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汤云明/三代人的图书馆(外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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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人的图书馆

(外二章)

汤云明

从小酷爱读书,记得上小学时,县图书馆少儿阅览室是我每天风雨无阻必去的地方,并且都是提前在门口等待管理员来开门。在那个知识文化匮乏的年代,我象海绵一样拼命地吮吸知识海洋里的水分。

上中学以后,我以渴望的眼睛面对书籍,学校图书馆的民间故事和人物传记类图书几乎都被我读完了。我经常在课间抓紧时间看书还被老师批评过,当然,老师也是好意,希望我课间休息好,多把心思放在紧张的学习上。

在大学里,又是由于爱书的原因,我几乎成了学校图书馆的业余管理员。如果遇上开会或是有其它个人事情,图书管理员经常会把钥匙递给我,让我自己去开门看书的同时帮她代看图书馆,顺便分发上架当天的报纸杂志。也就是说,我几乎是可以在任何时候自由出入图书馆的学生。

工作以后,我读书的劲头不减,上班期间每天晚上去单位的图书室读书看报。因为单位图书室的报刊较少,所以每个周末就从十多公里外的单位匆匆回到县城的家里,第一件事也是到图书馆去看书。时间长了,经常在大街上遇到朋友或同事,他们第一句话就是问:“是不是又去图书馆?”

现在,由于网络技术和电子刊物的发展,读书看报多数能在电脑或手机上完成,查阅各种资料也可以从网络上搜索,所以这几年,我去图书馆的次数逐渐少了。

而我的父亲,由于不会用电脑和智能手机,几乎一生时间,都把图书馆当成最好的朋友和去处。

父亲在工作的年代就喜欢读书看报,自从25年前退休回家以后,更是把读书看报当成了业余时间的最爱。读书看报的习惯也让父亲的一生保持着豁达、大度、开朗、乐观的性格。如今,父亲虽然已经是80岁的老人了,但身体、心态和精神都是很好,除了做一日三餐,到公园散步以外,还天天到区图书馆看书读报纸。

父亲的阅读范围很广泛,其中最多的是历史文化、医学保健和地理气象方面的书籍。在生活条件非常艰苦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他也从没有间断过买书报,并且在书的扉页上写下买书的时间和地点,作为纪念。那些书现在看起来已经很旧了,有些数字信息或技术也早已经过时,但由于带有那个时代的政治色彩和烙印,依然值得好好的收藏,我们全家都舍不得把这泛黄的旧书当废纸处理。现在,这些书全部由我保管,成了我的收藏,就在我的书箱里封存着。

我从小就经常在父亲的书箱里找书报来读,还经常为他出门买报纸,他看什么报纸,我同样也会认真看完。这与我以后走上文学和写作的道路有着直接的关系。也正是父亲的这些书报,让我从小痴迷于读书看报,并且在积累了一定数量的文字基础和功底以后,有了写作和发表的欲望。

现在,父亲有时间就到区图书馆的阅览室去读书报。我也偶尔会把单位里那些过期或没人读的旧书报找给他读。父亲总会认真的读完书报上的内容,然后讲给大家听。也经常和我们讨论一下国际国内形势、世界军事动态、国家出台的关乎民生的最新政策和新闻……人生就是如此有意思的循环,少小的时候,父亲找书报给我读,现在我找书报给父亲读。

由于爱读书报,所以,国家的加薪政策、对低保或三农的扶持新闻、国民生产总值状况、银行存贷款利率的调整、新税法的实施、购房和买车的限制政策等,许多关系到千家万户新的东西,我们都还来不及细知详情,父亲就当起了义务讲解员,一五一十的把报纸上的东西灌输进我们的脑子。其实,这样也好,从中,父亲感受到了自我价值的实现,我们也省去了很多在书报上学习、研究的时间。

由于受到书香家庭的熏陶和影响,我的女儿也渐渐地喜欢上了读书,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就常用我的借书证到区图书馆借书,后来,我干脆把借书证交由她保管,她爱怎么借就怎么借。因为长期爱读书的原因,女儿的作文也写得不错,比我有想像力,她的作文还在区上的刊物上发表过。

这几十年以来,作为“书香门第”的爱书传人,我们一家子三代人见证了一个小地方几座图书馆的更替、变迁,也留下了许多平凡而又值得分享的难忘记忆。其实,一座图书馆就是一座精神家园,一个地方的文化地标,一方知识文化的殿堂。她陪伴着一代代读者成长、成熟和走向成功,那些执着的爱书人也将与图书馆结下一辈子的情缘。

