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诗词一般不允许用之乎者也;真的吗?李白:我今停杯一问之

中国是诗的国度,自伏羲画卦、周公制礼,诗便流传于世,从先秦至当代不绝如缕。随着诗歌的蓬勃发展,诗评诗论等文学艺术也随之发展。

诗词评论发展简述

南朝梁时,就出现了诗词评论专著《诗品》。到了传统诗歌的高峰唐朝,又有皎然的《诗式》、司空图的《二十四诗品》,这些诗歌评论,从技巧、风格、情感等多个角度来是阐述诗的创作与鉴赏,相比《诗品》更为深广。

至于宋朝,诗歌评论更到了一个鼎盛的时期。很多有名气实力的诗人,都会将自己学诗写诗的经验,以及对诗的看法,编辑成册。如欧阳修的《六一诗话》,司马光的《温公续诗话》等等。另外还有严羽这般专门研究诗歌理论的学者。

明朝有胡应麟《诗薮》、谢榛《四溟诗话》、徐祯卿《谈艺录》等等,都是对后世影响深远的诗歌理论著作。这些诗话,有具有完整的理论体系,已成一家之言。清朝在诗歌理论方面,更是取得了瞩目的成就。

这些诗歌理论的出现,促进了诗歌的发展。不过也有学者认为:“诗话兴而诗衰。”因为随着诗歌理论的增加,各种诗词理论看法和美学标准都会变得繁杂,各抒己见,由此,加之在诗的束缚也越来越多。

诗词评论之得失

比如后世总结出的八病之说,平头、蜂腰、鹤膝等。还有押韵八戒之说,借凄韵、重韵、倒韵等等。诚然,这些诗歌创作忌讳,是根据数千年来那些名家名作中所归纳总结出来的,但衍生出来的规矩,并非是绝对的。

其实,就像赵缺先生说的,只要声韵天然不失和谐,对仗自由不失工整,语言凝练不失流畅,结构严密不失变化,所谓的病、忌,不过是旁枝末节。只是许多人,喜欢搬弄这些学术用语,彰显自己学识渊博、高深莫测,将本来贴近民生的诗歌,说得玄之又玄。

近现代,由于教育普及,刊物文章发表途径增加以及学校毕业论文等需要,研究诗学的也不在少数。并且他们为求创新、稀少,发前人之所未发,将是冷门的诗人、冷门的诗作,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切入,然后得出前所未闻的结论。

诗词不允许用“之乎者也”?

这其中有些结论令人耳目一新的,也有部分结论,纯粹是为新而新,为奇而奇,对于诗歌研究发展,毫无益处。另外还有部分言论,存在着许多争议,毁誉参半。著名的文史学者、教授、博士生导师李定广,曾在一篇文章中提出了古诗词外在的三个特点。

第一个是富有音乐性和音乐美,尤其是节奏美;第二个是形式固定,诗歌语言齐整;第三个则是语言凝练,一般不允许用“知乎者也”之类的虚词,对前两点,大部分诗词爱好者都无异议,但第三点,却存在不少争议。诗词真的不允许用“至乎者也”等虚词吗?

我认为,并非如此。

古人的诗作中,虚词是很常见的,即便是“之乎者也”,在诗词的实际应用中也有很多。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就有大量的“之乎者也”等虚词。

比如《桃夭》中“桃之夭夭”的“之”,《柏舟》中“母也天只”得“也”,还有《黍离》中“知我者谓我心忧”的“者”,几乎每篇都会运用这些虚词。它们在诗歌中,也有着各种作用,或增强语气,或使句式整齐,或增加声韵之美。

公认的两位难以超越的伟大诗人,李白和杜甫,也有不少用“之乎者也”的诗句。

如李白《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这两句诗,一气呵成,本来是倒装句法,但因为一个“之”显得十分连贯,读来毫无阻滞,“一问之”又像是一个讲述故事前的开场和短暂的停顿,仿佛看见李白缓缓的饮了一杯酒,然后徐徐道出心中的情感。

再如《战城南》“圣人不得以而用之”,《蜀道难》“危乎高哉”。

杜甫是近体诗集大成者,可以说,他的近体诗都是模板,是后世学习的典范,可他的诗中,也有不少“之乎者也”的应用,比如《春日忆李白》:“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

“也”字看似无意义,但却加强了对李白的赞美,同时又体现了亲切之情,从中能够感受到杜甫对李白的情感,他们曾经携手同游,同床共被,有着深厚诚挚的友情。杜甫这句诗,仿佛是骄傲地说:“我的朋友李白,他写诗真的是无敌啊!”

另外白居易《琵琶行》“寻声暗问弹者谁”,李清照《声声慢》“雁过也”等等,用“之乎者也”的诗作不胜枚举。

林则徐《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其二》,诗中颔联“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更是千古名联。

从古人的作品当中,我们不难发现,虚词在诗歌创作中,有着诸多妙用,或使作品言断意连,读来余韵无穷;或配合体现诗中不同的情感;或使诗词变得飘逸灵动,如行云流水,整中有变;或使呆板的对仗变得更加流畅自然。

总而言之,无论是什么词,都并非诗词的忌讳,各种字词就如同砖瓦,只要有高明的建筑师,即便是泥瓦土砖,也能建成华美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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