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上的艺术盛筵——《粟特银器》
粟特银器
[俄]鲍里斯·艾里克·马尔沙克 著
李梅田、付承章、吴忧 译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9年4月1版1印
定价:58.00元
推荐语
历史靠一个个细节组成、支撑,器物的细节有时会精准地透露出背后的文化内涵。读马尔沙克的《粟特银器》得到的启发,远不止书中的结论。
——齐东方(摘自《粟特银器》序)
我们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学术伟人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有多么丰厚,他是值得我们纪念的人物,他的论著也值得我们努力学习。
——荣新江(摘自《纪念马尔沙克:兼谈他对粟特研究的贡献》)
作者简介
鲍里斯·艾里克·马尔沙克(Boris Ilich Marshak),卓越的中亚历史文化学家、粟特文明专家、中古时期东方银器专家。1933年出生于苏联卢加,1965年获列宁格勒考古学院考古学博士学位,1982年取得莫斯科大学历史学博士学位。自1954年开始参加塔吉克斯坦片治肯特遗址的发掘工作,1978年起任片治肯特考古队队长及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中亚、高加索部主任。一生著述颇丰,荣获诸多学术荣誉头衔,被国际丝绸之路学界尊称为“中亚考古之父”。2006年在片治肯特考古工作中因病去世。
李梅田,北京大学考古学博士,现为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撰有《魏晋北朝墓葬的考古学研究》《中国古代物质文化史·魏晋南北朝》等著作、《六朝文明》等译著。
付承章,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文博系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魏晋南北朝金银器。
吴忧,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考古文博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汉唐考古。
内容简介
《粟特银器》为“中亚考古之父”马尔沙克先生经典力作,俄文原版于1971年在莫斯科出版。该书一经出版,便在英语世界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作者图文并茂地系统整理了粟特银器的相关内容,框架完整,思路清晰。同时,将金银器的研究放置于中亚考古学和艺术史的视野下,对每件器物背后的内涵作出的精妙解读,至今仍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
图鲁舍沃村银灯
序
要想深入研究唐代金银器,须知道马尔沙克。他1971年出版的英、俄文双语的《粟特银器》,一直影响至今,时隔半个世纪翻译出版,也说明了它仍具有重要价值和历史意义。丝绸之路畅通后,唐代金银器出现了爆发式的发展,重要原因之一,就是中亚粟特银器的传入和影响。可以说,研究唐代金银器,《粟特银器》是必读书。
译者让我为该书写序,令我想起一些事情。早年我撰写《唐代金银器研究》,对前辈学者及著作评述时,重点评价的人物有两位,一位是瑞典的俞博,一位便是苏联的马尔沙克。完全没想到,后来我有幸分别见到了他们。
1991年,我有机会参加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苏联进行的草原丝绸之路考察。我手持《粟特银器》一书,带着不少问题,想请教马尔沙克。可惜他正在外国访问,我只能遗憾地留下了一封信。可恰逢苏联解体,那封信石沉大海。
2000年我访问瑞典,拜访了84岁的俞博教授。记得那是4月某一天晴朗的下午,入座后,当我把我的《唐代金银器研究》呈送给他时,俞博老人眼里露出旁人难以察觉的一亮,边翻书边指着书中的图深情地说“这些图我亲手一张张地画过。四十多年前,它们每天都陪伴着我度过愉快的时光”,像是找到了多年的知音。在愉快的长谈中,他讲述了一个故事:当他已经成为斯德哥尔摩大学教授、瑞典国家东方博物馆的馆长时,仍然十分遗憾他1957年出版的心血之作《唐代金银器》在欧洲学界没有多少反应。直到70年代初的一天,秘书告诉他,一个苏联青年学者要拜见他,工作繁忙的俞博,只想在下班前用上十几分钟接待这位来访者,没想到两人竟然一见如故,有说不完的话题,俞博电话告诉夫人在家里为他准备晚餐。我立刻接过话茬,说“这个苏联青年叫马尔沙克”,我们会心地相视一笑。俞博仍然称已经七十多岁的马尔沙克教授是younger man。
当时马尔沙克正在撰写他后来闻名世界的《粟特银器》一书。那时研究西亚、中亚和唐代的金银器,主要对象是传世品。俞博收罗了世界各个博物馆的藏品,论证了唐代金银器有中国传统风格、波斯萨珊风格、印度风格、中国唐代创新风格。俞博的大作具有开创性的同时,他也敏锐地意识到,当时所谓“萨珊金银器”中,混杂着很多粟特或东伊朗地区的产品,这一困扰使他无法对粟特金银器与唐代的关系进行阐述。后来,就是这位马尔沙克,从传统认为的波斯银器中,鉴别出一些粟特银器,并将粟特银器分为三个流派:A流派带有萨珊风格,B流派为当地特征,C流派与中国唐代银器接近。这又是具有里程碑式的学术贡献。因此我完全理解当年俞博与马尔沙克相见时的兴奋。