悲愤的树

今年是个干旱之年,自从入冬以来,直到初夏,几乎都没有形成有效的降雨,连续遭遇了暖冬、春旱以后,干旱面积日益扩大,有的山村甚至于没有了水喝,森林火险等级也持续高涨。我所在的地方以及周边县区都森林火情不断发生。

前几天,又发生山火了,按照惯例,每当遇到山火发生,都要调集周边区县的专业扑火队进行日夜不断的灭火,等到明火熄灭以后,就交由地方政府组织的人手再看守一两天才可以撤离。我们去的目的也就是守火,每个单位负责看守一片烧过的森林,严防它死灰复燃。

我们上山守火的大本营就设在过火森林与没有过火森林交界处一片比较平缓的山坡上,这里既方便看火,又方便晚上露营休息。再下坡去就是些村民的山地了,里面种满夹豆。

初夏的太阳顽固地烧烤着大地,此时此刻,能够有一棵大树遮挡一下阳光是多么舒服的事,可是环顾四周,在最大的两棵树当中,有一棵只剩下了一截半米多高的枯树桩子探出泥土,好象在急切地呼喊和寻找着它的身躯和灵魂。然而,它早已经被人肢解,尸骨无存,从样子来看至少也有好几年了。它也许早被做成了家具,或是成为木柴,燃烧为灰烬。它只留下了回忆,在晴天白日下作证。

而它的兄弟,另一棵树,也好不到哪里去,华衣被无情的剥离,血肉已经干涸,只剩下风中的骨骸,还在季节的风雨里坚挺着,无奈地仰天长啸。从远处看不出来它的死因,稍微走近一些,就可以见到在齐腰高的地方,有一圈裸露的伤痕,这些伤痕深有两三厘米,高度有一二十厘米。从“树怕剥皮”的古训看,这些伤痕足以让这棵直径60多厘米左右的大树毙命。这至少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今,只有这一棵干枯的老树杆,证明着它曾经的荣光与不幸。

我无法想象是什么人,居然对它们下这样的黑手?我首先想到的是要木料,可也不完全对,如果只为做木料,这棵树已经死亡几年了,怎么还不锯断拉回去?要了去做木柴么?好象也不对,现在的农村里多数家庭在烧液化气和电,很少有人烧木柴了。这时,还是一个家在农村,家里还有一个果园的同事说出了原因,是因这这些大树遮挡了地里的阳光,影响了庄稼的收成,就遭此横祸。

我真不敢猜测下去,只是因为遮挡了部分阳光,影响了一些土地的收成,就引来刀斧之祸。被疯狂地把性命截断,也把一些人自私与残暴的嘴脸败露出来。从树的粗度来看,是几十年,甚至于上百年的老松树了,它至少和我的父辈或祖辈的年龄相当,要是超过百年的话,那就是活着的文物,要算“名木古树”,受到保护了。可如今,它只能悲哀在地旷野里控诉。

其实,我也是农民出身,少年时代也栽种过庄稼,大多数农活我都会干。记得那时候,生产队分给了我家两块水田,其中一块就在国道边上,柏油公路边上种满了一抱多粗,十多米高的桉树。因为公路在水田的西边,所以每天从中午过后,我家的田就有好大一部分遮掩在树荫里。因而靠路边的这些作物通常要比其它地方的晚熟十天半月,并且产量也会受到不少的影响。经常是别人家的水稻一片金黄,因饱满而低头待收了,我们家的还直挺挺地站着,只有些半黄半绿的青涩样子。一直等到别的地方收完了,这块田的水稻才不得不收,不然又将影响到下一个节令的作物播种了。当然,即使这样,我们只有理解和接受,毕竟,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人只是大自然的一分子。只有和平共处,我们也才会长久。

后来,这些水田都被城市建设征用了,我们一家也再没有了田地。长大工作以后,我又在工厂的围墙边上挖了一小块菜地,既可以在工作之余锻炼一下身体,又可以解决部分小菜问题。正好,菜地旁边也有一棵柳树,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对菜地造成了不小的影响。有一次母亲跟我去菜地,我抱怨说哪天我整点硫酸把它弄死。我只是随口的玩笑话,却被母亲骂了一顿,她说:“让它好好的活着吧,怎么能为一点小利就去害死一棵大树呢?”母亲虽然识字不多,但她也知道树和我们是一样有生命的道理。

