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集体时的场面脱谷挣炖羊肉

〓 第 1414 期  〓

文|王万荣   编辑|王成海

在大集体时代,我和十几个发小们最喜欢参加生产队的场收劳动工作,尤其是生产队里在夜间的脱粒(家乡人都叫脱谷)劳动工作。因为参加脱粒劳动工作,既能使我们解解馋,吃上油糕和油饼,又能让我们吃上那令人垂涎三尺的炖羊肉呢。那时候的羊肉,真是喷喷地香,令人终身难忘,回味绵长啊!

曾记得,有几次,老父亲在半夜里扬完场回来,自己分了一份炖羊肉,却没有舍得吃,用碗从队里端了回来。妈妈把我们兄弟姐妹叫醒来,一人喂给一块炖羊肉。那时侯,我也没舍得咽下去。只是在嘴里品尝着羊肉的鲜嫩喷香的美味,嚼了又嚼,最后却一不小心,一咕噜就咽到肚里去了。

因为家里十几口人,按一人一小块分配,也勉强刚够。再想多尝一块,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听说还有一位姓陈的母亲,脱粒散工以后,分了一份油炸糕和炖羊肉,自己却没舍得吃,带着油糕和炖羊肉往家里赶。路过一家人家养着的恶狗,此时,人家的“大黄狼"已经放开了。那条恶狗正好截住了那位母亲,狂咬狂吠不停。这条恶狗咬伤过不少的乡亲们,谁也惹不起人家呀。因为人家的兄弟是大队副支书兼治保主任。没办法,这位母亲一边扔着油糕,一边往后退着。油糕扔完了,再扔炖羊肉块。炖羊肉块也扔完了,恶狗也就不再追咬了,夹着尾巴逃回去了。可怜这位妈妈,既受到了惊吓,又失去了给孩子们拿带的油糕和炖羊肉。真令人心酸哪,回到家里她还痛哭了一场。

如今想起来,父亲舍不得吃,却端了回来,父爱是有多么地深厚啊!他干了半夜活儿,却一口羊肉也没舍得吃。在那艰苦的年月里,父爱是多么的深沉啊!这也是老父亲力所能及的给予我们最大的父爱呀!

那位母亲的母爱又是多么的伟大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当年,我们一听说加班脱粒,能吃上一份鲜美喷香的炖羊肉,那可是神仙般的享受呀!于是,我们十几个发小就磨缠着,不断地央求队长让我们参加脱粒劳动工作。

每年冬天,我们十几个发小在夜里都要参加几次生产队的脱粒劳动工作。也能饱馋几顿炖羊肉,油炸糕和油炸饼。既解了肚子里的馋虫的馋,又能通过生产劳动增长基本劳动技能,并且还可以了解社员们的辛勤辛苦的劳动工作情况。还能亲身而深切地体会到劳动创造财富,创造价值的伟大意义。

每次参加脱粒劳动工作,我们十几个发小,不是从大莜麦垛上往下拆个子,往下扔个子;就是从小麦大垛上往下拆个子,往下扔个子。

等到下面堆了一大堆了,我们十几个发小就开始往脱粒机跟前搬运个子。就这样不停地工作,我们十几个发小虽小,但腿脚却灵便,搬运的个子真不少。完全能够满足大人们在脱粒机的工作台上所需要擩的个子的需要量,并且不会使工作台上擩个子过程中,因为缺了个子而停顿。

队长过来看到我们十几个发小的劳动成绩,还当场高兴地表扬了我们呢!

后来,我们十几个发小渐渐地长成了半大小后生了,队长就把我们分成了两个小组。一个小组再带领上六七个小孩子继续在大垛上拆个子、扔个子。地下堆得多了,就再往脱粒机跟前搬运地上的个子。

另一个组在几个大人们的带领下,推运脱粒出来的作物秸秆到大草圐圙跟前,然后再往圐圙内扔射。这个大圐圙是专门用来存放作物秸秆,准备喂养生产队的骡、马、驴和牛羊等牲口。

等到我们长成了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就成了生产队脱粒劳动工作的主力队员啦!

我们在大人们的指导下,先学着干抖秸秆的工作。这是一个比较精细而又要动作之快的工作。抖动秸秆时,要将叉子不停地向前抖动,切忌不抖直推,那样,就抖不下作物颗粒。还不能动作迟缓,那样,会堵住脱粒机的出秸秆口子。一旦堵住了,就会出现脱粒机憋住,导致爆炸。可不能掉以轻心,一但发生爆炸,就会伤及不少人。因此,在脱粒机出口跟前抖秸秆的人,必须手捷眼快,经验老道。抖秸秆这项工作,脱小麦时,还得不怕土呛;脱莜麦时,还得防止莜麦毛子扎眼儿,钻入内衣后,会导致全身发痒。需要人们戴上四块玻璃眼镜,可减少莜麦毛子钻入眼角。脖子上还得围上围脖子,也可减少莜麦毛钻入内衣,使人们浑身发痒难受。另外还得将两个裤腿口和两个袖子口都得用布带子缯好,以减少莜麦毛子侵入。虽然做好了这些包裹预防工作,但有的人还是觉得发痒难受。

后来,我们又加入了脱粒机擩个子团队。这项工作,既需要机动灵活,又要干活麻利,还要确保自己双手的安全。绝不能莽撞硬擩,让脱粒机内的磙轮将手吸拽进去。擩个子是还需要用巧劲儿的,把整捆个子解开腰子,分两份或者三份来擩。切记:要用个子推动个子,绝不能让手指接近脱粒机内的滚动轮儿。否则,不堪没想。

在脱粒机工作台上工作,同样得防护好眼和裤腿以及袖口,还要围好脖子,并且还得戴上口罩,这也算是全副武装啦。这项工作最危险,有的地方就出现过在脱粒机工作台上擩个子时,工作人员大意不小心,手和胳膊被脱粒机内的磙子吸拽进去,丢掉了手和胳膊,弄成了残废人。

正因工作危险,待遇也较高。在时间上,也是两班人或三班人轮流替换,可以得到休息。所挣得工分,是其他工种的两倍。

这份工作,由于队长在每一班上岗前的千叮咛万嘱咐,做到了防患于未然。所以没有出现任何安全问题。把安全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确保了脱粒机工作平台上工作人员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无恙。

不干脱粒劳动工作,已有四十多个年头了。但至今还记忆犹新:尤其是那喷香鲜美的美味,家乡大集体时代的炖羊肉,令人回味无穷,垂涎欲滴哟!

不知咋底,人们都说锡盟,二连草原的羊肉好吃的不得了。可如今我天天都能吃上原汁原味儿的草原上的羊肉,但是总觉得没有那时候家乡的羊肉美味而口香却又好吃而不嫌臊腻。尤其是老父亲半夜里端回来的炖羊肉的味道之鲜美,是永远再也不会品尝到了。那可是一种难以忘怀,却更让人有一种特殊之感的父爱之大爱的味道,这种味道,已经深入了我的血液与骨髓。

是啊,故乡的炖羊肉的味道特别喷香而鲜美,真令人永志不忘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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