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水 · 散文】吴清会:怪人老刘头住进了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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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400期︱
 编审︱马晓毅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怪人老刘头住进了新房 」
文|吴清会
(一)初识
那年我在汤峪镇鹰嘴村驻村,到村的第一天,就遇见个怪人。那是个秋天的上午,我去村上的时候,他正在村委会的院子里用连枷打黄豆。清瘦的样子,穿一身黑色的衣裳,也就是常见的农村老人模样。我走上前去,蹲下,一边随手拿起一棵黄豆杆,一边问:“老人家,今年黄豆的收成咋样?”我问第一句,他不抬头看我,也没有答话,我以为老人耳朵不好使,就提高嗓门问:“老人家,今年的收成咋样啊?”他抬头看看我还是没有说话,我以为是个哑巴,站起身正准备走的时候,他却开口说话了:“我就不想理你。”我轻轻一笑:“你不想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想理我,我咋把你得罪了?”“你是谁,你是镇政府的!”他脸上表情清冷,一点也不友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明白了。原来 ,他是看到我自行车后座上的文件认出我的。
他就是传说中的刘缠娃。听说刘缠娃70多岁了,是个低保户,家里就他一个人,我想既然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年龄都超过60周岁了,咋不纳入五保呢?镇管民政的同志说,村上干部、镇上干部都跟刘缠娃谈过纳入五保的事,刘缠娃就是不同意。看来真像大家说的那样,他是个怪人。
工作要求吃住在村上,我被安顿在村委会院子里,和刘缠娃做了邻居。转眼就到了冬天,政府给贫困户都送去了过冬的物资,棉衣棉被,取暖的炉子和钢炭。相比我的冬天过得比较艰难,虽然房子里也安了空调,由于冬天群众用电量大,而前些年安装的变压器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群众用电负荷,因此我的空调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样子货,一点点都不暖和,所以我经常去刘缠娃家蹭炉火。
(二)要饭


老刘原来是柞水人,姓周不姓刘。那一年,大概在老刘7、8岁的时候,闹饥荒,老刘他妈带着他、弟弟、妹妹要饭来到鹰嘴村,住在村北头的破庙里。白天在周围的村里要饭,晚上就回来住在庙里。时间长了,村里一个好心的阿婆就跟老刘他妈说,你看你在我村要饭,时间也长了,是不是比你柞水那地方好的多,要不,在我村给你找个主家不回去算了?老刘妈一思量,这里地处丘陵,土地肥,收成好,咋样都比柞水的穷山恶水强,就答应了。阿婆的侄子刘彦成因为家里穷,40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于是刘缠娃一家子就成了鹰嘴村的人,从破庙搬到刘彦成的家,虽然那家比破庙也强不了多少,但毕竟是个家了。
刘彦成有了媳妇有了娃,日子开始过的像个日子了。一年后的秋天,黄橙橙的包谷被编成串串挂在房前屋后的树杈上,房檐下,木头搭的架子上,看上去是一副喜人的丰收景象。
地里的活路收拾清白了,吃过早饭,庄稼汉都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晒着暖暖剥包谷。剥包谷就是先用一个锥子,顺着包谷穗上包谷粒生长的纹路,锉掉一、俩行包谷粒,锉出一条道子,然后用已经剥净包谷粒的包谷芯,就着包谷粒生长纹路的垂直方向轻轻一锉,包谷粒就哗哗哗地从包谷穗上掉下来。
这天,刘彦成还是像往常一样剥包谷,缠娃他妈正在院子里的井台上提水洗衣裳。刘彦成一不小心,锥子锉在左手上,顿时鲜血直流。缠娃妈看见了,边走便在衣襟上把手擦干,赶紧跑回家,先从锅底下用刀子刮下一些锅煤末末,又从自己的衣裳上撕下一绺布条,给刘彦成把受伤的手包裹起来。几天过去了,刘彦成一点没感觉好,反而一天比一天疼,开始是怕花钱没有去看医生,刘彦成也觉得这小小的伤不算个啥,就是一直没有去看医生。直到手指变青,疼得实在受不了了,而且胳肢窝里还长出了个大疙瘩,才去汤泉镇上的那家诊所,医生说,最初伤口没有处理好,来得也太迟了,手指已经坏死。淋巴也发生了病变。医生用黄色的粗纸包了些止疼的药让拿回去吃吃看。不久刘彦成就去世了。
刘缠娃在苦难的日子里慢慢地长大了,能给家里挣工分了。同时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刘缠娃很懂事,他知道他妈的不容易,弟弟、妹妹都还小。有好心人跟他提起娶媳妇的事,他腼腆地一笑,不急。扭身就走掉了。再后来他妈病了,给他妈看病花掉一大笔钱,还是没有留住他妈的命。他妈死后几年,他辛苦拉扯弟弟妹妹长大。弟弟成年了,因为家穷,在当地没有姑娘肯嫁他,也没有人给提亲。后来他弟弟经一位远方亲戚介绍到咸阳那边的兴平入赘,当了上门女婿。妹妹长大也嫁了人,而他还是守着刘彦成留给他们的那间破瓦房,也早已过了娶妻的年龄,过着恓惶的日子,再也没有人给他张罗媳妇的事了。
(三)认亲