巧合的是,在我同俞博会面时,马尔沙克正应邀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讲课,课堂上他提到我的一篇论文,还特意说“齐东方最近出版了一部著作,我还没见到”。碰巧下面的留学生中有我的学生,电话打到了中国,又传到瑞典,我立刻托人把书给马尔沙克寄去了。想来不是巧合,而是因缘。
2001年5月,我终于见到了马尔沙克。他是在唐研究基金会的资助下,受北京大学历史系和考古系邀请来中国进行学术交流。其间我两次单独拜访了他。一次是在北京大学勺园宾馆他的房间,我带上他1986年在德国莱比锡出版的《东方银器:3~13世纪的金属工艺及其后的发展》,几乎是逐件讨论了10世纪以前伊朗萨珊、中亚粟特的银器,受益匪浅。第二次是我专门请马尔沙克和夫人来我家,讨论的还是中亚与中国金银器的问题。
马尔沙克的学术不断超越自我,《东方银器:3~13世纪的金属工艺及其后的发展》,代表了他《粟特银器》之后新的研究成果。那么,翻译《粟特银器》的现实价值何在?我想,尽管《粟特银器》书中涉及中国的个别资料的准确性,甚至有些重要观点会引起讨论。然而,在当时金银器出土品很少的情况下,能以精妙思路、完整框架,得出如此前瞻的结论,不仅令人佩服,至今还有指导意义。精彩的错误,比平庸的正确启发更大。
学术高手总有特别之处。马尔沙克取得的卓越成就,除了他是在中亚考古学和艺术史,以及欧洲中世纪东方的视野下研究金银器之外,与众不同的是,他所研究的器物都要亲自绘图,绘图必须要对器物的每个细节都不放过,理解自然不同。马尔沙克对我说,萨珊银器与粟特银器的差别,就是在绘图中发现的。如果仔细参看《粟特银器》一书的线图,就能体会出一位优秀的考古、美术学者,是如何超越同行而取得成就的。历史靠一个个细节组成、支撑,器物的细节有时会精准地透露出背后的文化内涵。读马尔沙克的《粟特银器》得到的启发,远不止书中的结论。
大约在2003年,美国西雅图美术馆筹备一个关于吐蕃文物的展览,专门邀请了马尔沙克、我和林梅村参与。马尔沙克在美国已经把一些展品绘制了草图,他总是通过亲自绘图,有超出常人的发现和理解。尽管那次展览因为其他原因半途而废,但在那一次遥相合作中,我更加理解和钦佩他敏锐严谨的特殊学术风格。《粟特银器》在学术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书中的某些材料、某些观点今天看来或许可以商榷,可它的基本结论、学术思想、学风特色,仍具有极高的学术价值,还在启发、指导着后学者。感谢译者!
齐东方
银碗
精彩书摘
总之,笔者想强调金属器对于研究早期中古艺术史的重要性。我们无法将叙利亚的马赛克、片治肯特的壁画与伊朗的石刻等不同的艺术品放在一起比较。而银器却在造型和纹样方面与不同国家的艺术品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使得我们能够衡量不同国家为同一艺术领域所作出的贡献,进而认识到我们必须将地域和艺术流派结合起来,如流派A、7世纪的粟特和9世纪的呼罗珊。这可以改变一些国家的命运,尤其是那些虽经历了小的变革但仍基本保留了自身文化传统的国家。尽管在中古时期,流派与地域之间的关系是不可忽视的,但它们并不能对艺术传统下一个完整的定义。相比差异明显的工艺流派,政治和民族的界线更难划分。
从一开始的照搬过去,到7世纪时“走出去”的繁荣,粟特银器的发展脉络是我们一直以来所力图追寻的。我们试图理解一个问题:这种与整个文明世界的广泛互动如何影响充满活力而又不失精致的粟特原生文化?随着独立性的消失,辉煌的粟特文明逐渐走向了终点……但我们若将单个器皿与不同流派结合起来作一个总结的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粟特是7、8世纪(萨珊至阿拔斯时代)东方金属器演变的中心。
银灯(OS291)
目录
(向下滑动预览 )
序/1
引言/1
第一章 金属细工流派/9
一、 银器与陶器/9
二、 定性的问题/13
三、 附表的排列/14
四、 各个时期的序列/17
五、 流派A、B的序列比较及相关器皿/28
六、 流派A、B、C的序列比较/36
七、 与流派A、B、C联系较少的器皿/39
第二章 流派A、B、C器皿与亚洲艺术在造型、装饰技法上的联系/41
一、 与伊朗艺术的关系/41
二、 与中亚艺术的联系/42
三、 与唐代艺术的关系/55
四、 与草原民族金属器的关系/59
五、 与印度及粟特南部邻国的关系/64
六、 与拜占庭和叙利亚的关系/68
七、 与早期伊斯兰艺术的关系及断代/72
第三章 历史解释/79
一、 7世纪的粟特及金属器的发展/79
二、 粟特银匠和周边文明/80
三、 阿拉伯统治时期的粟特金属器/85
索引/89
附表/插页
附图/93
翻译对照/107
译后记/109
古籍新书报
中国出版协会古籍出版工作委员会(简称“古工委”)于2008年9月22日由民政部正式批准成立,为中国出版协会下属的二级组织。现有理事单位40家。
“古籍新书报”是目前国内唯一集中反映古籍整理与研究成果和古籍出版信息的公众号,已成为业内众多专家学者的必读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