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辉“脱口秀”：父与女1-5
（图片源自网络）
题在前面：近来对“脱口秀”这个东西饶有兴致。兼着对卜劳恩的《父与子》一直情有独钟。于是，突发奇想，何不开辟一个专栏来记录自己与女儿的日常玩笑事？夜长梦多，说干就干。来往诸君，还请多多指点！
——彭荣辉
1
我有一个女儿，乳名叫逗逗。逗人喜爱的“逗”。
一天午餐结束，我情不自禁感叹了一句：“宝贝，我终于吃完啦！”
女儿立刻就做出回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可能。”
“啊？”我一时有点懵，“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啊？我就是突然想感叹一句。”
你猜我女儿说什么？她说：“哼，信你个鬼！放心，我不会上你当的。你一定想说：宝贝，爸爸累了，你可以帮助我收拾一下餐具么？我告诉你，不可能。你知道，我很懒的。”
我说，好吧。实不相瞒，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可是，女儿不依不饶：“爸爸，你很懒，你知道吗？可是，你更要知道，我比你还要懒。因为我的懒，一部分基因来源于你，还有一部分基因来源于妈妈，我是你和妈妈懒的结晶。所以，你不想做的事情，就更不用指望我了。”
然后，我就彻底石化。不为什么，女儿逻辑简直无懈可击。
2
一天晚餐，女儿和我说起一件事。女儿是班级数学课代表。其实代表不了谁，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自己想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
一天，她去数学老师办公室。半道，邻桌一位女教师拦住她问：你几班的？
事发突然，女儿脑子一下子短路。13班？不对。上学期是13班，后来学期结束，文理都分班了。女儿想到班主任是陆**。陆老师是6班班主任，这个印象深刻。对，应该是6班。这么一想，女儿张口就答：6班。
可是，话出了口，女儿突然发现不对劲：6班是陆老师分班前所带的班级。现在陆老师带的是5班。想到这里，女儿恍然大悟：我是5班的。
然后，然后，那位女教师便刹时间笑得花枝乱颤。女老师教8班数学，原来她是想女儿给8班课代表捎个口信。事后，女儿很不悦：捎口信就捎口信就是，问那么多干吗？真是要命。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都很忙的么？大家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进进出出，完全条件反射，哪还有时间管自己是哪个班的啊？
3
一天午餐之后，我收拾完餐具去阳台的时候，路过女儿房间。
女儿正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做手账。看到她放在椅子后面的外套一只袖子已经蹭到地面，我便提醒她：宝贝，你外套掉地上了。女儿抬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很不爽的样子。这眼神，我懂，我打扰到她了。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随后转身看了看她的外套。然后，顺手提起外套。
我以为她会接着随手将它挂在椅子的靠背上。可是，出乎意料，她居然很自然往身后一塞。对了，就是很草率地往那里一塞。没有任何讲究，仿佛在团一个废弃的稿纸，然后塞进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所以，我立刻懵掉：“天，我就知道你要这样！”
你猜女儿怎么着？她牙齿一呲，露出两排小银牙。她竟然笑了。笑完了，然后开始说话。说啥呢？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小心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消失掉。”
我一听，不干了。忙问：“怎么啦？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女儿很淡定地应道，“但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时候，我才真切地体悟到，传说中的“祸从口出”确乎不是空穴来风。
4
一天晚上，卫生间洗完澡，女儿应该是刚擦完身子。突然，情不自禁似的大声感叹：“我好白啊！”
一个没忍不住，我在客厅条件反射应了一句：“天！”
没成想，女儿就激动起来。她说：“怎么啦？怎么啦？你不服吗？”
我预感不妙，立刻果断回应：“服！服！服！”
你们猜女儿怎么说？她说：“这才对嘛。你应该为你拥有一个这么白的女儿感到自豪，感到骄傲，感到快乐！”
于是，我只好连声呼道：“对！对！对！我自豪！我骄傲！我快乐！”
之后，平凡无事。事后，我很为自己的反应迅速而骄傲了一段时间。女儿会一阳指，专戳我的肚子。但凡她嘴上赢不了我，她便动手。动手就动手，动手还有道理：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子动手不动口。
5
我有一个女儿。我常常唤她乳名逗逗。说她逗逗，她人如其名。干吗呢？闲来无事，拿我当个玩具，喜欢逗我玩儿。
你听啊，她突然就开始唤我：“爸爸——”很亲切那种。
我不知什么情况，立刻反应：“嗯。”以为她有事。
可是，接下来，女儿继续唤：“爸爸——”仍旧很亲切那种。不过，腔调换了。千回百转那种。
我仍旧立刻回应：嗯。以为前面我回应她没有听到，所以我将声音努力提高了一点。
但是，结果是，女儿仍旧只是唤：“爸爸——”看不出什么情况，仍旧十分淡定的样子。
她在书房，我在客厅，只听得声音，却看不到图像。我有点搞不清什么状况。于是，我再次回应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嗯”，而是一个表示疑问的“嗯？”。当然，声音也高了一点。
很正常的反馈，是吧？可是，女儿情绪立刻上来：“你看，不耐烦了！你不耐烦了！”
我这才明白自己上当了。所以，连忙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我说：“我……”
女儿根本不给机会：“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哼，爸爸不爱逗逗了！爸爸不爱逗逗了！爸爸不爱……呜呜呜，呜呜呜……”
所以呢，一来二去，我得出一个结论：“女儿”这个东西，千万不要惹。赢了，我得不了好；输了，我更得不着好。没有多少道理好讲，一切都是“女儿以 为”。对于爸爸这种人，女儿永远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