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罗岭,带你到大山深处,领略不一样的山里风光

罗岭的三分水三分田,还有一分庄园,我差不多已走马观花地看完。端午节回家时,大半个下午已经过去了,一直想去童年时砍柴打毛栗的山里看看,趁着夕阳还挂在大山排,天色尚且明亮,一家人驱车前往我记忆里的大山深处。

去往山里的路,曾经的羊肠小道已无从寻觅,从徐洼进山,一条宽敞的水泥马路直接通往山里,途经稀稀疏疏的几户人家,都是很现代的两层楼房。

记忆里的画面似乎已永远停滞于记忆,新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任谁也无法阻挡。

在小冲比较宽阔处停好车,沿着水泥路上上下下走了好几遍,在父亲的解说下,模糊的记忆总算有点活泛清晰起来。

童年时觉得白虎山真高啊!每每山上耙柴,看牛,采蘑菇,都是累到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如今站在半山腰的路上看过去,只感觉它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山头了。

我的记忆深刻,对它感情至深,我忘不了它,缘于这片山曾留过我儿时小小的身影,我的快乐,我的汗水,都曾挥洒在这片山林。

曾记得连园南园的草柴极其茂盛,每到九月里砍柴时,我们这些孩子美其名曰帮大人砍柴,实则混迹在山头上摘野山楂,打毛栗,偶尔也能捡到茅草菇。

山脚下几户人家,我是知道的,是小冲汪家四个兄弟住在这里。我记住了这个地方,也是因为我小学时的一个女同学,总是今天给我摘一把小麦泡,明天给我带一把茅针,野山楂,毛栗子,会随着季节的变化不时落入我的手中嘴里。女孩子朴实得像山里的一朵小花,憨厚无言,我记得她叫汪梅琴,家就住在南园脚下,是汪家哪个房头的一个孩子。

再就是小秀了,是我们严家人,年轻时聪明伶俐,打得一手好算盘。可嫁到小冲汪家没几年,不知何原因竟疯了,疯了后的小秀并没有疯跑,身影总是在我们村的各个队出现,也许她也没有完全疯,她还记得娘家的路,经常坐在路边写字做算术题,一手好字让幼年的我羡慕不已。

那时,我数学不好,上学路上,过来过去,就喜欢问小秀数学题,她总是对答如流,我从不把她当疯女人,她也不曾伤害我们这些孩子分毫,我甚至有点崇拜她。

如今,站在这莽莽山林深处,几幢房子触碰了我记忆的弦,想起的那些往事,至今令我唏嘘不已,这是个有故事的山里人家。

稻田里有人在拔草,像我们小时候下田劳作一样,躬着腰在水田里去除水草,貌似是对土地深深地谦卑,实则一天农活做下来,弓腰哈背的姿势令人非常辛苦。

父亲认识田里劳作的人,他也就认出了我们,于是不断地询问:“什么时候这里会开发啊!开发了我们山里人的日子就好了。”我告诉他新农村建设迟早会到这里的,到时把村庄留守的几个人统一安置到一处,生活上会方便许多。尽管我不知道那一天的到来到底是哪一天,却觉得给他们留点畅想未来的空间是我的仁慈。

走在山间的水泥路上,清新的空气,植物丝丝缕缕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深呼吸。感叹天然氧吧,只藏身毫无污染的大山深处。

记得小时候山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是行人踩出来的小路,山里孩子上学尤其不容易,小小的人儿得独自翻山越岭的步行去学校,从家里出发时天尚未大亮,到学校时恐怕已经是晨读时间了。由于交通不便,贫穷落后,多少家庭无法一直坚持让孩子读书,中途辍学,成为多少人一生的遗憾。

此刻我所站的地方,是一条分叉口,左边一条路通往吴冲,过了公墓就到了山外,右边一条路到林春山里,小时候砍柴最远的地方“长征”就在那个方向,所谓“长征”,我的理解也就是长路艰险而难行,并且还要挑一两百斤的柴禾担子,那是何其艰辛,也就不言而喻了。

也许那时太小,童心无忧,依旧对苦的记忆不很深刻。只记得扛着大大的背篓去长征打毛栗,坚硬的刺将手扎得生疼,却能忍住疼痛用剪刀剪下一颗颗毛栗果,背回家沤上几天,棕色的毛栗子在壳里再也待不住,只要用脚踩在毛栗壳上来回轻搓,小小的栗子就会陆陆续续地蹦出来,满足了我们的口舌之快。

少年不识愁滋味,那应该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如今只要有钱,啥都能买到,也许少了亲自动手的乐趣和珍惜,一切又都像变了味。总之,现在的快乐,现在的口味,都常常让人不知所谓,也许是年龄大的原因,也许是物质已经不再匮乏,而我们精神上的缺失已经很多。

路口见到一个“念佛堂”,据说是安庆城几个老人在此常年居住。也许她们早已厌倦了城市喧嚣,躲进深山老林,吃斋念佛,以这种避世的方式度过余生,即便与山里的草木生灵一起逝去又何妨?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是见过世界,见过天地,见过自己者的通透活法。我唯有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一句:阿弥陀佛!

“念佛堂”下是林春水库,左右对应的两面山如今已做了镇上的公墓,背依大山,眼前有水,应该是人们认为的上好风水了。那些仙去的罗岭人长眠在这片青山绿水之间,灵魂应是无比的安宁了。

车行王岭岭头上,远处的岱赛湖,巨石山,星罗棋布的村庄尽收眼底,此刻内心竟是百感交集。这片山水这片田地,即便我已离开多年,看见了依旧是这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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