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小说】张斌《杨树皮的报复》

【作者简介】张斌，笔名味辛，1968年生，四川三台人。有小小说在《小小说选刊》《湖南文学》《短篇小说》《剑南文学》《华西都市报》《四川农村报》等报刊登载。

柿子湾杨树皮成亲多年，老婆柳叶儿的肚皮总不见动静。人家说：“杨树皮，肯定是你家屋基地没占好。”杨树皮就一心想寻块风水宝地建新房。他请来风水先生，相来又相去，相中了村口那块桑树坪。风水先生说：“新房建在这里，包管你娃人旺财也旺。”

但是，桑树坪是村上的，要在这里建房，还得村上陈支书点头。杨树皮就寻思去打通陈支书的关节。杨树皮和陈支书两家离得不远，陈支书外出回家，都必从杨树皮房后那条机耕道儿经过，陈支书好喝酒，杨树皮常见陈支书喝得醉马失道地回去。杨树皮想请陈支书上家里来喝一顿，但杨树皮自己又不会喝酒，怕陪不好。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直接送礼妥当。杨树皮就一咬牙带上两百元钱，和老婆柳叶儿一起去给陈支书送礼。

来到陈支书家，陈支书正在堂屋中跷起二郎腿看报纸。杨树皮结结巴巴说明来意，递上建房申请书。陈支书没心懒肠地翻了翻。杨树皮赶紧将两百元钱往陈支书手里塞。大概是太紧张的缘故，杨树皮两口子满脸通红。杨树皮脸红，表情就不自在，柳叶儿脸红，却显出几许妩媚。陈支书一眼瞟在柳叶儿脸上，目光陡然一亮。陈支书没有接杨树皮的钱，陈支书说：“杨树皮，你娃给我收敛起来。”柳叶儿赶紧说：“陈支书啊，你莫嫌少嘛。”陈支书说：“你们把申请书留下，等村上研究一下再说。”

杨树皮两口子沮丧地回来，直后悔是把钱给陈支书送少了，就打算下次添点钱再去。陈支书却主动上门来了。陈支书是瞅上杨树皮赶场去了才来的。陈支书来的时候，柳叶儿一个人在睡房里做针线活，房门半掩半开。陈支书推门而入，笑盈盈地望着柳叶儿。柳叶儿赶紧让座，手脚无措地立在陈支书面前。陈支书得意地递上杨树皮那份申请书。柳叶儿展开一看，上面已经红艳艳地盖上了村委会的印章。柳叶儿就激动起来了。柳叶儿一激动，身子就发颤，脸蛋儿绯红。柳叶儿说：“陈支书啊，这真是太感谢你了嘛。”陈支书一扬眉头：“那你咋谢喃。”柳叶儿说：“我这就去打酒，晚上多敬你几杯。”陈支书说：“我不喝酒了，我要吃肉啊。”陈支书话还没落牙，就起身抱住了柳叶儿。陈支书“呼哧”“呼哧”地喘，喘出的气儿直喷柳叶儿的脸。柳叶儿脑袋里“嗡”地一响，身子就软成了一摊泥。柳叶儿说：“陈支书啊，你莫这样嘛。”但是，陈支书已经麻利地拉掉了她的裤子。柳叶儿就身不由己了。

陈支书前脚刚走，杨树皮就回来了。柳叶儿拿出那张申请书，说：“陈支书送来的。”杨树皮喜出望外，说：“你个瓜婆娘，咋不留人家吃顿饭嘛。”柳叶儿眼圈一红，说：“他是畜牲。”杨树皮一愣，这才发现柳叶儿衣衫不整，头发纷乱。杨树皮一下明白过来，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门坎上，捂住脸，一声不吭。良久，杨树皮松开手，已是泪流满面，杨树皮说：“陈支书，你太欺负人了嘛。”

后来的一天晚上，一泡尿把杨树皮从梦中憋醒。杨树皮打开后门出来小解。明亮的圆月照得四周犹如白昼。杨树皮才解开裤扣，就发现前边路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走拢一看，原来是喝醉酒的陈支书躺在那里“呼哧”“呼哧”地睡大觉，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杨树皮心里骂一句：“狗日的。”，转身要走，才感觉尿急，赶紧小解。一泡尿快要解完的时候，心里突然涌出一个恶念。他回头看看死猪一样睡着的陈支书，鼓起勇气，调转枪口，将最后一股热尿直射在陈支书的头上。陈支书的头蠕动了一下，居然津津有味地咂起嘴来。杨树皮赶紧一溜烟跑回屋，心口怦怦直跳。

再见到陈支书的时候，杨树皮就在心里嘀咕：“陈支书，你神气个球，老子我使尿淋你的头。”这样一想，杨树皮的心里就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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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朱鹰  邹开岐

编辑：洪与  姚小红  杨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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