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人生即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母亲节了,又到了我们向母亲表达感恩、敬意和爱的时候。
可是对于我们的父母,仅仅有这一个节日就够了吗?仅仅表达感恩、趁这一天尽些孝道,就够了吗?
远远不够。尽孝,要趁早
有一个故事,任谁看了都会感动不已。
古代有个孝子叫韩伯俞。在他小时候,他的母亲在他犯错时,总是严厉地教导他,有时还会打他。待他长大成人后,当他犯错时,母亲的教训依然如故。有一次母亲打他,他突然放声大哭。
母亲很惊讶,几十年来打他从未哭过,这次为什么哭了?于是就问他。
伯俞回答:“从小到大,母亲打我,我都觉得很痛。我能感受到母亲是为了教育我才这么做。但是今天母亲打我,我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这说明母亲的身体愈来愈虚弱,我奉养母亲的时间愈来愈短了。想到此我不禁悲从中来。”
是啊,想到此,又有谁不会悲从中来呢?毕竟,父母在,人生即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这个故事,也有现代版本,只不过是反面的。
一个老板事业有成,不能经常回家看望父母。一次他回家,父亲向他提出一个心愿,想到首都北京去一趟,登上天安门城楼挥挥手,让儿子用相机给他留个影。
儿子听后告诉父亲,这很简单,不是多大的事儿,哪天有时间一定带您去!然而三天五天过去了,三个月五个月过去了,三年五年过去了,一直到老人去世,也未能实现这个心愿。
儿子捶胸顿足,悔恨不已,悲叹无论多少钱,也再也买不回已经失去的东西。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尽孝,要趁早。很多人都听过这句话,听到心里去的,却没有几个。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感觉时间不够。每天忙于学习,忙于工作,忙于应酬,似乎自己是一个身不由己的齿轮,不得不跟着社会这个大机器一起运转。
我们总是会想,自己手头还不宽裕,等再挣一些钱,就让父母跟着自己过好日子;我们总是会想,自己现在住房太窄,等挣了钱,买了宽敞的房子,就把父母接到身边;我们总是会想,自己目前的工作还不理想,等谋到好的职业,功成名就后,就和父母一起共享天伦……
但我们却不知道,我们有着大把的时间可以创造未来、实现梦想;而我们的父母,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我们成功,等着分享我们的喜悦。我们太顾着自己,忽略了父母那细密的牵挂和思念,忽略了父母的怅然与期盼。我们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能帮他们实现。
尽孝,要趁早。当我们年轻的时候,往往不懂这个道理,当我们真正懂了的时候,却早已变得不再年轻,甚至没了机会。
五位名家笔下的母亲,读之潸然泪下
老舍: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儿女的生命是不依顺着父母所设下的轨道一直前进的,所以老人总免不了伤心。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岁,有母亲便可以多少还有点孩子气。失了慈母便象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有母亲的人,心里是安定的。
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还吃的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
邹韬奋:母亲一生最舍不得的,是她的子女
母亲死的时候才廿九岁,留下了三男三女。在临终的那一夜,她神志非常清楚,忍泪叫着一个一个子女嘱咐一番。她临去最舍不得的就是她这一群的子女。
胡适:母亲,是教会我们做人的人
我母亲管束我最严,她是慈母兼任严父。但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我一句,打我一下,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便吓住了。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眠醒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我在我母亲的教训之下住了九年,受了她的极大极深的影响。我十四岁(其实只有十二零两三个月)便离开她了,在这广漠的人海里独自混了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管束过我。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
贾平凹:“妈死了”,是世间最伤心的话
人活着的时候,只是事情多,不计较白天和黑夜。人一旦死了日子就堆起来:算一算,再有二十天,我妈就三周年了。
三年以前我每打喷嚏,总要说一句:这是谁想我呀?我妈爱说笑,就接茬说:谁想哩,妈想哩!
从前我妈坐在右边那个房间的床头上,我一伏案写作,她就不再走动,也不出声,却要一眼一眼看着我,看得时间久了,她要叫我一声,然后说:世上的字你能写完吗,出去转转么。
已经很长时间了,虽然再不为她的病而提心吊胆了,可我出远门,再没有人啰啰嗦嗦地叮咛着这样叮咛着那样,我有了好吃的好喝的,也不知道该送给谁去。
三周年的日子一天天临近,乡下的风俗是要办一场仪式的,我准备着香烛花果,回一趟棣花了。但一回棣花,就要去坟上,现实告诉着我,妈是死了,我在地上,她在地下,阴阳两隔,母子再也难以相见,顿时热泪肆流,长声哭泣啊。
史铁生:唯一无条件包容我们的那个人,是母亲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窗外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这时就会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时,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以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条可恨的腿,喊着,“我活什么劲儿!”母亲扑过来抓住我的手,忍住哭声说:“咱娘儿俩在一块儿,好好儿活,好好儿活……”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后来妹妹告诉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来覆去地睡不了觉。
那天我又独自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树叶“唰唰啦啦”地飘落。母亲进来了,挡在窗前:“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脸上现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说。她高兴得一会坐下,一会站起:“那就赶紧准备准备。”“哎呀,烦不烦?几步路,有什么好准备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她比我还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她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邻居们把她抬上车时,她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我没想到她已经病成那样。看着三轮车远去,也绝没有想到那竟是永远的诀别。
邻居的小伙子背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正艰难地呼吸着,像她那一生艰难的生活。别人告诉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是:“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我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儿……”
又是秋天,妹妹推着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我懂得母亲没有说完的话。妹妹也懂。我俩在一块儿,要好好儿活……
结语:常回家看看,多陪陪老人
我相信每个赤诚忠厚的孩子,都曾在心底向父母许下“孝”的宏愿,相信来日方长,相信自己必有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那一天,可以从容尽孝。
可惜人们忘了,忘了时间的残酷,忘了人生的短暂,忘了世上有永远无法报答的恩情,忘了生命本身不堪一击的脆弱。世上有些东西可以弥补,有些东西永无弥补……
趁父母有生之年,常回家看看,好好陪陪他们吧。一如他们呵护襁褓中的我们长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