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卷6滕文公章句下诗解7杨墨邪说孔子仁义
《孟子》卷6滕文公章句下诗解7杨墨邪说孔子仁义
题文诗: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继之有作,臣有弑君,
子有弑父.孔子而惧,作春秋书,天子之事;
故孔子曰:知我者其,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横议,杨朱墨翟,
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朱,则归墨翟.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
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公明仪曰:庖有肥肉,
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
食人者也.杨墨不息,孔道不著,邪说诬民,
充塞仁义.仁义充塞,率兽食人,人将相食.
吾为此惧,卫先圣道,拒杨墨言,驳淫辞说,
邪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
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禹抑洪水,
而天下平,周公是以,兼并夷狄,驱赶猛兽,
而百姓宁,孔成春秋,乱臣贼惧.诗经有云:
戎狄是膺,荆舒是惩,莫我敢承.无父无君,
周公所膺.我之亦欲,正人之心,息灭邪说,
距其诐行,批驳淫辞,以承三圣;岂好辩哉?
不得已也.能以正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
【原文】
“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
“圣王不作,诸侯放恣,处士1横议,杨朱、墨翟2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公明仪曰:'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此率兽而食人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3,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吾为此惧,闲4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邪说者不得作。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译文】
“世道逐渐衰微,真理不绝如缕,荒谬的学说、残暴的行为又兴起来了:有臣子杀了君主的,有儿子杀了父亲的。孔子害怕王道湮灭,于是创作《春秋》一书。创作《春秋》这样的史书,〔褒扬善的,指斥恶的,〕本是天子的职责〔,孔子不得已而做了〕。所以孔子说:'了解我的,恐怕只是通过《春秋》吧!怪罪我的,恐怕也只是通过《春秋》吧!’
“〔自那以后,〕圣王再也没出现,诸侯肆无忌惮,一般士人也胡乱议论,杨朱、墨翟的言论遍及天下。于是所有的主张不属杨朱一派,就是墨翟一流。杨朱派主张一切为自己,这便是目无君上;墨翟派主张爱要一视同仁,这便是目无父母。无视父母和君上,这便成了禽兽。公明仪说过:'厨房里有很厚的肉,马厩里有健壮的马;老百姓却面色蜡黄,野外躺着饿死者的尸体,这就是率领着禽兽来吃人。’杨朱、墨翟的言论不消除,孔子的学说就没法发扬光大。这便是荒谬的学说欺骗了百姓,从而阻塞了仁义的大道。仁义之道被阻塞,那岂止是率领着禽兽吃人,人们也将互相吞噬了。我害怕这恐怖景象会成为现实,便出来捍卫古代圣人的真理,反对杨、墨的谬说,驳斥错误的言论,使谬论邪说不能抬头。荒谬的念头,从心底萌发,便会危害工作;危害了工作,也就危害了国政。即使圣人再度兴起,也会同意我这话的。”
【注释】
(1)处士:不当官而居于家中的士。
(2)杨朱、墨翟:杨朱事又略见《庄子》及《淮南子》诸书;墨翟,鲁人,或云宋人,其学说见于《墨子》一书。
(3)著:显露,显出,显现。
(4)闲:门销,引申为捍卫义。
【原文】
“昔者禹抑洪水而天下平,周公兼夷狄,驱猛兽而百姓宁,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诗》云:'戎狄是膺,荆舒是惩,则莫我敢承1。’无父无君,是周公所膺也。我亦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2,放淫辞,以承三圣者;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
【译文】
“从前大禹控制了洪水,天下才得到太平;周公兼并了夷狄,赶跑了猛兽,百姓才得到安宁;孔子写成了《春秋》,叛臣和逆子便有所畏惧。《诗》说:'抗击戎狄,惩罚荆舒,就所向无敌。’无视父母君上的人,正是周公所要惩罚的。我也要端正人心,熄灭邪说,反对偏颇的行为,排斥荒唐的言论,以继承大禹、周公、孔子三位圣人的事业。我难道喜欢辩论吗?我是迫不得已呀。能够以言论来反对杨、墨的,也就是圣人的门徒了。”
【注释】
(1)承:抵御。
(2)诐行:邪僻之行;诐,音b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