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知青回忆录]被拒收的知青(十二)
被拒收的知青(十二)
厕所,就在人行道上,是用苇席临时围成两米高,十米长,三米宽的一个长方形,有一个一米宽的门。两排十八个蹲位,都是以前修人行道时就预留好的长方形蹲坑,上面全盖上标准的铸铁篦子。
使用前,先用苇席围好厕所的临时围墙,再把铸铁篦子掀起,厕所就完成了。每间厕所还有一个水龙头,供洗手用。蹲位和水龙头的给水管道和下水道,都和城市上水道和下水道联通,直接供自来水和排出粪便污水,不用考虑清理粪便的后事。
一旦要拆除厕所,只要把苇席拆除,地面清理干净,铸铁篦子盖好,水龙头卸掉,人行道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我和宁培信上完“厕所”后,就沿着人民大会堂的东门向北,既天安门的方向开始运动。到了东西长安街,我们又向东前进。到了中轴线的北端,却再也不让我们进入广场了。于是我们继续向东走,绕到历史博物馆门前。为了进入天安门广场,我们俩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胸牌。
胸牌是进入天安门广场前,按人名登记发给的,一人一牌。胸牌的编号表明你在广场内的哪个方块内,位置是不许改变的。
天安门广场四周最外围的民兵不是单人一排,而是三人三排。检查非常严格,没有胸牌是绝对进不去广场的。
拿出我们的胸牌后,外围的民兵看了看说道:“你们俩应该在广场西侧进入指定地点。”于是我们两个人马上就又编了一个理由说:“我们一早没吃饭,刚才去王府井吃了早点,回来后已经绕不到西侧了。能不能让我们从这里先进去,慢慢地穿过天安门广场,按规定到达指定的地点开会。”
外围的几个民兵商量了一会,进到广场里面;叫出一个头头摸样的民兵。他向我们交代了几句:“一定要按规定回到大会指定的地点,如果发现乱串,立即清除会场!”
我俩也保证,绝不乱串,一定按规定进入会议指定的地点,于是,民兵们便放行了。
一旦进入会场就好办多了,带着胸标的我们一路西行。望着天安门广场上高高飘扬的国旗,我们穿过道道封锁线;很快就来到了天安门广场中轴线通道的东侧。
这时,中轴线通道的两侧,已经排满了整齐的三排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战士。排在首都民兵前面的三排解放军战士,整整齐齐地席地而坐。并要求广场内的所有人必须全部坐在地上,一个也不许站立。
我和宁培信就在天安门广场中国旗的旗杆下停留下来,紧紧地贴着通道旁的解放军坐在了地上,不想再前进一步。
每个方块里都有一名解放军军官,判定是军官的依据是,军装上衣有四个兜的,就是军官。军装上衣只有两个兜的,便是战士。因为,当时的军队里,领章和帽徽全都官兵一致,都是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包括将军也不例外。所以,军人只要上衣是四个兜,那一定是军官了。
方格内的军官,每人一个手提的扩音器。这在当年是很难见到的高科技产品。军官们反复用扩音器向大家喊道:“革命的小将…们,你们好!我代表中央文革小组欢迎你们!希望你们在会议期间遵守大会的纪律坐在地上,不管谁来开会和接见大家都不要站起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人人都能看到中央领导。同学们能不能做到呀?”
山呼海啸般的一声回答:“能!!!”响彻云霄,声震寰宇。我们的心全被这巨大的声音震撼了!这一声吼叫,产生的效果,回音渺渺令我终生难忘。
(未完待续)
清风细雨(赵雨祥)2012年9月5日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市
1、这张照片是2009年5月份,沈阳铁路中学1966届初三、四班同学聚会时,在沈阳和平南大街中央的绿化带里拍摄的。照片里有7名男同学在1966年8月31日在天安门广场被毛主席接见。
前排左起:张笑男、王桂荣、康慧敏、马月英、白淑芝、孙丽萍、于志新。
后排左起:李学文、窦昌民、刘新、郭忠波(已故)、汪海、韩超、王功军(原沈阳铁路局福利处处长老红军的长子、已故)、邹恒元、李子杰、李维新、王凯林(原沈阳铁路局局长王树恩的长子、已故)、刘猛、薛绍安、赵永春、赵雨祥(本文作者)。
2、这张照片是1970年拍摄的,照片中的解放军就是我们班(初三四班)的王功军(已故)同学!宁培信被打死后第一个来我家报信的就是王功军同学。王功军的父亲王修之是参加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当年在沈阳铁路局任福利处处长!
王功军同学在农村插队时于1970年11月份参军入伍,1974年复员后,直接分配到沈阳铁路局电务通讯系统,也就是后来的铁通,定居在沈阳直到2019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