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眼中的著名画家季乃仓,就是这样
当你走进设在寒亭的“潍坊丰泰文人会馆”创作室,指不定会看到一位画家正在全身贯注地伏案绘制、修改着一幅长 近60米 、宽 0.6米 ,暂名“画乡杨家埠图卷”的鸿篇巨制年画。他一丝不苟的神情,势必感染你,也许会让你情不自禁地自考耐心度,指数画上的人物、房屋……该长卷用木刻版画和风俗画相结合的形式重现了清代杨家埠木版年画鼎盛期的市井容貌,街筑绵延迤逦,近800人物情态各异,时间从一年的秋天跨到翌年春季放风筝为止。
案上这位笔耕者,就是国画、年画双双精佳的著名画家季乃仓先生。季乃仓,字稔农,(1956.2-)山东潍坊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楹联协会会员,1979年毕业于山东艺术学校美术专业,师从于希宁、王企华、李振才、史振峰、张鸿祥等教授。1981年毕业于潍坊教育学院美术系,擅长年画、中国画。国家二级美术师。
他是一位不多见的全面型国画家,所采用的题材和表现形式都是多方面不拘一格的。人物、山水、花卉、瓜果、禽兽……无所不能,无所不精。他善于捕捉对象富于变化的形态或动作,塑造出这些宇宙生灵千姿百态的美妙形象。“形神兼备,以形传神”是他恪守不移的创作原则。在他的水墨画里,是减少到不能再少的色彩、墨块和线条,安适,静谧,恬淡,干净。看他的画,豪无累人,像是与一位默契的朋友听雨品茗,似有一句无一句,安然地享受着天籁间的清寂。季先生秉持着理性的烛光,又满怀着对人间万物的关注与亲情,有大悟大彻后的冷峻目光,又葆有一份赤子心怀。他是个远离高谈阔论、绝不云山雾罩的人,而谈起艺术来总是滔滔不绝,有令人服膺的充分话语权。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潍县,历史深邃,人杰地灵。浮烟山下的南乐埠村是季乃仓生于彼长于彼的地方。画画是他从小的爱好,学龄前就随大孩子上山上坡拔草,愿望就是卖了好买《西游记》、《水浒》等系列小人书。后来如了愿,有空就照着在地上或捡来的废纸上涂涂画画。上小学一年级,他默画孙悟空显现出绘画天赋,得到了老师的赞赏和随后的“小灶”培养。三年级时用创作的儿童画《越南必胜,美帝必败》参加县里的小学生书画展,把一个瘫倒在刺刀底下的侵略者画得怕态毕现,高鼻子、凹眼眶、卷头发,大人都难画出的洋人洋相,跃然纸上……1986年,他担任了杨家埠木版年画研究所所长,自豪感和责任感双重催促他全力以赴,凭借着深厚的绘画功力,触类旁通,很快进入角色。从走马上任到 2003 年退下来,其间领导创作了60余幅年画稿,并刻版印刷,闪亮登上了国内外市场。他的个人作品也层现叠出,其中最具里程碑意义的是1991年的《和平幸福 》,被发行海内外的人民画报当作赠页,可谓他年画创作的啼声初试。自此一发而不可收,《温暖》、《播种于收获》、《甜蜜的果儿》、《风雨同舟》、《妈妈教我一支歌》、《小戏迷儿》入选全国年画展并获奖。他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卓有实绩的年画家、年画改革家。
