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致2019

满打满算,2019终于在零下16℃的寒冷中宣告结束了……

一年一个轮回,岁月不居,时节如流,最后一批90后也已年过二旬,就着这个时节想对自己的2019年做一个年度总结,却发现久不执笔的自己,断然词穷。

落叶无归根,单丝不成线。

大学生活已过半,逐渐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些什么。看过的风景,遇见的人,我想这些都是极好的吧。去了想去的城市,见了想见的人,学了自己想学的东西。或许,或许我特别喜欢用“或许”这个词,追求未知而美好的东西,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世间美好,与你环环相扣。

这是失败的一年,也是成功的一年。随着年岁的增长,你会逐渐意识到一些事物逝去的速率在成倍增长。譬如时间,譬如爷爷奶奶老去的速度。小时候想的最多的便是长大后一定要离这个家远一点,再远一点,直到后来呵,愈加发现自己的想法立不住脚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想法,我开始慢慢怀念那个家了。

他们说:“少女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而非烟尘人间;而少年的肩上应当担起草长莺飞和清风明月”。

那天在路上听见有关诗和远方的一段对话:“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诗和远方,越远越脏”。可能我还是很向往诗和远方吧,还是喜欢民谣,从南山南到安河桥北;还是喜欢西藏,听着《阿刁》在大昭寺的广场上晒太阳;还是热爱写字,从一点一画中看到我们的过去和未来。仅此而已。

这个城市的风,总是很大。

一月,家里的油菜花都开了吧?去年的一月在紧张而忙碌的氛围中备考,一月中旬便结束考试,机票早在一个月之前已订好,而今年的假期似乎比往年都要长一点。今年的年也比往年要早,唯一遗憾的一点,大概是银川没下过一场认真的雪吧。南方人较北方人而言,是极渴望下雪的。因为在北方下雪时节,都是“南方人看雪,北方人看南方人”,关于去年的一月大概只能想起这么多了。

二月,万寿寺的香火旺盛,家门前的海子还留着雨季过后的水。去年的大年初一是2月5号,从高中开始,每年大年初一总少不了去万寿寺为各地来的香客填表章祈福,我想今年应该也不例外吧。在大理白族地区,朴实的劳动人民有着自己的信仰——本主崇拜。这些本主可以是英雄,也可以是普普通通的人,可以是封建统治下的叛乱者,也可以是冰雪山川中的任何事物,但凡对白子白女有过贡献,抑或曾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中,皆可奉为本主,雪山本主紫更色,伽蓝土主大黑天,如是。本主崇拜和社坛文化在大理这片沃土上世代流传,在老阿妈的诵经声中,庇佑着白族世代。整整一个二月,笔耕不辍,把曾祖父的堪舆书给仔细整理了一遍,看着泛黄的书页和曾祖父独有的不偏不倚的字体,仿佛时光再次回到六年前。青砖白瓦,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照在坐东朝西的老宅。屋檐下的草墩上,曾祖父安详地坐着晒太阳。嘴里含着早已发黑的烟锅,吧唧吧唧,时不时吐一口烟出来,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里都是他的旱烟味儿。曾祖父若有若无的还在吮吸着烟锅里的旱烟,但里面的烟早已熄灭。返校前一晚父亲找出了家里的自拍杆,父子俩直男式的拍照宣布着二月的结束。

三月,云师大的樱花,零零星星的开着,红烛广场行人稀少。似乎大学城已经成了每次返校前的驿站或必经点,流连忘返。回校后,与爷爷通过电话,得知家里要把破碎多年的南墙修缮一番,嘱咐我择定一吉日,开工动土,三月的记忆留存过少,就此作罢。

四月,北方的杨柳开始逐渐萌芽,而家那边的桃花早都凋谢了吧?4月5日,适逢周末。邀约三五好友前往贺兰山。“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贺兰山是不同于大理老家的山的,贺兰山属石质山,多悬崖峭壁,而老家的山多为土质砂石,植被丰茂,山势平缓。在山上时不时看见悬崖上行走的岩羊,不禁感叹。途经一处于右任先生的崖刻,诗曰:“垂老才知边塞苦,轻驱十万出灵州”。日落,遂归。四月,时光琐碎,浑不知其余时作何处去。

五月,天气回暖,大操场上开始着各个学院的比赛,主楼在一朵朵白云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耀眼。五月初,在图书馆意外发现了大理的《赵氏族谱》,白族少有的保存完整的族谱,由于图书不可外借,只得用手机一页一页拍下来,随后打印出来,装订成册,小心保管,闲时翻阅,实则,大部分上是为了以后修我本姓族谱作为一个参考。突然想起一句话:“层楼终究误少年,自由早晚乱余生”,以此结束五月。

六月,儿童节再也不属于我了。风无声,雨无痕,忆,花间少年如郎君,孤芳不自哀。

七月,七月星回,一夜之间,火把点燃了大理的村村寨寨。故曰: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八月,野生菌肆无忌惮的在山川之间野蛮生长,但愿我们每个人都能如此这般,野蛮生长。

喜洲的大青树历经百年沧桑,屹立在村口,见证着白族第一镇的兴亡盛衰。

田里的稻子刚刚结了穗,路过古镇的转角楼游客熙熙攘攘在打卡拍照,我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看到窗子上的几行字:“——爸爸,为什么小孩子不应该喝酒?——因为,小孩子不喝酒也很开心啊。”

走过惠济桥,向海舌公园走去,无意间拍到一张艺术标牌:“海舌·己已巳”,八月在不断上升的体重中匆匆结束。

九月,渐渐明白了古人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反正,野花过草原,离家难免,直把他乡当做了故乡。

十月,书里总爱写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十一月,迎来了2019年第一场雪,油然而生:“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十二月,日夜和图书馆作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寒冷而变得陌生,尽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山虫说:“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永远只是盲人摸象。搞文艺必须学会拒绝与孤独。再伟大的强迫症,也无法将星空排列整齐。”

二零二零年一月一日,晴,看着朋友圈里刷屏的新年祝福及对未来的些许期待,显得温馨而又略带几分矫情,但愿此生,黑夜爱上明亮的你。

见字如晤

但愿此生

黑夜爱上明亮的你

白族小杨期待你的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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