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特殊的旅程
特殊的旅程
清明时节雨纷纷，2021年3月29日天公很赏脸，我从沪去老家文都桐城，目的为父亲及先祖扫墓，再陪老妈几天。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故乡，有少年成长的快乐，中年游子的牵挂。我提前联系合肥到桐城的拼车，车及时到合肥南站接站，天气太热情了，去除冬装来接受故乡的盛情。真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中途载了另外母女俩，母亲拄拐是来合肥看病的，一看我的装扮就说你是外地来的吗？我说是的我回老家，上车后她将自己盒饭内的肉夹给她妈，为她的孝行点赞。我吹着轻风享受春天的温謦，看着窗外绿油油的麦苗、金黄的菜花、青葱葱的树木、整齐的房舍，还有畅通宽阔的高速公路，突然车窗外一片片红花草(又称紫云英)，让我惊呼欣喜，似久违老友重逢的感觉，口中情不自禁地叫着红花草。记得我小时候没菜时吃过它，用它喂牲畜，用它作庄稼的肥料，一种对人无所求的植物，无私奉献自己的一切。
下午两时我在家门口下车，迫不急待地卸下行李却见大门关着。透过小窗囗我伸手将门闩打开，我叫了几声“妈妈”无人应答，我打妈妈的手机，手机在家我知道老妈走不远，我打弟弟的手机他说可能妈妈去田野干活了，我说我在家等一会儿，准备弄点饭吃。母亲心脏不好不能激动，我一星期前告诉了老妈，她知道我回来，过一会她挎着篮子，内有两只杀好的鸭子，我帮拿下来，老妈很开心。问我吃饭没有，我说没有。尽管有液化气但她喜欢用柴火炒菜，我去生火却我弄不着，还是老妈自己动手。我去添柴老妈将鸭肝等切碎下了米面，米面以前只有妇女生孩子才能吃到，很筋道洁白如玉，家乡特产之一。我一边津津有味地吃喝起来，一边和母亲聊天，仿佛年少的情景。我也是做爷爷的人，在母亲眼中仿佛还是孩子。
我吃完面，母亲又忙炖鸭子，嘱咐我高压锅上气，煮十三分钟后关电就行。她自己去菜园忙碌，我关掉开关，关上门也出去，看见母亲在浇菜，园中有水坑很方便，园中有又粗又壮的蒜苗，还有绿油油的莴笋、新栽的青椒等。菜园约两三分地，这里是母亲大显身手的地方，也是家中的菜篮子。我用锄头刨地，一会儿便汗流浃背，几十年未干庄稼活了，母亲一再叫停，我还是努力刨完算为她做点事。
第二天早上我打电话叫舅舅过来吃饭，我陪老妈一道到不远的菜市场，买了肉和蔬菜。见到人我必须主动问好，因长期在外本庄人也都不认识，岁月是把杀猪刀，改变了容颜。邻庄也有本庄姑娘嫁过去，也是亲戚，有母亲陪同我不至于尴尬。真有少年离家老大回，乡亲相见不相识的感觉，时光荏苒，一别三十七载。舅舅来了我递烟敬茶，寒喧起来。中午我主动做了几个小菜，有凉拌黄瓜、水芹菜炒黄干(桐城特产之一招待客人必备菜）、水滑肉丝汤、蒜苔烧肉片、大蒜炒莴笋，还有炖鸭肉，母亲打下手烧火。我和舅舅喝开了，席间母亲直夸我做的菜味道好吃，舅舅临走时我送了一箱白酒给他，这也是他的喜好。
下午母亲和我去路边转了转，桐城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村庄土地由于高速公路穿过，今年又扩建公路，原路桥不堪重负，重建新桥绕过我家门路，该是件好事，来往车辆很多对人和家禽威胁很大，我家狗、猫、鸡和鸭都曾被冒失的司机压死，白受损失。站在旧桥上桥下车水马龙，不远处新桥桥墩正在施工，不久的将来路更宽了，出行安全方便，车流如巨龙也是故乡腾飞的标志。我和母亲边走边谈，她弯腰摘起野菜为鸡鸭准备晚餐。