那房子实在破得不像样子了,一年的夏天,那雨下得特别大,他家的破屋给雨下塌了。村上把这事上报到镇上,镇上出钱,加上乡党们在各家各户凑的钱,在当年的冬天来临之前,刘缠娃住进了背靠背四间崭新的厦房。
刘缠娃年岁大了,村上见老人可怜,给他办了低保手续,从那以后,他就一直靠吃低保度日月。刘缠娃人勤快,身体还硬朗,一个人的庄稼他还打理得井井有条。
大约一年前的一天,他上兴平门的弟弟的女儿来了,就是刘缠娃的侄女陈小爱。小爱说,他爸在临死前说,让她回来找认她伯刘缠娃,这样刘缠娃就有了一门亲戚。侄女陈小爱。
陈小爱回来的次数多了,村里人都知道了刘缠娃有个侄女叫陈小爱。谁知道这陈小爱就不是个东西,说是要带刘缠娃去她兴平给她伯养老送终,把刘缠娃的四间厦房的两间卖给了北邻家刘马娃,写了合约,立了字据,拿了钱,人跑的好几年不见面。刘缠娃白白地丢了两间房子。剩下的两间厦房也年久失修,墙斜屋漏,不能住人了。村上考虑到刘缠娃的安全,就让他住在村委会一楼最南边那间本来用做库房的房子里。
(四)过继


村里有个人叫杨继海,娶个媳妇叫巧娥,娘家是山里的,媳妇整天操心娘家的事,三天两头往娘家跑,不好好跟杨继海过日子。有一天,杨继海在被窝里问媳妇,你咋样就能安心给咱过日子?媳妇说,那你把我弟弟一家弄到咱村上来,我就能安心过日子了。
媳妇这样一说,杨继海就眼睛瞪着房脊梁开始思量这事。突然就想到刘缠娃,兴奋地在媳妇脸上拍了一下,媳妇惊醒:“你疯了!”杨继海嘿嘿一笑,说出了他的注意,让他小舅子给刘缠娃顶门立户,养老送终,这样的话,小舅子一家子就能理所当然地住在村上,媳妇巧娥就会安心的跟他过日子。媳妇巧娥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就催催杨继海快去寻刘缠娃说合。
刘缠娃眼看自己一天天老了,正在为自己老了没人管发愁。一天,杨继海上门来了,说他有个亲戚在山里,愿意到刘缠娃家顶门立户,给刘缠娃养老送终。刘缠娃听后立马就高兴地同意了。杨继海提出个条件,就是要以刘缠娃的名义在村上给他亲戚申请一院庄基。刘缠娃说,能成。后来,刘缠娃问村上要庄基地,村上开会,有人不同意,会上还有人说刘缠娃现在住的房子都是村给盖的,到时候人死了,咱村上把人一抬埋,那房子就是咱村上的了。有人说,听说杨继海个能怂想把娃他舅一家户口移到咱村上,还不想给咱村拿一分钱,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为这事刘缠娃也找过镇上,村上,事还是个事,一直撩在哪里。这就是我进村第一天刘缠娃火气大的原由。
(五)探亲


