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烁老师30天认知训练营学习笔记8
这篇文章是学习最后一个模块权谋的第一讲 26|势法术:极简治国策的学习笔记。
分三个部分:
1,对于本课逻辑的表述以及自己的相关学习、联想;
2,对于课程关键句段的摘录以及自己的评述;
3,想到的问题,行动的计划以及进一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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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对于本课逻辑的表述以及自己的相关学习、联想;
这节课程听了大概五遍吧。听的过程中,情绪蛮复杂的,有冷漠,有厌恶,有好奇,有冷峻,有悲哀,想的挺多的。
这节课程是对法家集大成者韩非子的思想的综述。韩非子的文章集结成《韩非子》,洋洋洒洒十几万言,王烁老师将其概括成势法术的框架。
韩非子师承荀子,荀子的思想基础是人性本恶,其善伪也。王烁老师在去年的认知训练营有一篇讲如何面对伪君子,解读《君主论》的课,就与此相关,而且直接依据自己的育儿经验,认为孩子小的时候绝不天真。
去年还有一课,谈困难对话,如何向别人提意见,如何接受他人意见,也引用了韩非子在《说难》中的话。由此,我想王烁老师是对《韩非子》有深入研读的。
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
我是认同人性本恶的,据我所知,这也是现代文明权力制衡的思想根源。但基于同样的认识,既可以建立权力制衡的体系,也可以服务于专制君王,真是很讽刺的一件事。
关于人性,自然还有不同的看法,孟子提倡性善说,傅佩荣老师解读孟子强调的是人性向善,而不是本善。告子认为人性无善无恶。《论语》则记载孔子对人性的论断如下:
“君执柄以处势,故令行而禁止。柄者杀生之制,势者胜众之资。”
关于势有几个要点:
第一,与其被人爱戴,不如被人畏惧。
第二,必须垄断权柄。
第三,赏罚必须无远弗届,不容许有法外之民。
如果有这种人,“赏之誉不劝,罚之毁之不畏,四者加焉不变,则其除之。”
凡术也者,主之所以执也;法也者,官之所以师也。术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群臣之能者也。此人主之所执也。法者,宪令著于官府,刑罚必于民心,赏存乎慎法,而罚加乎奸令者也。此臣之所师也。
简单地说,法是公开的赏罚,术是深藏的权谋。
2.4 立可为之赏,设可避之罚。什么是可为,什么是可避,都要清清楚楚公开明白。
人太复杂、难知、多变,“其心难知,喜怒难中”。所以君王在洞察人是怎么回事之后,就不再去做识人这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而转入外部视角:“以表示目,以鼓语耳,以法教心”。不管每个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是什么,君主用稳定的、公开的、清楚可识别的信号驱动大众。
人主之道,静退以为宝。不自操事而知拙与巧,不自计虑而知福与咎。是以不言而善应,不约而善增。言已应,则执其契;事已增,则操其符。符契之所合,赏罚之所生也。故群臣陈其言,君以其主授其事,事以责其功。功当其事,事当其言,则赏;功不当其事,事不当其言,则诛。
秘不示人的关键就是自己不表态:不说话,不做事,不出主张,静静地听他讲,不是只听一方讲,要兼听。谁也不能白讲,讲完就得做,做完要算账,说多少就得做到多少,不达标要罚,超标也要罚,因为最重要是名实相符。于是你便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帝业已成。
2.6 用现代博弈论的框架来看韩非的法、术,可以说韩非认为法是协调游戏,术是零和游戏。
治国毕竟要做蛋糕,协调凝聚整个系统的智慧和力量把目标实现,所以得有法来担当协调功能;驭人则是分蛋糕,人们之间完全是利害关系,而且是你所得是我所失的零和游戏。
韩非说,“君臣之交,计也。君臣也者,以计合者也。”君臣之间纯粹是彼此算计。博弈论严格证明了零和游戏中的均衡打法就是随机性,让对手无法预测你的下一步。
在2000年前,韩非子已经洞察了这一切。君王治国,既要协调系统实现目标,也要与所有人斗争保有权位,韩非把协调游戏和零和游戏,从君王治国术中分别提取出来,又各自推到极处,又冰火同炉。
还有些具体的配套打法,比如“众端参观”也就是兼听,比如“疑诏诡使”也就是让下属疑神疑鬼,以为你随时随地都派人盯着他,其实你哪里有那么多人手,比如“挟知而问”也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比如“倒言反事”就是故意说反话诈出对方实话,等等等等。
“历史周期律”是指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政权都会经历兴衰治乱,往复循环呈现出的周期性现象。极端的不公导致社会的崩溃,从而达到新的相对公平,周而复始。
中国的历史周期律问题,是1945年黄炎培先生在延安向毛泽东提出的问题。黄炎培先生问毛主席,中国共产党能不能跳出历史上"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毛泽东同志回答说:行,这就是民主。
毛泽东:
“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黄炎培:
事后他写下了自己对毛泽东答话的感想:“我想:这话是对的。只有大政方针决之于公众,个人功业欲才不会发生。只有把每一地方的事,公之于每一地方的人,才能使地地得人,人人得事,用民主来打破这个周期律,怕是有效的。”
说到这里,我们清楚地看到皇上转了一个弯。
皇上的思维原来似乎是直线的,他想多敛钱,多练兵,从而消灭反叛者。在敛第一个、第二个、甚至第七八个一百万的时候,这种思维还对头,银子多了,兵也多了,叛乱也开始平息了。但是这条路越往前走越不对劲。
敛钱敛到第十几个一百万的时候,老百姓加人叛乱队伍的速度和规模陡然上升。皇上新敛到的那些钱,还不足以平息新制造的叛乱。
我们可以想象一个U形山谷,从侧面看,崇祯领着官府的大队人马一路压将下去,挤压出更多的钱粮和兵员,镇压各地的叛乱,并且取得了一些成绩。
不过越往后越费劲,最后他撞到了谷底。这时候,他的努力便造成了完全相反的后果。
沉重的赋税压垮了农民,逼出了更多的反叛者,叛乱的规模和强度反而开始上升了。
崇祯和明朝就是被这个U形弯勒死的,因此,我把它称为“崇祯死弯”。
---引自 吴思:王朝末日中的“崇祯死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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