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历史
中国
“蜉蝣”一词最早出现于《诗经·国风·曹》中的《蜉蝣》诗(可能作于曹昭公在位的公元前661—公元前651年间)。
由于历代对《诗经》的解释层出不穷,故古代许多人对蜉蝣都有过记述和考证,但可惜绝无详细描述形态的。但历代古人对蜉蝣外观和生活习性的观察是很细微的,清楚指明蜉蝣是一种生活期极短的昆虫,生活在水中,死后随水漂流。蜉蝣外表美丽但很柔弱。清陈梦雷等在《古今图书集成·禽虫典》(公元1726年)和日本人冈元凤(公元1784)在《毛诗品物图考》中还绘出了蜉蝣图。
但一部分古人可能因讲不同方言的缘故,而将“蜉蝣”错误地解释为一类甲虫或蛾子,故朱弘复、高金声(1950)仍认为蜉蝣可能是一种金龟子。如:三国吴人陆玑(公元三世纪初)《毛诗草木虫鱼疏》:“蜉蝣,方土语也。通谓之渠略。似甲虫,有角。大如指,长三四寸。甲下有翅能飞。夏月阴雨时地中出。今人烧炙之,美如蝉也。”
在中国,“蜉蝣”作为一个科学动物名词出现在1891年。当时授课于芜湖驿矶山同文书馆的美籍传教士华约翰在《格致汇编》第六年中发表了《虫学略论》,在“分目各论”部分有“第十一蜉蝣类”,绘一虫为例,并加以数行说明(邹树文,1981)。
世界
1758年Linnaeus 在Systema Naturae第10版中描记了6种蜉蝣,放在蜉蝣属Ephemera中,分为两类,一类具两根尾丝,另一类具有三根尾丝。后来不断有新种报导,Eaton(1883-1888)对前人工作进行了总结,出版了专著A Revisional Monograph of Recent Ephemeridae or Mayflies,共描记了55属300种,将其中的270种分为3 groups(组)9 series(系)14 sections(部)。他的工作奠定了蜉蝣研究的基础,引起了研究的热潮,研究中心逐渐由英国转到了美国,代表人物有Needham(主要是研究北美地区的种类), Navás(全世界),Ulmer(全世界)。
1935年,美国的Needham、Traver和中国的徐荫祺先生合著的《蜉蝣生物学》(The Biology of Mayflies)出版,对北美地区的蜉蝣进行了深入而详细的描记和归类,报道蜉蝣共3科17亚科507种。
在这以后,美国的Edmunds、Traver,法国的Demoulin和俄罗斯的Tshernova对该国和一部分世界种类进行报道。1976年,Edmunds et al. 又出版了The mayflies of North and Central America,共列出了中北美地区的蜉蝣共17科24亚科68属622种。在这以后,Edmunds和Peters、McCafferty继续从事这方面的研究。
20世纪末,认识比较一致的科约25个。根据Hubbard(1990)统计有310个现存属,61化石属。McCafferty et al.(1989)估计全世界约2 250种。最近几年又陆续有一些报道,全部种类估计不超过2 500种。
关于蜉蝣目在昆虫纲中的系统地位,有许多争论 (Soldán,1997;梁爱萍,1999)。Kukalová-Peck(1968,1978,1983,1985,1994)和Hennig(1981)认为蜉蝣目与蜻蜓目比较接近,与绝灭的古翅类共同组成古翅亚部Palaeoptera,归在有翅部Pterygota中,位置介于衣鱼目Zygentoma与新翅亚部Neoptera之间。