看着刘缠娃老住在村委会,我觉得也不是个办法。给他做工作搬到移民搬迁到集中安置点去,刘缠娃还是不愿意。就在春节过后,再一次回到村上时,听说过年期间,陈小爱又回来找她伯了。
春天的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别提有多舒服。村委会院子里有一个乒乓球案子,我在乒乓球案子上铺上报纸,坐在上面看书,身边放一杯泡好的绿茶。看见刘缠娃提了个红色的塑料袋子慢慢地走进村委会院子。“老刘,上集买的啥?”我摘下眼镜,向远处的山坡望去,一望无际的麦苗绿油油的延展到天地间。“油糕,”刘缠娃说:“吃不?”
我连忙说,“不吃不吃。听说小爱过年回来了?你没跟他说你盖房的事?”刘缠娃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家,拿了个小板凳出来,坐在乒乓案子跟前。我想,看这架势,今天就能把这个老大难的问题解决了。“说了,小爱说,原来那院子太小,要盖的话就重给划个庄基。”还没坐稳刘缠娃就开口说了话。
“你想要几间庄基?” 
“三间。”
“自己盖?还是让村上盖?”
“自己盖。”
“都是你小爱说的吧。”刘缠娃不再说话,“老刘,你想想,当初你小爱说要把你接到她兴平去养老,结果把你的两间房卖了,把钱拿着跑了。现在又让你向村上要三间庄基,她能给你盖房吗,再说盖三间房需要多钱你知道不,成10 万呢,你没有钱,你小爱给你拿钱不?我害怕,她再把这三间庄基一卖,把钱一揣,五周加一周,溜周。”老刘一直不说话,面有难色。
“叫我说,从你原来的院子搬出来可以,毕竟在人家院子里包着,做啥也不方便。给你重新划个庄基,镇上拿钱,村上给你盖好,你不拿一分钱,盖两间平房够你一个人住就对了,再给你办个五保,一月的生活补贴500块,看你老刘要吃啥要喝啥,当目下,你自己做自己吃,到时候你做不了了,把你送到敬老院,一群老头老太太,看看电视,晒晒太阳,多好的!”刘缠娃支支吾吾地给我说了另外一件事。
原来,他侄女小爱离婚了,重找的这个女婿是安徽的,看样子男方家的情况也不好,小两口又给刘缠娃的剩下的两间房打主意。过年回来听说政府准备给刘缠娃盖房,就觉得好事来了,鼓动刘缠娃又向村上要庄基呢。
吃晚饭的时候,村主任来了,又谈起刘缠娃盖房的事,主任说,论起刘缠娃,他还叫伯父,人老了,没儿没女的也的确可怜,还是开个会确定吧。连夜就召集村两委会班子成员开了会,大家的意见很一致。同意给划新庄基,只能给两间不能给三间。
(六)谈话


我的心里有个主意,村里还有个贫困户刘会社,也是房子太破旧,自己没有能力建房,我想让村上给这两家把房盖在一起,都把房子盖好,直接让搬进去住。之前我已经跟刘会社提说过,他倒是很同意我的建议。
成天在村上窜门子,我已经了解到杨继海就是想利用李缠娃给娃他舅弄个桩基,并不想真的给刘缠娃养老送终,我就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一天,我跟刘缠娃说,老刘,是这,你把杨继海叫来,咱把你的这个事说一下,如果杨继海娃他舅的确能养你的老,我就给村上做工作,让给你划三间庄基,咱就把你这事搁到实处。不一会,杨继海来了,坐定后,我说,咱今就对刘缠娃过继这事来个正式谈话,村会计你把谈话记录做好,杨继海、刘缠娃你俩就想好,一会说到的事,都会记录在案,一旦达成协议就不许反悔。
我说,关于把杨继海娃他舅过继给刘缠娃做养子的事,杨继海你同意不,跟你娃他舅商量好了没?
“同意,商量好了。”
“刘缠娃你同意不?”
“同意。”刘缠娃说。
我说,过继后,刘缠娃家就是四个人,应给划一份三间庄基地。由杨继海娃他舅负责盖房,房盖好后,其中一间房由刘缠娃居住,杨继海娃他舅一家三口先住两间,刘缠娃下世后,三间房由杨继海娃他舅继承,同时享受危房改造补助资金51000元。杨继海你同意不?
“同意。”杨继海说。
“刘缠娃你同意不?”
 “同意。”刘缠娃说。
我说,过继后,刘缠娃就是有儿子的人了,就不再是孤寡老人了,因此,不再符合低保户条件,取消每月270元的低保户生活补助。同时由村上监督杨继海娃他舅每月拿出270元供刘缠娃每月基本生活,保证刘缠娃不会因为过继而降低生活标准。刘缠娃你同意不?
“同意,同意。”刘缠娃高兴地说。
杨继海,你同意不?
“这个要跟娃他舅商量呢”杨继海很不情愿地说。我说,那你的意思是你拿不了主意,那你来的时候不是说你们都商量好了吗?既然你拿不了主意,跟你说也是白说,以后这事你就不要再提说了。我假装生气地说。那你可以走了,我们还有其他工作。随后我就跟刘会计说别的事情。杨继海没再说一句话,尴尬地坐了会儿,把嘴里快抽完的烟吐在地上,站起身,正准备走。我满脸严肃地说:“请你把烟头拾起来放在烟灰缸里。”杨继海看了我一眼,拾起烟头扔进茶几上的烟灰缸,很不情愿地走出村委会的门。我说,老刘,你看清楚了没有?人家就是想借你的名给娃他舅弄个庄基,根本不想管你。
(七)协议


