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272:空怅望人寰无限,丛生哀怨——读《人间游戏:伤痕》

文/望月听雪

“人性的弱点其实就是贪婪、自私、喜欢抱怨、虚荣,几乎人人都有这样的弱点,如果人们一生光是追求金钱,那么是永无止境的,甚至还会为了金钱而名誉扫地,所以千万不要太过于贪婪了。”而爱与恨发展到了极致,往往衍生出平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再也不会将善与恶放在天平的两端,衡量下孰轻孰重,是非黑白隐去了它原本的颜色,成为一抹灰暗阴霾,将灵魂中无法解释的部分放在炭炉上炙烤着,皮开肉绽,逐渐蚀骨销魂。“有些人杀戮是为了逃避真相,而有些人只为守护一个人。”无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亦或是灵魂深处曾经遭受过的战栗惨痛,都不是借口,都不是大是大非面前可以博取同情的由头。“生而为人,你且修身,你且渡人,你且如水,居恶渊而为善,无尤也。”老子的《上善若水》早已经一语中的,“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婚礼那天,我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饭店对面的马路边。她依旧穿着能够收住所有悲喜的灰色套装,在那初春漂染了一抹新绿的梧桐树下宛如雕像。嗯!戴琳,每个人都会筑起一座属于自己的城。遗憾的是,你我都在对方的城之外。”这是故事主角夏晓波在自己结婚那天看到的与婚礼格格不入的一抹暗黑,就如同这个故事一样,无处不在的残忍杀戮、恐怖场景,就算大红喜字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心酸、晦涩。

“霸下桥并不是一座桥,而是一条街道的名字。一位拾荒的老者,在这个清晨意外发现某栋小楼二楼的窗户上,有人似乎正在往里爬。他正寻思着是不是要报案的时候,却发现那人留在窗外的半截身体,正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某种液体。那并不是有人往屋里攀爬,而是某位成年人的大半截身体,被悬挂在窗户上罢了。往下滴落着的血液,漫不经心地汇集着,成了一摊如同地图一般的深色血泊。”故事开篇,血淋淋的副标题“霸下桥的半截尸体”便印入读者的眼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残忍地撕开了还未曾愈合的伤口,连环杀人犯姚沫被羁押审查了三五年之后,带着邪魅嚣张的气焰再度走入了读者的视野,自以为第一部里完美捕获凶手的结局,此刻已荡然无存,仿佛走入凶手预设的陷阱,不得不令人扼腕叹息,疑惑是否还有“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之天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邪不胜正”。

“林珑,她较三年前的模样,显得安静了很多。这世界上有种女人,仿佛是上天派遣来诠释美好这个词汇的。林珑,或许就是其中之一。尽管,这些年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却美丽依旧。她的长发漆黑宛如瀑布,垂在白色的麻料长裙上。肌肤似羊脂,眸子里载着空灵,幽远而又深邃。”

“精神病态(psychopath),因其与成年人犯罪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犯罪心理学研究的焦点之一。它通常用于描述在心理、人际、神经生理等方面有着明显异常的人,但又并不等同于反社会人格。被邵长歌娶回了家的林珑,经过长歌这三年的悉心照料,似乎可以归纳进偶尔躁狂而不疯癫的状态类。那么,她会不会具备一个精神病态者所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呢?”“学院路8号,在那里,有着姚沫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心心念着,也永远不可能放下的人——林珑。”

姚沫与林陇,生来便捆绑在一起的人生,有着不可思议的心灵感应,内心从小种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疯狂的杀戮,惨无人道的电锯惊魂。为爱疯狂的长歌与林陇,这对令人扼腕叹息的情侣,只能说命运弄人,谁让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夏晓波与姚沫,一个是正义的天使,一个恍若地狱来的恶魔,在他们针锋相对的博弈中,当真相浮出水面之时,令人无法相信的一桩桩、一件件,披着羊皮的狼,终于被揭下了那层外衣,可“死者已矣,生者何堪”,无语问苍天,断肠人在天涯。

张铁,一个很崇拜夏晓波的警员,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路人走近夏警官,然而一段尘封在旧档案中的时间偶合,令夏晓波无法释怀。“1983年12月,一个已经超过入伍年龄的张海洋,离开海城,到了部队。也是在那个月里,还有一个叫做莫莉的女人,被押赴刑场,执行了枪决。因为她在一个月以前,亲手将自己的丈夫锯成了两截。同样,一对三岁半的叫景放与景珑的双胞胎兄妹,睁着大大的眼睛,心里满是惶恐地走入了位于学院路的儿童福利院……”

       “姚沫案、伐木工案,以及早上刨叔说的二十多年前莫莉案的细枝末节都交织在一起”,令夏晓波沉伦在似有似无的虚幻想象之中,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注视着芸芸众生,也注视着终身未娶的老锁匠、人性扭曲的姚沫、精神失常的玲珑、为爱付出一切的长歌……“千古悠悠,有多少冤魂嗟叹。空怅望人寰无限,丛生哀怨。泣血蝇虫笑苍天,孤帆叠影锁白链。残月升骤起烈烈风,尽吹散,尽吹散。长驱鬼魅不休战,看斜阳照大地阡陌,从头转,从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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