2006年开始着手搜集资料、绘制、至今还没完貌亮相的“画乡杨家埠图卷”,凝聚了他的大量心血,使他几乎到了疯癫的地步,食不甘味,夜无长寐,走遍大江南北,精益求精,不舍细节,恢复古代人、物的“原生态”。还把打听来的民间歌谣,记在一个随身本子上,回到工作室,揣摩能否“显影”在画稿上。每个场景都用民间小词相配,如磨面配“小毛驴,拉磨转,磨黄米,磨白面。婆婆箩媳妇端,老少齐心忙得欢”,令人意兴盎然,沉吟念旧。他不时请国家级专家来挑疵、指正。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拿出来。”他认为作品问世,要对观众负责、对社会负责、对历史负责,就像演员登上舞台一样,没有“十年功”的历练是不行的。有专家评论,该卷属于纪实性历史画,用版画的线条和传统的写实手法进行人物造型,区别于传统年画的程式化技法,是自主创新,全国绝无仅有,堪称杨家埠版的《清明上河图》,必将在年画史,乃至长卷绘画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季先生谈及他半路出家倾力年画时,如是说:“年画原先没有被赋予艺术作品的标签,而只是一个民间文化的载体。从事创作的寥寥无几,缺乏传承者。要创办'文化寒亭’、演好咱寒亭这出年画重头戏,我移重此艺,就是希望尽到一份绵薄之力。”
“书画同源”,季乃仓还是一位书法家。他的行草意态自若,落笔严谨而舒展,移步换形,节奏明显,挥洒忘情,任笔所致,书卷气浓,别具风采。慕名求者络绎,一概得偿,不虚此行。他还是一位美术编辑家,参编了《潍坊杨家埠年画全集》、《潍坊风筝全集》、《潍坊孤本年画集》、《潍坊民间艺术精粹》、《中国年画全集.杨家埠分卷》等大型画册,得到业内高度嘉许、社会如潮好评。
有人说“骄傲还得有资本”,在这个个性张扬、漫天价叫喊“酒香也怕巷子深”的岁月,不能说这些话全无道理——而“双画家”季乃仓却是属于有资本也不骄傲、有香酒也不到处喊卖的“这样的人”。他虚怀若谷,见贤思齐,广采博取,三人有师,从不“我”字当口,动辄自表过五关斩六将。有媒体采拍他,设计了个手执雕花烟斗、目光睥睨、仰坐沙发的姿势照,被他警语拒绝:“优裕自得决不是深刻的土壤!不能坐拥老本,要拍就拍我伏在画案上,或者笑对观众。”他要求自己的学生首先明确“画品即人品、画画先做人”、“始终不忘艺术良心”——取之社会、取之人民,就要还之社会、还之人民。每当有公益或救灾义卖活动,他总是率先捐出自己珍念的呕心之作。
他二十几岁就成了寒亭书画界最早的国家级协会会员——这羡人的“头衔”,除了能从他名片上看到,却向来没打他口中听见。知他者言:“实力派,真画家!”现在大兴艺术家养长发蓄大胡,以显个性本事超群,原也无可厚非。于是有人庄谐试探:“季画家,什么时候咱也留它个扑克老K 头,你达标啊。”他不动声色地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穿衣戴帽,各有所好——我就是我。”你想求见他而问路,恰巧走来一个人,身材不高,浓眉大眼,目光洞炬,穿滴染着色彩的工作服,像下班回家的油漆师傅,他答“跟我走”,到了哪个地场,请你坐下:“什么事吧,我可以告诉他?”“不,我有事找他,要当面和他说。”“说吧——我就是他。”
季乃仓“为人性僻”耽佳画,不事张扬,深藏若虚。迄今,中国书店在《中国当代画家》系列画集《季乃仓》中,荟萃了他不同时期的国画精品。你若捧着这“孤本”,包定会有随喜老农收获的成就感,有人来问你“谁的”,也许你脱口而说“我的”——我们的这位老乡就是这么令人据为己有地自豪! 1956年,就是高级社成立那年,季家有个小子呱呱坠地,父亲后来请人根据《诗经》语句“乃求千斯仓,乃求万斯箱”,巧冠姓氏,给他起了学名,意即盼就盼望庄户人种一季收一季,粮食入仓,生活能一步一“高级”。而后他起了字,叫“稔农”,粮食丰收能入仓靠的是耕耘,名、字呼应互证。他没有辜负父愿,果真“高级”了,但没有回过头去种地:当你看到季乃仓先生创作的累累硕果,不感到他就是一个大获粟、豆、黍、麦、稻“五谷”的辛勤农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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