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散文】苏音《在被窝里聆听邓丽君》

【阅读悦读丨散文】苏音《外婆的那个除夕夜》

文/苏音

【作者简介】张跃飞,笔名苏音,会计师、中国残疾人作家联谊会会员、汕头社会心理学会会员、市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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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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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邓丽君,是因为先听了许多她的歌,《海韵》、《香港之夜》、《小城故事》《甜蜜蜜》、《思君》……在上世纪的70年代之初,这一首首清新婉约、节奏配器完全不同于我们所处时代的歌曲,曾是那样地让我们一听倾心。

1971年家里才有了一部收音机,还是小姨送的,珠江牌简易便携型,叫四管再生来复式收音机,大小和如今的5寸照片差不多。那时代大家的日常生活都挺单调的,收音机有如后来的电视机一样,是家庭的重要娱乐设备,当年可以收到的电台也很少,主要就是本地台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除了雷打不动的每天听新闻外,还有文艺节目,可那个年代的文艺只有模式化的革命歌曲和“样板式”录音剪辑,每天反反复复地没完没了地听,耳朵都快听出了茧,“样板式”大段大段的台词几乎都能背下来了。渐渐地我们不满足这些乏味的节目,拨转着调台旋扭去探索其它有趣的电台节目,我们都知道在通常情况下都能轻易地收到来自海峡对岸的电波,然而当时两岸局势处于紧张状态,收听对岸电台,是一种严禁的行为,一旦让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平时家长也是严管着自己的孩子不准逾越的。可家长们每天忙着上班,晚上还经常开会什么,多数时间都不在家,那能时时盯住我们?

印象中大概是1973年前后,其时初高中实行“二二”学制,加上小学也是五年制,我正从初中上高中的时段,也就是14、5岁之际,正谓是懵懂少年,对海那边的电台自然有着浓郁的好奇心。时不时偷偷地听上一段,开始提心吊胆的,听一小会就匆匆换台了,渐渐见这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多加小心,一个人静静听也不会给谁知道,听的时间就慢慢地增加了。开头只是感到他们的歌曲不似我们这边硬邦邦地铿锵有力,而是温软绵柔中有一种悦耳动听。渐渐地觉得有一个熟悉的嗓音特别甜美柔情,听她的歌就宛如山中流淌的小溪,那般清洌甘醇;又如盛夏伏暑吃的冰淇淋,十分畅快淋漓。慢慢地,也知道了好些歌曲的名字,什么《好预兆》、《南海姑娘》、《卖烟姑娘》、《爱人》、《小城之恋》、《襟裳岬》……再往后,才知道它们的演唱者叫邓丽君。

那时,还不容易见到耳机耳塞,就是市面上有卖也多舍不得花这钱,人们的居住环境更今非昔比,收听邓丽君需要时时谨防隔墙有耳。大院内前面一座平房,就曾有一户人家因为邻里矛盾,让人举报偷听“敌台”受到了追查和处理,收音机也给没收了,这让我们也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天气凉的时候还好,收听时尽量关闭门窗,将音量旋扭从起点稍旋出一点,声音小得就象蚊子叫;在夏天只有避开他人将音量调到最小,一手举着收音机紧贴着耳朵来听;还是大冬天最好,赖到暧暖的被窝里,连头蒙上,把收音机音量调适合了,听个舒服又惬意。也有好几回,正听着呢就有人来串门,虽怎么掩饰,也心里发虚。可久而久之,就知道了周围不少人也在听呢,大家心照不宣罢。甚至偶尔碰见,还会微笑地问,你也听这歌啊。虽然我们都不惜违禁听对岸电台的歌曲音乐,但对他们那种时政宣传内容心里还是挺反感的,既避之不及也有些害怕。

那个时候我们听到邓丽君的歌,和以后在大陆流行的曲目多少有些差异,如《关达拉美娜》、《原乡人》、《珊珊恋》、《晶晶》、《祈望》等就很少再有听到,在倾听邓丽君的同时,也接触认识了同时期的其它歌手,如姚苏蓉、美黛、凤飞飞、尹嘉、王慧莲等,还有她们的歌曲《上山岗》、《魂萦旧梦》、《秋夜》……也听到了后来我们称为校园歌曲的李双泽、叶佳修等人的歌,如《风!告诉我》、《如果》、《思念总在分手后》、《忘了我是谁》等等。过了几年,封闭的时代结束了,两岸敌对的局势渐趋缓和,邓丽君的歌也不再当作“靡靡之音”来对待了,到了1980年前后,录音盒带已经流行,邓丽君迅速成了家喻户晓的歌星,我也买过几盒,再往后,有了VCD机,记得第一次去买光碟,就是到升平的光华音碟电器城,买了两张邓丽君的原人原唱碟。

时光如流,斯人长逝,邓丽君那美妙的歌声仍时不时萦绕在我们的耳边,听着她夜莺般的传情歌声,不由又会想起我们那些曾经的青葱日子……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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