其实,我一直认为,树木是有生命、有灵性的,它每天都在不悲不喜地看着我们。它知冷暖,懂爱憎,有敬畏。因而,我从心底敬仰它,善待它。

曾经多少次,异想天开地把我自己想象成一个坐拥一片森林的主人,如痴如醉地热爱着它们,好象自私地把这些大自然的精灵占为己有,每天供奉着他们,向它们学习,和他们说话、交朋友、了解它们的前世今生,所求所取。

俗话说:“十年树人,百年树木”,也就是说人的生命也就几十年,要培养出一个人才最多也就几十年的时间,而树的生命普遍上百年,有的甚至于可以活到几千年,要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也要上百个的时间。

在这个骄阳似火的下午,当我双手抚摸着大树身上的缕缕伤痕,一刀,两刀,三刀……我仿佛看到,一个夕阳西下,过路人很少的傍晚,那个贪婪的刀斧手,咬牙切齿,竭尽全力地举着刀斧砍向大树的身躯。大树在拼命地哀嚎,但这个人置之不理。大树在求救,但没有人听得见。此时,只有晚风知道,它记下了这一场悲惨血腥的杀戮。只有大山知道,它默默地记下了这一笔血债。只有脚下有土地知道,因为它们和大树早已经互相帮助和给予,厮守了数十个春夏秋冬。

就这样,树皮被砍断了一个一二十厘米口子,体无完肤,血管断裂、气管断裂,不能呼吸,不能做新陈代谢。一天,两天,三天……这棵大树从憔悴、落叶、掉枝开始,一天天地走向了生命的终点。等树杆干了以后,那棵较粗的树就被砍回去做木料了,只有较细的这一棵还站在山坡上,一站就是好几年。

而那些领着工资的专职巡山护林的人员,也经常会从这里走过,却对此视而不见,对两棵大树的冤情毫不理会,更不会去上报或者调查好。也可能是大山上满目的绿意早已经让他满足和沉醉,所以不会在乎身边多少了几棵树。那些村民,栽田种地,上山捡菌,也经常从这里走过,仿佛也见怪不怪,要是当有大树遮挡他家的田地时,他也会毫不留情地这么做,好象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做,根本不会有半点心虚、自责和顾虑。

面对默默不语的树,我始终认为,树是历经风雨、见过世面的,即使深藏在深山,它也会感受着人世沧桑,世事变迁。与上千百年的大树的生命相比,那我们的生命就好像一阵风从枝头上吹过,或者一缕阳光照射在树上的时间,不会在它的生命里留下多少的痕迹。

人的生命在于运动,在运动中展现活力。而树的生命就在于不紧不慢地冷眼旁观着世事的变迁。它冷漠坚硬的外表下,总是隐藏着一颗饱含深情的柔软的心灵。

在山上守火的这两个日夜,无事的时候,我常常凝视这两棵树。曾经的两棵树,一高一矮,一粗一细,刚劲挺拔,身躯伟岸。他们肩并着肩,手挽着手。数十年以来,一直默默地驻立在山坡上,象看守这片田地的卫士,也象一对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情人。

而每一阵风过,“呼啦啦、哗哗哗”,这是雄风劲吹的时刻,两棵树从沉默的大山瞬息变成汹涌的大海。波涛在树稍上澎湃着,好似树稍叩打蓝天的声响,是树与风的合奏!多么动人心魄的交响乐!这是生命的进行曲吗?我情不自禁地赞叹。“哗哗哗、呼啦啦”,这分明是生命的音波。这柔和而强大的波浪震憾着我的心灵,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被另一种更强大的生命所照亮,所溶解,所征服了。它洗涤了我身上的消沉与颓废、卑琐与渺小,它驱逐了我的孤独、烦闷与忧郁。

可如今,这些都只是我的想象,它们真的永远分离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痛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疼痛了。我们对它们生命的漠视,它们也对我们冷眼旁观,以后,什么山火、什么洪水大风,它们统统不管,只以不倒的身躯证明着心中的不屈与仇怨。

其实,我们有好多的地方可以向大树学习,学习它甘于一生平淡的忍耐,学习它宁折不弯的气节。还要向大树致敬,不管是被做成家具,还是梁柱,都以人的形象和气节,换个地方继续生活在尘世。

