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是纷纭欲望发酵出来的梦幻泡
颜色是纷纭欲望发酵出来的梦幻泡影
作者 | 邬海波
编辑 | 晓枫婉月
因人感知器官系统的特性,才有各种颜色沾惹给思之并念之的对象。情感归于意识,意识生发妄想。
在中国古典情爱小说中,就存在着用颜色来形容女子容貌好丑的各种比喻。所以,颜色也就成了情爱的外化。情爱的颜色,因了男女情爱的双向需求,也就有了今天的“红颜”与“蓝颜”之称谓。红蓝二色的交叉,也就催生出许许多多的亦真亦幻的男女情事。紧接着,就有了感官的颜色和理性的颜色之分。感官的颜色是雄厚情爱能量的外化,理性的颜色是盛极而衰情景下的观空。情感能量的外化,七情六欲之悲悲喜喜由此生焉;理性的观空,在晚秋漫天飘飞的黄金叶的旋涡,能体察事相的本来面目。
色与空,因空而见色,亦因色而悟空,所以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的说法。色与空,是我们的心意识跟眼睛一体化感知的现象,起主导作用的还是我们的心意识。五彩的颜色作用于我们的感知器官,最终的成像是在大脑的意想空间。心意识的运作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本质是一种空性;但这空性的妙用,就在于能够生起我们对于外在事物的审美或审丑判断,可以说是空中生有的。
实实在在的现象,也绝非是静止不变的现象,总得有一个成住坏空的过程。我们活到这年近半百的份上,回忆过去曾经的生活事件,真正能有深刻印象的,也只不过一两件重大事件已然弱化了的身心体验。有时候睡醒过来,会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人的一生颠倒虚妄的日子是非常之多的,清醒的日子恰恰很少;醉生梦死以求麻痹痛感神经,也许是我们最急切的一种心理渴求。至于纷纭的颜色给我们的虚幻印象,也只是在哄着我们能够活得下去。
生命长河已经流淌过去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只留下一些曾经的“板桥人迹霜”的感伤。
感伤,为什么会感伤呢?我们明明知道逝去的,只不过是一些虚妄的梦幻泡影,等待着回归的是人心与人心和谐融洽的大安乐。不必为曾经拥有的或正在拥有的人事失望哀叹,也不必寄希望于不可捉摸的未来;当下一念清心,梵一炉心香,让袅袅的思绪畅游于无言无语的虚空。
虚空的颜色是沉默不语的,可是虚空能够幻化出我们称作风月的东西,给我们以亘古不变的美丽想像。
此风月非彼风月,风月只是风月,不是风外之风,也不是月外之月,世人妄想执着,才有如此之多的风月故事。风动触及心动,月华流泻感触情爱之想,于是风月就转换成了男女情色的绝妙背景,再到后来,就直接将风月用来比喻声色场中的男欢女爱。所谓风月梦者,因清风明月之美妙意境只可意会无法捉摸,这跟粉红嫩绿情爱美梦的虚幻是一回事。
天堂的颜色究竟是怎样的颜色呢?凭人类的想像,大约是在那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瑶池夜宴里,豪华富丽的欲望的大杂烩。美人、鲜花、仙乐佐美食,古今帝王将相之欣喜若狂于欲望的孔洞的来来往往中,万劫不变的仙界之欲望轻轻飘飘于西王母雍容华贵美目的顾盼流光溢彩中。嘻嘻嘻嘻,哈哈哈哈,我欲将一已之梦魂牵引入瑶池夜宴一切欲望满足的风风火火与火火风风中,你也睁大双眼直瞪那美人、鲜花、仙乐佐美食佐欲望。天地兮,古今帝王将相兮,万劫不变之仙界兮,不过一大欲望发酵出来的梦幻泡影。
邬海波,贵州省作协会员,1987年毕业于贵州大学中文系。2004年开始业余写作,已在《山花》、《福建文学》、《延安文学》、《散文世界》、《西北文学》、《内蒙古日报》、《新快报》、《广州日报》、《西安日报》、《文汇读书周报》、《中华合作时报》、《文化艺术报》、等报刊发表作品两百多篇,文化随笔《写在时光夹缝中的文字》获得第二届“延安文学奖”,散文《手指与明月》获得首届“西北文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