有关目内科级水平的系统发育方面,尽管有一些建议,但均未被普遍接受,有关作者本人的观点也常有改变。已有一些用支序分类方法对某一科内或一些属群的研究;在科级阶元研究方面,声称使用支序方法的就作者所知有四篇(McCafferty & Edmunds,1979; McCafferty,1991; Tomka & Elpers,1991; Kluge,1998),用分析软件演算的工作则尚未见。形成不同观点的主要原因在于各家对一些特征的权值有不同认识,尤其在如何对待和处理成虫和稚虫特征方面认识不同。
史料记载
“蜉蝣”一词最早出现于《诗经·国风·曹》中的《蜉蝣》诗(可能作于曹昭公在位的公元前661—公元前651年间)。其诗云: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诗中最难解的是最后一句。根据邹树文(1956)的考证,“掘阅”是双声叠韵,同“阅”,即容貌,并且与上两句中的“之羽”、“之翼”对应。而蓝菊荪(1982)和陈子展(1983)都将此解释为“改变容貌”,多出一个动词,似乎没有邹树文的解释好。他们两人对诗中最后一个字“说”的解释为“歇”。
从诗序和诗文内容来看,诗人是借漂亮而短命的蜉蝣来讽刺时事,表达朝不保暮的忧心。可见诗中的“蜉蝣”即是现今昆虫纲Ephemeroptera目的昆虫,故将本目译为“蜉蝣目”是对的(邹树文,1956,1981)。
由于历代对《诗经》的解释层出不穷,故古代许多人对蜉蝣都有过记述和考证,但可惜绝无具体描述形态的。
《尔雅》可能始创于西周(公元前1027始)。自其创始,直到西汉,历时在千年以上,其间不断有所增补。其在“说虫”部说:“蜉蝣渠略”。
荀况(公元前三世纪人)《荀子·大略篇》:“不饮不食者,蜉蝣也。”
毛亨(公元前二世纪人)《毛传》:“蜉蝣,渠略也。朝生暮死,犹有羽翼以自修饰。楚楚,鲜明貌。采采,众多也。掘阅,容阅也。如雪,言鲜洁。”
西汉戴德(约公元前93—49)《夏小正》:“五月蜉蝣有殷。殷,众也。蜉蝣殷之时也。蜉蝣者,渠略也,朝生而暮死,有何也,有见也。”
三国魏国阮籍(公元三世纪初)《咏怀》:“蜉蝣玩三朝,采采修羽翼。”
晋朝郭义恭(公元三世纪人)《广志》:“蜉蝣可烧啖,美于蝉。蜉蝣在水中翕然生,覆水上,寻死,随流而去。”
唐张九龄《感怀》:“鱼游乐深池,鸟栖欲高枝,嗟尔蜉蝣羽,薨薨亦何为?”
宋苏轼《前赤壁赋》(公元1082年):“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宋罗愿(公元1174)《尔雅翼·释虫》:“蜉蝣朝生而暮死。盖蜉蝣者速死之物,故以刺曹公之好奢,言虽衣服楚楚,安能久也。淮南子曰,蚕食而不饮,二十二日而化。蝉饮而不食,三十日而蜕。蜉蝣不食不饮,三日而死。又曰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而暮死尽其乐。盖以旦暮为期,远不过三日尔。蜉蝣出有时,故王褒颂圣主得贤臣颂云,蟋蟀俟秋吟,蜉蝣出以阴,言知时也。又许叔重注《淮南子》言,朝菌者,朝生暮死之虫也。生水上,状似蚕蛾,一名孳母,海南谓之虫邪。则亦蜉蝣之类。按今水上有虫,羽甚整,白露节后即群浮水上,随水而去,以千百计。宛陵人谓之白露虫。”明刘昌:《县笥琐探恃才傲物》:“汤家公子喜夸诩,好似蜉蝣撼大树。”
