试种，今年丰收，在火车站卖给坐火车的，还背到新站松坎去卖，但瓜多了当时买不出去，坏了可惜，就背着瓜走乡串寨卖。但当地人家一是经济条件不好，舍不得把钱花在吃西瓜上，二是可能觉得大河当地西瓜味道不好，所以半天下来才卖了五六个！

听说是本地西瓜，我父亲开始感兴趣了。问起他种西瓜的故事。他说只是一个机缘巧合，那是当地有人筑烤烟房，大家去帮忙，晚上吃饭后，主家从别的地方抱了两个西瓜出来让大家吃，因为人多，几下就吃光了，他说他就想，是不是也像烤烟一样，西瓜在当地也可以种。这想法刚说完，大家就否定他的说法，说西瓜娇贵，大河这地方山又大，土地不出重，好多作物都不适合种，要能种祖辈早就种了。但他觉得，烤烟都能种，还晓得什么天麻、菌类等都能种，西瓜这东西应该也行。当时还有人把话说得很绝：你在大河这鬼地方把西瓜种出来了，我凹起手板心煮饭给你吃，在场大家都可见证。

就此之后，种西瓜的想法放在他心里。直到有次去远方亲戚家吃酒，正好说哪家种有西瓜，又把他心底的这想法激活了，马上就去拜师求教，亲戚的邻居也是热心心人，一五一十的把如何种的经验说了，回来时还让他带回来些种子让他试种，第二年就开始种。第一年在一个向阳的园子里找了小块地方试种了，还真长出来了，随后专门跑去找亲戚家邻居请教，严格按照他们经验做，像“jin you”（伺候）老祖宗一样……第一年有一半的结了瓜，不大，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大家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和别人家打赌，他说，其实打什么赌，那只是邻居酒喝多了的说的，哪管他是打什么赌，种出来一是可以吃，再是如果好吃且有产量，还可以卖点钱，真种不出来，说明人家说的是对的，就算了，我也不损失。结果不但种出来了，味道还不错。因为试种成功，全家人开心。按大河的传统，新出来的粮食得先请祖宗尝鲜，然后一家人才尝了，觉得不错。又请坎上坎下的都来尝，让大家作个比较，都说不错，随后第二年有几家就跟种了。今年收成还不错，就是大家还不信任，不肯买来吃。我不怕苦，就背起到周边各村各生产队去卖，卖几个钱得几个，实在卖不脱，劳力不算钱。力气是个怪，今天使了明天还在嘛！

我父亲也是有创新精神的，当年不仅种烤烟，还种天麻、魔芋。两个人相见恨晚，有了共同话题，龙门阵摆起就收不了尾，过程中几个邻居也来买走了两个。

从聊天中，还得知，大河种瓜的地只能隔年种，不能连续种的问题，他还没找到办法，还在试验。

因为投缘，走的时候他又送了两个瓜给我家。然后，然后几个瓜我一晚上就干掉了，再然后我就拉了两天肚子！

遗憾的是，吃了别人家的瓜，我到现在居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否真的！

此次在“童子童谣”群里看到“品大河西瓜 写童子童谣”活动，我以自己的记忆为主线，胡谄一首，没想被宗伦兄认可，兴奋之余也万分惭愧，兴奋是因为好歹借西瓜表达了一下乡愁，惭愧是因为水平有限，文笔太差，虽搜肠刮肚但仍言不达意，诚望诸位乡友不舍乡情，不吝斧正！

作者简介

令狐世举，贵州省桐梓县大河镇七二村人，现居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