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8:另外一种表述下的三代

2,另外一套“三代”起源的叙述语言

同一个故事可以有好几种叙述方法。大多数中国人并不信任与《旧约》有关的一套话语解释体系。对于中国人而言,《旧约》是荒谬的迷信,与历史完全无关,而我的研究也是一场妄想,甚至许多人认为我是个传教的教徒。那么现在我们使用一些传统的或学术语言来重新描述一下“三代”的起源。

大约4千年前,有一批从西域而来的吐火罗人经常游走在华北一带,或经商或居留,最远处他们可能穿越过中国的东北赤峰一带达到太平洋沿岸。当时在北方草原生活着在分子人类学上主要为O3-M122单倍群标记的东亚人群,还有很多Y-N与Y-C标记人群,甚至还有Y-Q与少量Y-D等类型。从今天的考古看,可能Y-Q类型人群与吐火罗人(Y-R)结合得最好,因为在今天的犹太人中间依然有明显的Q人,而同时却缺乏其他东亚类型。Y-Q这部分人与Y-R一样在今天汉人中间的比例平均为2%。

早前我们说过Y-O1人群看来是加入了夏朝,他们有可能是从南方海路而来,他们很可能比O3更加古老,但他们也有可能是早期仰韶文化的古华北人,但最终他们还是被华北的O3人群挤压到了今天所在的东南地区。

人类的迁徙有个规律,在原始丛林法则昌盛时期,越古老的民族越落后,越落后就越是会被压制在生存困难的地区,比如青藏高原,比如日本的北海道,比如中国的南方荒蛮之地。当然,今天一切就不同了。今天的中国人主体O3很可能是随着青铜文明东扩从西北方向进入华北的,这个节点很可能就发生在三代期间,并且主要是商朝。所谓炎黄子孙,就是主要指这批O3人群。

最终一些携带着中东文明新观念的印欧人,挟裹着沿途的东亚人群,比如Q、O,沿着黄河进入中国西北的青海、甘肃、陕西,也有一些人从草原沿着汾河进入晋南,还有一些从不远处的张家口进入华北平原,也有一些落脚在东北红山(但这里早期文化为Y-N所参与,前后期是不同的,正如考古所见),河南洛阳附近的二里头可能是夏人最终的聚集地之一,但也可能被商人所继承。中国于公元前2070年建立的夏王朝很可能是一位女性建立的,中国人称其为“夏后”。夏之国姓为“姒”,可以推测为女性权力结构。

图:被怀疑为夏都的二里头遗址文字符号明显与西部旧大陆有继承关系。

二里头的铜牌饰与希腊的风格接近。研究从二里头发展至今的中国传统A型屋顶结构,我们会发现中国与希腊或土耳其一带的古建更为接近,也与某些印度半岛的接近——这并不矛盾,因为他们都属于印欧人的文化组成部分。

“三代”期间中国发现大量背上开口的动物造型祭器,主要发源地就在土耳其附近地带,甚至中国甲骨文的起源也与地中海东北角的一些线形字母有关[1]。以前这些都曾经使我困惑,因为曾经也有人提倡中国文明西来,但却并没有人提到过与地中海东北角的联系,我孤陋寡闻,也没有听到人提到过与犹太人的联系。现在我们知道这些文化色彩可能都是由吐火罗人从地中海东北带来的影响,甚至是更远的西北欧带来的。所以,一个夏朝,以象征的眼光来看,集合了至少三个地方或三大洲的文明色彩:西亚、埃及与欧洲。

图:背部开口的动物礼器多种多样,从东南欧到华北广泛存在。从土耳其半岛到中国东北乃至西伯利亚,是一个相通的游牧地带,这个地区的人们今天共通于一个语系阿尔泰语系。而汉语中实际上有浓重的阿尔泰语影响。

中国人在考古与文献中都没有找到过“夏朝”的直接证据,但有关的神话传说却在中国非常盛行。而且有关“三代”的关系 学者们有过种种猜测,比如说三代是同宗的,也有认为他们完全是无关的,还有认为他们的祖先传说是同构的。现在参考《旧约》看,他们确实应该是同宗的,并且他们的祖先就是一种同构关系,他们都是由亚伯拉罕的后代建立的,只是来自不同时期的支系。这个亚伯拉罕后裔与三代的故事大家现在已经知道了。不过那是父系。

从母系看,或者说从实际掌权者的角度看,“三代”之间也可以说是关系不大的,甚至是敌对关系。因为夏的政治后台是埃及帝国,商的后台是赫梯帝国,周的后台也是埃及,这“三代”之间本应是敌对关系。由于同样依附于埃及,夏与周应该是联盟友好关系——这正是中国文献一再强调的。周人的老祖母来自夏人姜嫄,注意古文献里又说她的另外一个身份是“有邰人”(!!!)。所以,考古界总说找不到与夏有关的文化遗址,他们很可能把夏遗迹当作周源头了?周夏很可能有更近的母系关联,或曰他们的宗主国都是同一个埃及。而商就不同了。

