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诗歌】段遥亭《风中的芦苇》
文/段遥亭
【作者简介】段遥亭，陕西白水人。在《中国民族报》《西部》《散文百家》《美文》《北方作家》等多家报刊发表过90多万字的作品。现居乌鲁木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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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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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割草的那天早晨
我在湿漉漉的朝霞中发现
芦苇是草本植物中孤傲的美人
她过早地诱惑了我少年的心
我在她们姐妹身边放牧牛羊的那年早春
看见了她们亭亭玉立的绰约风韵
我喜欢她们抱团取暖外柔内刚的性格
河谷是她们的花园
河的两岸绵延着她们的女儿国
甚至在茫茫西域的戈壁瀚海
她们斗胆挺拔出郁郁葱葱的一片幼林
如此鹤立鸡群，惊艳流云
江南好呀！漫山遍野的百草园
也会对她：礼让三分
再美的风景也要学会谦逊
聪慧的芦苇自然懂得这个礼仪
她们商议好在晚秋季节，集体撤退
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崭新的年轮
她们以大义凛然的姿态
走向镰刀与绳索的围困
面带微笑迎接远嫁匈奴的婚礼
含泪走向一户又一户人家陌生的院门
过着入乡随俗，鸡飞狗跳的红尘
在表姑家入冬前夕，温暖热炕
偷窥男欢女爱的心语私密
迎接婴儿初生的惊世哭泣
把一囤又一囤的粮食藏在心窝
惦记着主人家人寿年丰的记账本
我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看见那
空荡荡的伊犁河谷孕育着思想的生机
一缕和风吹过，一株探春的芦苇
在三月的艳阳下，独舞着一曲
精彩的俄罗斯芭蕾。她出色的表演
赢得一群同类羡慕嫉妒恨的非议
她不在乎邪恶的眼神
她在早春的风光中如痴如醉
惊醒了冰河，染绿了大地
童年的苇笛吹出了湿润的朝气
锋利的苇叶割破了我的手背
其实那也是早恋一种无奈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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