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晦,大风起兮|山虫
首先感谢石僧刚刚过了的暑假,正在大理各县间骑行时,突然收到石僧信息:虫兄,想个内容给我。我知道,又将得到这位兄弟的大礼一份了,缘由不甚清楚,亦不好细问。果然,昨天教师节之际,作品已成,豁然心明眼亮起来。如图——
较之下图座上之物,此礼能量更足,哈哈。
(点此链接可回顾:风雨如晦,千里单骑之完结篇)
正文开始:
如蹲十年大牢,突然遇赦后的迷茫和不安……想起《肖申克的救赎》里老布出狱的情景。
那天,据说有雨,临行,雨没触及冷硬的地面。车轮却是柔软而舒适的——骑车到新单位报到。自假期骑行一千多公里后,休息至今,僵硬的大腿肌肉也迅速回归酥软。更因,得知必须离开工作十年之久的原单位,多日无所事事,内心惶惶,整个状态也酥软无力。加上老友摆酒践行,兴起玩了一下午篮球——总摆脱不了澎湃的少年激情——主宰运动强度的并非趋于老化之肌骨,仍是年轻的灵魂。好吧,膝盖又肿胀了。
早上八点得通知,确定了开学已逾两周后该去的学校——那么熟悉的地名——出乎意料,也没跳出预设的范围。“放下负担,奔向新生命”,电影《太极张三丰》里的经典台词,记忆犹新且深刻。
有负担吗?有。来自家庭牵挂与世俗观念,以及千年未变的天朝之冷。寒彻入骨,我却不是梅花——与我同为飘蓬的友人,更像梅花。他选择沉默,山虫不吐不快。
十年前的旧同事,又成了新同事,味道没怎么变,只是环境大不如前——硬的好起很多,软的愈发腐烂。正如十年前的康师傅很幼稚,今日的山虫更幼稚,只是导致痛苦的根源,已不再是肉身之桎梏,而是灵魂之桎梏。
(特别感谢眼下几位新同事,细微照顾之处,早已超过“同事”这个俗气的概念。且行且珍惜。)
眩光之下,芳草萋萋。秋日净朗的天空下,隐匿在已失去仰望本能的群体目光中的那十二只雏雁,有一只并未脱群而已然背离和谐的羸卒,贴地挣扎。此情此景此象,较之个人际遇,更令人窒息……山虫无力改变什么,说说而已,惟余强烈的逃离欲望——在左为勇气右为恐惧的崖尖上蹈火徘徊。然而,以山虫当下之懦弱无能,必然屈服于生存恐惧,灵魂终将继续堕落下去……我又知道,一次次心系希望的反复体认可证实,屈服本身,必须面对恐惧背后更大的恐惧,永无止境。
随手翻,小学二年级某读本,一幅“母慈子孝”的插图,配文如下:
用“最爱”来造句。
我说:“我最爱妈妈。”
妈妈对我说:“我最爱祖国,祖国是所有人的妈妈。”
大意如此。可怜的孩子,爸爸不疼妈妈不爱。
起风吧,助我一臂之力,把一向不愿主动的山虫,被动地跌入恐惧的另一边,虽万劫不复,亦可替我减轻一点主动脱责的负罪感!风,却一直不温不火,煮着如我般半死的青蛙,成群结队……
磁场效应?墨菲定律?抑或可称之皮革马利翁效应。关注到身边的教师辞职案例越来越多,准确说是各地愤然裸辞的教师案例近年层出不穷,数了一下,光我朋友圈内就有六例。更多的,虽不敢贸然付诸行动,但早已对违背本心的形式主义弃之如履,不再为追名逐利而浪费心力,遵从本心,力所能及地做着自己认同其价值的事,仅此。也许,后者是另一条不难选择的出路,所幸家人已然表示理解和妥协。
教师节。由于此次工作调整,两三天内,公私各种酬答密集,酒量陡增。勿论教师之节(劫)如何不正经,这都是一个极其正经的、同为教师的亲友间相互身份认同的日子。更有一些来自学生的零碎小确幸和小悲伤。
几场酒精迷醉,感知在大多数人眼里,所谓理想主义、自由主义、无Z府主义、浪漫主义、完美主义、甚至犬儒主义、拜金主义……不管什么主义,只要有违孔孟之道,都叫自私,简单粗暴。正如眼下的教Y模式,管你为了啥,只要不好好读书考试,什么屈辱都叫活该。
好端端一个“双减”,眼见得生生变成了“双增”。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2021年第37个教师节
图说我的老家:大海子
欧啦,好好生活,享受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