第三天清晨弟弟陪我去给父亲扫墓，到墓地天刚亮，已有人来祭扫了。墓地墓碑错落有序，看见大片的墓地，心生感慨，好死不如赖活着，珍爱生命吧。先去献花敬酒，用酒清洗墓碑，并跪拜祈福。我永远忘不了父亲周年下葬那天，我抱着父亲的骨灰盒沉甸甸地，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着父亲，心情很沉重，风急雨狂冬天未见过的大雨，我担心雨那么大，什么时能停，那是2019年2月7日，也许老爸的勤劳，善良，进取，乐观感动了上苍，用纯洁的雨水为他送行，车到墓地雨也停止了，安葬祭拜完毕太阳也露出笑脸。父亲墓地背南面北，父亲叶落归根在离故乡很近的地方，眺望北方，那里有他牵挂的后人。老爸，您参加过孙女的婚礼，四年后您的重外孙也出生了。
第四天午后我拼车去合肥，带着母亲塞的鸡蛋、冻鸭咸鸭、桐城方片糕等等，并留下我的心意。母亲又唠叨着孩子回家，家里就热闹，一走又冷清，一个个都飞出去了。和母亲分别，车及时来家接我，车在路上快速飞驰，迎接另外几个拼客。我欣赏窗外江南春色，饱饱眼福，呼吸清鲜泥土气息，脑清神爽。终于上了火车，我的邻座戴着墨镜和耳机，一个人占一个半的位子，此人年龄大约五十开外，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让人不爽。我将就半坐下，谁叫我是“六尺巷”的人，不和他一般见识，别坏了我的心情。我内弟先我来淮北，到时他和他朋友在我家已吃过饭了，见面打了招呼，我洗手吃晚饭，九点左右。
第四天上午我和爱人、内弟三人去公墓为岳父母扫墓，他们均在2O10年前后过世：岳母先去世，不到八个月岳父在同年大年三十早上去世，去和岳母团聚了。十一年扫墓我几乎没间断，在岳母病重住院期间，我帮她换过尿布，岳父身体不好，我经常在医院照顾他，有时夜里突然难受，我找人替我上早班，我再去上中班，最后岳父的寿衣也是我和爱人帮着穿的，生前有空我也捎些礼物看望。这里长眠着的大部分是矿区的职工，祭扫的人也比较多，有保安监管禁带纸香进去，外面有指定烧纸钱场所，了却祭者的心愿。祭扫结束我们去市隋唐大运河古镇，新建仿古的，吃喝住行齐全，二期扩建正在进行。水流环绕，亭台楼阁，人文掌故应有尽有，值得一去和留影纪念。我们又去了相山公园坐观光车到显通寺，然后徒步，风景宜人，游玩和运动的人们络绎不绝。相山公园是淮北理想的人文公园，既是运动场又是游乐园，是淮北人智慧的结晶，在石头山上炸药炸坑填土植造一片园林，林翠花红，鸟鸣其间，幽静怡性。中午我请客，之后送别内弟去上海。
第五天我修家里的太阳能。
第六天我完成所有的项目，将返回原点，到上海当保安——我退休后的工作。我不想被社会不需要，真是有家的地方没工作，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告别爱人带着前途未卜的心情，再回到上海，原岗位被人顶替，人员正好走一个人添一人。即使不能回原岗位，这次旅途也值得。到上海我开始投简历第二天去应聘，有四家向我发出邀请面试，早七点我坐一小时地铁赶到招聘地点，这时老段打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应聘，他讲你回来有人不干，你回来上原岗位，于是我放弃面试。并向面试经理打电话说明不去原因，让他别等我了。只有用心做事，才能有立身之地。我通过在小区工作，当保安用礼、和、问、记四字方法能将小区车辆和人员管理好，我将努力干好本职工作每一天，不负时光和亲情。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胡胜利，安徽省桐城市人，退休职工爱好写作，曾在贵报发表作品，《桐城人文》《桐城作协》及上海保安平台发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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