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摄影】张玉富 李凤冰《契丹民族的发祥地 木叶山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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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张玉富 李凤冰 文/陈二虎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望着朝晖尽抹的木叶山,浓重的历史渐渐地化为无以名状的思绪,缭绕着我的记忆。
木叶山,这亘古的生命之山;木叶山,这傲立的契丹之山,让我感受到岁月的颤栗。
太阳沉重成硕大的句号,浑圆、苍劲、有力。木叶山,静静地矗立在历史的积淀之上,如浩浩丰碑,千百年来,守望着这片神奇的土地,向世人诉说着一段极遥极远的故事:
“契丹之先曰奇首可汗”,“相传有神人乘白马,自马盂山浮土河而东,有天女驾青牛车,由平地松林泛潢水而下,至木叶山,二水合流,相遇为配偶,生八子,其后族属渐盛,分为八部,每行军及春秋时祭,必用白马青牛,示不忘本云”,并且在木叶山建有契丹始祖庙,“奇首可汗在南庙,可敦在北庙,绘塑二圣并八子神像”。
从《辽史》中的这段记载可以看出,永州木叶山(永州遗址在今翁牛特旗新苏莫境内,木叶山就是今日翁牛特旗海日苏境内的海金山)是契丹民族的发祥地,亦是契丹民族的摇篮,契丹民族是由分别崇拜青牛与白马的原始氏族相互通婚而繁衍而来。
穿越岁月的栅栏,梳理历史的碎片,我沉浸于木叶山的空灵中,心间澎湃着激昂之情,这座在辽代非平民可登的神山,此刻就踩在我的足下,寻视山体,却无法找到可供抒情的历史陈迹,只是思量着有关契丹始祖的传说,悠远而漫长,留下契丹的印痕。
叶隆礼在《契丹国志》中叙述契丹民族初兴本末,也记载了奇首八子的传说,并有八部名称。由此可知,南北记载同出一源,而“八部”之说并不是同父的八子,应是相邻的同一语言、同一习俗的诸部族,即所谓“东北群狄”。
史载大贺联盟时有十部,到了遥辇联盟亦是十部。而传说为何以“八”统之呢?
留意古代北方草原民族,习惯用八部的数目,如敌烈八部、乌古八部、室韦八部,以及后来的满清八旗之制,他们对“八”字十分偏爱,这是出自一种传统的、草原民族共有的信仰——东西南北合四隅的八方一统的观念,喻为广大、全面、总括的意思。或者是经过太史公们的整理、综合起来,冠以“八子”总说之……
历史留给世人永远是无法破译的谜语,谜底深埋在时光的冻层之下,解释历史,是一项极其复杂而系统的学科,而《辽史 ·太祖淳钦皇后传》有助于我们对神人、天女的理解:“尝至辽(西拉沐沦河)、土(老哈河)二河之会,有女子乘青牛车,仓卒避路,忽不见,未几,童谣曰:‘青牛妪,曾避路’,盖谚谓地袛为青牛妪。太祖即位(耶律阿保机称天皇帝),群臣上尊号曰地皇后(阿保机的皇后述律平)”。
仰则有天,俯则有地,以天地喻男女,青牛妪即天女,取象地祗;白马神取象天神,喻族人乃天神地祗所出,神明可贵。
这类似于蒙古族在神话传说的苍狼白鹿一样,青牛白马、苍狼白鹿,均是东北草原民族的象征。
驻足于木叶山山巅,契丹“祭山仪”的宏大壮观的场面在眼前掠过:
祭山仪,始于契丹的胡剌可汗。木叶山为契丹始祖奇首庙所在地,山上东向设天神、地祗之位,并仿朝班之形植树,中间植君树,前面两侧植群树,又在最前方植两棵树,号神门树。
用青牛、白马,皇帝、皇后致奠天神、地祗之位,群臣致奠君树及群树。皇帝率皇族三父房绕神门树三周,他人绕七周。
辽太宗耶律德光发兵援助石晋时,曾作一梦,梦见一位白衣神人,后回兵时在幽州大悲阁见到白衣观音像,正是所梦的神人。
于是,又在木叶山兴建兴王寺,供奉白衣观音,尊为家神,此后行祭山仪须随拜白衣观音像。
如今,历史的真迹不复存在,山沉默,石无言,凛冽的寒风,摇动着呐喊。
我悄然回转身,缓缓地、缓缓地向山下走去,深怕惊动了这沉睡的山峦。
一瞬间,我仿佛明白了,谜底,就是这坚硬的石头,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