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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庄在临沂兰山区的农村,庄里原来有很多养牛的,九十年代以前几乎家家养牛。这几年居然一户也没有了,连养牛的老把式也不再养牛了,想像不到在生产队的时候,牛是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一头牛老了病了要杀掉或卖掉,得需要公社书记签字批准。农村俗话:“门前拴着骡子马,出门才能借到牛”。牛在村民心目中的地位不再那么崇高了,原因有多方面,一是由于农业机械的推广应用,不需要牛耕田了,失去了应用价值;二是养牛的过程太繁琐,每天定时加草料,夜里还要喂草,还要牵出来放牛,一个整人离不开,实在是牵扯劳动力;三是不成规模的养殖散户收益低;四是乡村振兴后,农民有更多的活干,劳动力一值钱,不养牛也可以干其它活,收入来源更多了。以牛为重要生产工具的农耕时代已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俺家原来就养过牛。从我记事的时候是一头黑色的大公牛,俺老爷爷养的,他拿着一个小马扎在俺庄东岭放牛,用一个秋天和冬天把牛追肥了;后来老爷爷去世了,俺爷爷喂养着,我13岁那年俺爹又买了一头黄色的母牛,公牛到我16岁那年卖掉了,这三年间两头牛是同时养的。十岁之前我跟着爷爷一起出来放牛,爷爷用镰刀割草,给我说只要牛不吃了庄稼就不用管,后来十几岁以后,我就自己出来放牛,头上戴着一个破席夹子,今天去东岭,明天去西湖,哪里的草长的肥美,心里都知道,放牛的同时还要割草,这些草是掺着小麦秸秆给牛当夜宵的,俗语“马无夜食不肥”,牛也是,割完草把牛拴在吃不到庄稼的地方,然后和别的小孩一起玩,放牛也算是一个快乐的时光。那头母牛是1993年冬天从俺姨家牵来的,当时刚出生几个月,俺爹去的时候把姨家那庄的牛经纪请过来看一下。所谓“牛经纪”,也是庄里的老农,多年养牛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熟悉牛的品相和行情。俺爹说:“您帮着看下这牛能卖多少钱”,他说:“你们是亲戚,怎么算钱?”俺爹说:“亲戚是亲戚,给的算给的,让的算让的,都得有个价,心里好有个数”。牛经纪给出了七百块的价格,这是在执行“价值尺度”的货币职能。那头母牛是俺家的“功臣”。从1995年它两岁就开始生犊子,每年一个,一直到2006年才把它卖掉。每个小牛犊一开始卖七八百,后来涨到一千多,家里没有什么经济收入来源,主要是依靠种点粮食和俺爹干点建筑工,所以说,这点钱来补贴家用是非常好的。有很多的民俗都是来源于传统的农耕文化。例如开集的庄每年都有的“会”,当然现在只有大集的功能了。俺庄旁边的闫家屯是每年农历四月初八逢会,这是为麦收做准备的,在会上可以买一些镰刀、杈把、扫帚和扬场锨;逢会这天的牲口市人也很多,牛开始交易,有来买耕牛的,也有南北道的回民买回去杀肉的。临沂当地有句歇后语“北道瞎(丢)了牛—难说难(南)道的事”说的就是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懂牲口和行情,交易时牛经纪是必不可少的,一般都是本庄或者邻庄熟悉的,他们帮着掌掌眼、把把关,不能卖少了钱或者买到不理想的耕牛。对农民而言,这是仅次于房屋的重要交易。当时牛经纪的地位很高,如果有小心思,一头牛从中间赚个几百块钱很容易。大家都知道“伯乐相马”,其实还有一本《相牛经》。传说作者是春秋时期齐国大夫宁戚,书的全名《齐侯大夫宁戚相牛经》,牛经纪的知识可能间接来自于《相牛经》。比如公牛眼圆且大,眼白与瞳仁相通,脖长脚大股阔毛短者为佳,母牛毛白乳红则多子,乳疏而黑则无子,相牛一靠眼看二靠手摸,耕牛关键是看脚,牛蹄要齐而圆,前后脚成“前尖后弓”型,行走时后脚印能越过前脚印为最佳,此为步行有力好耕田,牛背须宽广,则耐劳肯干,摸牙齿,能知其年龄,尾粗则耐寒,过冬不掉膘,体毛要有4个俗称“旋”的自然卷,毛黑亮泽体质好寿命长,屁股壮阔则生育好。我肯定《相牛经》是假托的,不可能是宁戚所著,正如汉朝才出现《黄帝内经》一样。宁戚,姬姓宁氏,名戚,宁姓始祖。不同于姜太公的渭水垂钓和诸葛孔明的南阳躬耕,宁戚以另样的方式自荐,我怀疑后世隋朝李密牛角挂书知遇杨素应该是在模仿。齐桓公讨伐宋国,管仲为前师先行,看到一人骑牛而来,一边敲击牛角一边唱歌。管仲见其神态不凡,用酒食犒劳他,此人见了管仲,大大咧咧,长揖不拜。管仲问其姓名,答:“卫国村夫,宁戚”,试问他的知识,应对如流。管仲认为这是难得的人才,于是写了荐书一封交与宁戚,想把他推荐给齐桓公。三天后,齐桓公大军也到了,宁戚依旧叩牛角而歌,歌中有对齐桓公的讥讽。齐桓公听后很惊异,召来责问,宁戚举了桓公许多不是之处,桓公大怒,绑了宁戚准备杀了他,宁戚神色自若,桓公转念一想这人见势不趋,见威不惕,必非寻常放牛人,于是亲自解开绳索,此时宁戚才拿出管仲的荐书,齐桓公大悦。当晚下寨后,命人点燃灯烛,让随从快点去取衣冠。随从说:“君索衣冠,为给宁戚封官吗?”桓公说“是的”,从人:“卫国离此不远,何不使人访之,如果此人果然贤明,再封官也不晚呀。”齐桓公说:“此人是豁达之才,不拘小节,恐其在卫,或有小的过错,访得其过,爵之不光,弃之可惜!”桓公穿好正装,没有“政审”,在灯烛之下拜宁戚为大夫,使和管仲共同参政。后来宁戚与管仲、鲍叔牙一同成为齐国的股肱之臣,为齐国称霸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成就了齐桓公求贤若渴的佳话。宁戚只身入宋国,说服宋国归顺齐国,他当上齐国的“农业厅长”,恰逢春秋至战国冶铁技术的提升,开创了铁犁牛耕的新时代,大幅度提高了农耕文明水平,历史教科书上说“战国时期著名的冶铁中心”里面有临淄。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霸业形成,宁戚死于行军途中,士兵用战袍兜土筑成墓地,宁戚冢位于平度市马戈庄。顺便说一下,鲍叔牙墓就在济南市工业北路,济钢总厂正门对面的鲍山上。他和管仲有“管鲍之交”的故事。铁犁牛耕的小农经济是中国君主官僚体制的经济基础。明清时的祭农之礼已十分完备,每年春天龙抬头的时节,皇帝要到先农坛“亲耕”,这是神圣重大的国典,以示对农耕的重视。
心田耕读,临沂兰山区人,现在在省直单位工作,从事过“第一书记”、乡村振兴和农业机械推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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