如今,眼前,这两棵已经含冤死去的树还在天空下紧紧地抓稳着泥土,还在守候着这片庄稼,以及山下的小村。只剩下树桩的这一棵,只有一个来过的痕迹,而还在站立的这一棵,好似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又似一个深沉的问号,孤独地摇摇欲坠,好象是在控诉,也象是在怀念过去。

站在两棵悲愤的树前,我也成了一个悲愤的人。我在想,要是哪一天,一阵打抱不平的风雨过后,这把老骨头,会不会以报应的方式砸向刀斧手,砸碎他制造冤案后的不安的灵魂。

诗意昆阳,在水一方

我出生在40年前滇池边的一个小镇——晋宁县县城昆阳,那时,刚刚结束了10年动乱,实行改革开放,这里虽然是县城,其实只相当于一个较大的农村,这里除了党政机关的人口以外,其余居民全部是农村户口,家家户户都有田地,街边上只有半截围墙的简易厕所随处可见。那时,城也很小,整个县城也就一平方公里左右。

昆阳是明代航海家郑和的故乡,也是当今的世界磷都。可在我少小时代,还真没有这方面的感受。那时的小城,有两条平行的约一公里长,贯通小城南北的街道。一条叫小街,也叫老街,从明代开始建城,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它以几条巷道分为四段,分别叫做居仁、由义、循礼、大智不同的街名,有崇尚仁、义、礼、智的意思。另一条叫大街,是解放后于1958年建设的,当时设计标准就相当于现在的4个车道加人行道,已经算是很超前了,据说,当时还有人以“浪费”来反对县领导的决策。在当时,小城不大,这条昆阳新大街其实还有近三分之一的路段两边还是农田菜地。而两条街之间,就是与分隔小街街名的几条巷子相连。

10多年后,由于县城的扩大,新修建了郑和路、环西路;20多年后,新修建了磷都路、春晖路、中和路、东门路等;30年后,又新修建了永乐大街、东凤路、田心路、普照路、巨桥路等;40年后,这里又修建起宝塔路、兴安路、东绕城路、环湖路等。与此同时,连接这些大街之间的小街、巷道也同步规划建设,城市的建设面积也随之延伸。本来在昆阳周边的堡子、田心、张家、回龙、兴隆等10来个村子全部包围在了城市,成为了城市的一部分。

由于去年晋宁县完成了撤县设区工作,现在的昆阳,已经成为了昆明市晋宁区区政府所在地,城市面积10多平方公里,城区常住人口达到近10万人。一个个园林式居民小区的建成,彻底改变了小城的面貌。

昆阳原来离昆明市政府60公里,几年前,昆明市政府南迁到呈贡区,昆阳离新的昆明市政府就只有40公里了,再加上晋宁撤县设区,昆明市的城市中心再一次南移,晋宁区也成为了昆明城市核心区的一部分,大昆明的建设格局实现了从围绕翠湖时代,到围绕300平方公里的滇池时代的转变。

晋宁区还是古滇国的都邑和统治核心区,“滇王之印”的发掘,印证了2000多年前司马迁《史记》中“汉武帝分封滇王,并赐予金印”的记载,也就是说云南边陲在西汉时期就是中央版图的一部分。

昆阳城以前离滇池还有一二公里的距离,现在由于城市的扩大,小城就直接站在水边上了,用“古滇苍苍,在水一方”来形容恰到好处。每次站在滇池边,只见轻风吹拂过池水,搅拌起古老青铜锈迹斑斑的味道,阳光照在沙滩、石砾上,推移着金色的故事。生态湿地广阔无边,伴随鸟鸣和山影。池水后浪推送前浪,涤荡着乡土与历史的尘埃,偶尔几点渔帆划过去,打捞起过去往事。

听着滇池的呼唤,我仿佛跟着它,透过千年前的阳光,看到古滇王国的辉煌和汉武大帝开拓江山的雄才大略。穿越十五世纪的时空,看到海上巨人郑和与父亲马哈只在滇池荡舟。他从滇池这个小小的摇篮里成长为七下西洋、探索大海、豪情壮志撼乾坤的伟人。倾听百年前的涛声,自强自立的昆明人,抵御住外国势力的干预,用木船从滇池运送中国第一座水电站的设备物资。