根据《旧约》推测,夏是埃及人夏甲建立的,商则是由赫人(Heth people)简狄建立的,不过他们的联姻对象是擅长国际贸易的古提人或亚伯拉罕族人。众所周知,埃及帝国与赫梯帝国是一对劲敌。

由于参与夏、商的都是亚伯拉罕的长子、长孙,说明这些东亚王朝对于当时的亚伯拉罕族人非常重要,他们把长子都奉献给东亚建立了王朝,次子却一直在外跑商业。但这也说明当时的亚伯拉罕族群还比较弱小,他们必须依附于当时最大的两个帝国埃及帝国与赫梯帝国而存在,并且他们的长子地位低下到不被提起,比如夏、商的祖先实际上是夏甲与简狄这两个女人。 很可能在远古时期就存在两个版本的王表世系描述,一个是母系的,进入了神话;一个是父系的,被写在了文字中去。有时候他们混在一起,今天看起来非常杂乱。

(犹太人)

总之,两个帝国与亚伯拉罕的后人各取所需,相互配合,才有了东亚的“三代”文明。当然,在远东之所以能够出现“三代”,也是因为当时的东亚文明已经普遍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不过,考虑到外来印欧人色彩的“三代”在中国占据统治地位的时间长达近2千年的时间(从公元前21世纪到汉朝),说明东亚的文明整体与西亚为核心的西部文明还是相差很远,这个时期一直依赖于文明的输入。所以,中国的文明根本不是一种如同现在许多中国人号称的“早熟文明”,而是一种晚熟文明。

另外,我们至此也已经基本可以肯定,中国的商朝就是因为“商业”而得名,“殷”是他们的族名,来自父系祖先“以扫”,在中国文献里我们并不知道这一点。总体“三代”重母系的情况是“三代”早期他们所依附的宗主国过分强大造成的,而中国文献中提供的父系王表体现的可能是晚期“三代”的意愿以及后来男尊女卑的东亚社会的产物。

从考古上看,夏前后中国西北方向受到了俄罗斯的阿凡那羡沃文化与安德罗诺沃文化等诸多北方影响,因为当时的气候在整体变冷。直接与夏、周发生关联的早期考古遗址主要涉及4、5千年前分布在青海、甘肃的马家窑文化,然后是再向东继续进发的齐家文化、石峁遗址、陶寺遗址、二里头文化等,逐渐西来的趋势非常明显。由于夏、周同样具有埃及文明特点,而且有父系同源关系,所以很难区分这些中国文化遗址到底是夏文化还是周文化。另外,三代地域很小,不能涵盖所有的中国地区的遗址,有些文化根本就不属于三代,所以,当时万国林立,并不是如同许多人想象的中国地区就只有三代。所以三代的故事也不能涵盖中国地区所有的古文化。所以我们讲述的三代故事只是中国早期古文化的一个部分,但确实主要的一个部分。

东北地区是亚欧大草原的东南,这里曾经是一片水草丰美的土地。基于红山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的东北文化崛起,随着日渐寒冷的气候,他们也在不断南迁。在这个过程中,一些东北方携带有N与O3型Y染色体的土著人群与来自西方的印欧人不断遭遇融合。他们掌握青铜技术后,打败并驱赶了早已存在的中原夏人势力(以O1为主),成为中国第一个具有明确证据的王朝:商。中原与之相关的是分布于山东和河南的龙山文化。蒙古草原在当时是个交通比南方腹地更为便利的地区,保证了文明的及时更新换代,从而对南方的中原构成了巨大的威胁,类似倾向一直持续到中国最后一个王朝:清。这也使得中国数个王室都可能是来自Y-R单倍群比例很高的草原族群,如4世纪开始的包括匈奴、鲜卑、羯、氐、羌在内的“五胡十六国”。这些人都后来汇入了中国汉人,尤其是华北人。但中国汉人误认为他们的根源一直在中原,如同他们误解中国人就是中国本土进化的一样,而实际上却是远从非洲而来。商王族的一部分很可能就来自东北红山附近,尤其是夏家店下层与之有关,而东北的鲜卑人(希伯来?)很可能是他们的一个分支,在周朝时又被分封于该地,这是个神秘的族系,中国历史时期的数个王族都与他们有些关联,甚至是唐朝与清朝。

2014年初稿


[1]更多可参见拙著《汉字起源新解》,2010年,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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