另外,清陈梦雷等在《古今图书集成·禽虫典》(公元1726年)和日本人冈元凤(公元1784)在《毛诗品物图考》中还绘出了蜉蝣图。
由上可知,历代古人对蜉蝣外观和生活习性的观察是很细微的,清楚指明蜉蝣是一种生活期极短的昆虫,生活在水中,死后随水漂流。蜉蝣外表漂亮但很柔弱。可见古人的观察是符合实际的。
但同时,一部分古人可能因讲不同方言的缘故,而将“蜉蝣”错误地解释为一类甲虫或蛾子,故朱弘复、高金声(1950)仍认为蜉蝣可能是一种金龟子。如:
三国吴人陆玑(公元三世纪初)《毛诗草木虫鱼疏》:“蜉蝣,方土语也。通谓之渠略。似甲虫,有角。大如指,长三四寸。甲下有翅能飞。夏月阴雨时地中出。今人烧炙之,美如蝉也。”
晋郭璞(公元四世纪初)《尔雅注》:“(蜉蝣)似虫吉虫羌,身狭而长,有角,黄黑色。聚生粪土中,朝生暮死。猪好啖之”。《游仙诗》:“借问蜉蝣辈,宁知龟鹤年。”他在《尔雅音图》中还绘出了蜉蝣图。
孔颖达(公元642年)《毛诗正义》:“郭璞曰(蜉蝣)似虫吉虫羌,身狭而长,有角,黄黑色。聚生粪土中,朝生暮死。猪好啖之。陆玑疏云,蜉蝣,方土语也。通谓之渠略。似甲虫,有角。大如指,长三四寸。甲下有翅能飞。夏月阴雨时地中出。今人烧炙之,美如蝉也。樊光谓之粪中蝎虫,随阴雨时为之朝生暮死。”
北宋陆佃《土卑雅·释虫》(公元1125年其子作序):“(蜉蝣)虫似天牛能飞。烧而啖之,美如蝉也。翕然生。覆水上,寻死,随流。”
南宋戴侗(公元1241—1276)《六书故》:“按诗称蜉蝣羽翼以兴,衣服之采采粲粲,甲虫虽有羽毛,咏物者不应舍甲而言羽。荀子言蜉蝣不饮不食,渠略攻食粪土,亦非不饮不食者也。蜉蝣盖羽虫,疑即夜蛾。夜蛾粉翅,如蝶而小,四月阴雨时多生麦田中,夜则飞扑灯火。不饮食类蚕蛾,故其不能久,近似所谓朝生暮死者。盖以其不饮食而但翻飞,故谓之蜉蝣也邪。”
明李时珍(公元1518—1593)《本草纲目·虫羌虫良 条·附录蜉蝣》(公元1587):“蜉蝣一名渠略。似虫吉虫羌而小,身狭而长,有角,黄黑色,甲下有翅能飞。夏月雨后丛生粪土中,朝生暮死。猪好啖之。人取炙食,云美如蝉也。盖虫羌螂、蜉蝣、腹虫育、天牛,皆蛴螬、蠹、蝎所化此。亦虫羌虫良 之一种,不可不知也。或曰蜉蝣水虫也,状似蚕蛾。朝生暮死。”
明王土斤、王恩义父子(公元1609年)《三才图会》:“(蜉蝣)形似天牛而小,有角,长三四寸,黄黑色,早下有翅能飞。烧而啖之,美如蝉也。翕然生。覆水上,寻死,随流。梁宋之间曰渠略。丛生粪土中,朝生暮死。有浮游之义,故曰蜉蝣也。”
蜉蝣是中国文人骚客心仪的对象。《诗经·曹风》就歌唱过:「蜉蝣之羽,衣裳楚楚……蜉蝣之翼,采采衣服」,把蜉蝣羽翼同妇女衣裙联系起来了,像轻云舒卷,如嫩柳拂水。《淮南子》进一步说:「蚕食而不饮,二十二日而化;蝉饮而不食,三十日而蜕;蜉蝣不食不饮,三日而死」,更作了科学上的比较描述。到明朝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更加了神来的一笔:「蜉,水虫也,……朝生暮死」,一句话抓住了蜉蝣的生态特征。西洋人也早就发现了蜉蝣夭寿,它的昆虫学学名叫做ephemeron,是希腊哲人亚理士多德给起的,意思直截了当就是「短促」。
在五月天阿信的词中,“大时代你我都是蜉蝣”其意,在短暂而有限的生命中,绽放人生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