有几次我正在伏案写材料,看见刘缠娃站窗外向里头张望,他分明是想和我说话,我不是不想理他,真的是手头的事太急了顾不上。
一天的后半晌,我忙完一篇调研报告,站起来伸个懒腰。站在窗前望出去。看见刘缠娃从村委会大门口进来,天热了,那件穿了一个冬天的,印有蓝田扶贫字样的黑色羽绒服的衣襟敞开着,贴身穿的我送的那件天蓝色T恤很是显眼。那是移动公司的朋友做活动用的,我要了一件送给刘缠娃的。
“老刘,进来坐。”我在窗子里头招呼刘缠娃。刘缠娃进来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老吴,你把饭吃了没?”刘缠娃先开口问我。我笑着说:“午膳已过,晚膳未到,吃几时的饭呢,这几天想得咋样咧?”刘缠娃看看我,没有说话,眼睛里是友好和期待。经过之前的几次谈话做铺垫,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我叫来隔壁办公室的村会计做了记录。这次,刘缠娃很快接受了我的建议:1、首先同意配合办理五保手续。2、从明天开始由村上负责给刘缠娃盖两间平房,粉好,屋内的生活用品,锅碗瓢盆配备齐全,刘缠娃不拿一分钱,只拎包入住就可。盖房以及买东西的钱由镇政府出,村上负责建设实施。3、新房的产权归刘缠娃所有,刘缠娃死后,此房屋的产权有村组收回。至此以后,村组不再接受刘缠娃过继任何人的请求。4、找来二组组长签订盖房协议。
刘缠娃很快在村会计写的会议纪要上签了字,站起来,说了声你先忙,走出村委会办公室门,刘会计跟我对视一笑,我站起来长长地出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一个困绕我小半年的老大难事终于尘埃落定。
(八)盖房


二组组长是个匠人,就让他找人建房。跟他一说,马上就答应下给刘缠娃盖房的事。我心里清楚,这个钱只要房盖好就可以立即领取。不像他给有的人家盖房,人都住进去几年了,他给盖房的工钱还没拿回来完。这样的好事给谁,谁都会立马干。
两天后,就在村东头贾三家的山墙外的荒园子,已经开始给刘缠娃下庄基子了。那天刚好是周一,我在镇上开完会回到村上,刘缠娃高兴地冲着我笑。“高兴啥呢,得是盖新房的事?”刘缠娃点点头。“谢谢你。”他告诉我,他刚从盖新房的地方回来,“那地方咋样?”我一边檫洗我的自行车一边跟他说话。“好得很,向阳很。”“你满意就好。”“满意,满意。”看着刘缠娃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成就感的快乐着。
次后的一个礼拜五,刘缠娃挖了一篮子荠荠菜送给我,他说春天的荠荠菜好吃,让我拿回家给娃包饺子吃。我说不要,他着急生气的样子,我就收下了。为此我们家老杨开我的玩笑,说我这是收受群众贿赂。
眼看着,刘缠娃的新房一天一个样子,墙立起来了,现浇屋顶打好了。每天一有空刘缠娃都要到新房场子来看看,比我去新房场子的次数都多。期间他的侄女小爱也回来过一次,听说是回来挑事的,终于也没有找到啥切入点,临了撂下一句话,他伯有村上管,以后他就不用再操心了。村东头菊芳嫂子给我学说小爱的事,撇着嘴说,你操心你伯呢,你不祸祸你伯,你伯就烧高香咧。
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我不再担任鹰嘴村第一书记,到村上去的机会就少了,又一次借着开会的间隙,鹰嘴村的干部来看望我,我们又聊到刘缠娃。他已经住进了新房,没事时还去村委会溜达,再也不是那个跟谁说话就起呛的怪人。
关于作者
吴清会:女,1968生。蓝田焦岱人。现在汤峪镇政府工作,喜欢读书和旅游,偶尔习练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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