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日课163丨国无二君,家无二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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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丘蒙问曰:“语云:盛德之士,君不得而臣,父不得而子。舜南面而立,尧帅诸侯北面而朝之,瞽瞍亦北面而朝之。舜见瞽瞍,其容有蹙。孔子曰:'于斯时也,天下殆哉,岌岌乎!’不识此语诚然乎哉?”
咸丘蒙,孟子弟子,问孟子:
俗话说:盛德之人,虽至尊如君,不能以他为臣,至亲如父,也不能以他为子。舜有圣人之德,一旦居天子之位,南面而立,不仅尧率诸侯北向朝见他,其父瞽瞍也北向朝见他。
尧朝见舜时,舜还心安,可是当其父朝见他时,其表情便显局促不安。
孔子有感于此事说:在这个时候,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纲常紊乱,天下岌岌可危!’此等言语,果真有这种事吗?
孟子曰:“否!此非君子之言,齐东野人之语也。
尧老而舜摄也。《尧典》曰:'二十有八载,放勋乃徂落,百姓如丧考妣。三年,四海遏密八音。’孔子曰:'天无二日,民无二王。’舜既为天子矣,又帅天下诸侯以为尧三年丧,是二天子矣。”(《孟子·万章04上》)
孟子首先否定说:
不是。没有这个道理。此等无稽之谈,断不是出自君子之口,而是齐国东部那无知之人所传说。
然后说了自己理由,要知道舜不以尧为臣之事,就要了解尧未禅让舜之时的情况:
尧年老而让舜摄政。
也就是说尧在世之时,舜并不曾即帝位,而是代行君权,这时天子仍是尧。治天下不能仅凭品德,还要有能力。舜之摄位,实际是行政上的磨炼。
《尧典》记载:
舜摄政二十八年,尧才去世。百姓悲恸,就像死去了父母一样。三年之间,百姓停止了一切音乐娱乐。四海断绝音乐,静密如一,其思慕之深如此。
孔子说:天无二日,民无二王。如果舜已经是天子,尧去世后,又率天下诸侯为尧守孝三年,尧就相当于太上皇了,这就是有两个天子了。
放勋,是帝尧之号。八音,指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种质料所做的乐器。政出多门,下面的人该听谁的,这是逼他们去钻营站队,以致无所适从。《大戴礼记·本命篇》亦言: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家无二尊。
民主之下必有集中,或者有一权威,否则很容易议而不决,办事低效。不仅国家,对一个企业,一个家庭而言,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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