由于几十年前过度的利用和没有节制的污染,滇池的环境和水质也曾经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好在,近些年来,滇池的污染问题越来越受到了人们的关注和重视。尽管还滇池以清白的代价是巨大的,但人们正在努力,并已经取得成效。滇池周边10多个现代化的污水处理厂堵截了生活污水对滇池的污染,东大河湿地、古滇精品湿地、白鱼河湿地等10多片大小湿地发挥着“滇池之肺”的作用,让池水能够在湿地中自然净化。草海西园出水隧道、引牛栏江水置换滇池、金沙江上游引水置换工程等许多方案和措施有的已经完成并发挥积极作用,有的正在规划和实施当中。

现在的滇池,特别是地处晋宁区的南滇池部分,很少有藻类、水葫芦漂浮,也见不到泡沫,闻不到腥臭味。相反,还经常会见到有人在池水里游泳。走在晋宁环境优美、花红柳绿的湿地和河道旁,随处可见水底摇曳的水草和鱼儿成群聚集。湿地已然成为滇池的“肺”,昆明的“情”。

如果说,楼宇挺拔是昆阳城日新月异的骨架的话,那么城边上的南滇池国家生态湿地公园便是小城的血肉和精气,她为滇池治理和经济发展注入无限的生机、希望和人文关怀。柳风习习、竹韵声声,貌似在大写下“大美晋宁”的遒劲字体,继续鸣奏《我在晋宁等你》的舒情乐意……

这几年,每逢周末或节假日,不论晴天下雨,不论万里无云还是小雨绵绵,来湿地公园的市民和游客总是络绎不绝,男女老少、或谈笑风生、或打牌织毛线、或坐在自己搭建的小帐蓬外野餐。不论是前来此写生作画的文艺画家、手机、相机齐上阵的摄影爱好者,喜欢游山玩水的驴友、还是幸福牵手漫步湿地木栈道的小情侣,都能在这里能寻找到独特的安静与恬谧,在这里寻觅到生态与自然的和谐,在这里陶冶人们的情操。

坐落在滇池南岸的晋宁,拥有53公里滇池湖岸线,占整个滇池环线的三分之一以上,城市围绕着滇池,依水而建,因水而兴。可以说,晋宁古滇文化、郑和文化,是滇池乃至昆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晋宁引以为自豪的两张名片:古滇都邑、郑和故里,也是出自滇池水的结晶。清朝乾隆年间,名士孙髯翁来到昆明滇池,在大观楼上心有所感,挥毫而就180字《大观楼长联》,成为千古第一长联。联中的“南翔缟素、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汉习楼船”就是写滇池周边晋宁的美景和历史。在这片神奇的水边上,曾经一个叫郑和的老乡,船帆张扬出滇池,舀一瓢滇池水就染黄了西边的大洋。一个叫庄蹻的先人,战刀一挥,荒蛮的滇山池水,就为文明与兴盛让路。这一汪明净凝神的眼眸啊,为了等待心目中的想往,在高原上坚守、忠贞了千百万年。为了这一份真情与荣誉,一片名叫晋宁的红土地,运水而生,因水而繁荣,用五百里明镜,梳妆成大家闺秀的模样,屹立在高原之上、风云之下。

晋宁区处在滇池南岸,是滇池的上风上水,也是一块正待开发的处女地,更是一位等待梳妆打扮的美女。如今的晋宁,郑和公园、南滇池国家湿地、南滇池沙滩公园、古滇历史文化名城的建成,又正好赶上撤县设区的大好机遇,大昆明的发展理念正式从翠湖时代进入滇池时代,晋宁的滇山池水将映照出不一样的乡愁故事。晋宁的绿水青山下埋藏着金山银山,晋宁的历史人文也将焕发出新的活力。以“国际康养新区、古滇郑和文化名城、高原湖滨宜居新城”为定位的晋宁投资上千亿元的“未来城”正在打造。

清新脱俗的晋宁啊,又将再次华丽转身,融入昆明主城,走向新的征程。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晋宁人,我找遍所有华丽的词汇和语言,都难以概括和形容你的新姿和大美。千百年来,我的祖先已经融合进这片土地,我的根须、血脉和荣耀,也早已经和你一起盘根错节、无法分离。我愿意消融在你温柔的情怀里,用我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不远不近,静静地爱着你、守候着你,直到天荒地老。

作者简介

汤云明,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男,汉族,云南昆明晋宁区人,1973年出生。199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现为晋宁区内部刊物《园区报》副主编,区文联《月山》文学季刊编辑。出版个人诗歌集《岁月之上》、散文随笔集《随言散语》,获得全国性文学征文奖项上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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