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好中医,就是一所全科医院!
中医是一门人体管理的学问,所有治病方法都是以恢复整体的管理为目标的,因为中医学认为,细胞是整体无限小的一部分,它们之所以病变,不是细胞的原因,而是整体的管理失控造成的,只要恢复了整体的管理,病变细胞就会在整体力量的控制下改邪归正。
与中医不同,西医是建立在还原分析之上,它是一种分科的学问。虽然它精确地帮助人了解了人体的细部,如科学对人的研究已经深入到细胞、有机分子、甚至原子、分子,可是,它不仅忽视了原子、分子与自然变化之间的关系,而且也忽视了以水为媒介各个脏腑之间的普遍联系,这使西医研究的人就象一台机器,西医也沦为一门修理机器的学问,与中医这门管理的学问大相径庭。
或许是中国科学积弱太久了,绝大多数中国人都失去了文化上的自信,他们总是觉得西方的月亮比中国的更圆,西方科学就是真理,西医比中医高明,与这种言必称西方的医学环境相对应,中医这门管理的学问也被西医阉割,分裂或肢解为一系列分科,如把中医分为中医、中药、针灸,分成妇、幼、内、外、皮肤等科,事实上,在古代,一个好中医,一定是从整体上把握人体,从全身上下表里辨察病情。一位好中医,一定是位全科大夫。
一个笑话点出了西医的弊端:有一位病人牙疼,去口腔科拔牙,因为医生手抖了一下,拔出的牙没夹稳,掉进喉咙。医生嘱咐病人赶紧去耳鼻喉科。病人跑得有点急,到了喉科,一检查,牙齿已经下滑到胃了。病人又跑到肠胃科,一番胃镜检查,掉落的牙已经没在胃里了......最后,病人扒了裤子在肛肠科翘起了屁股,肛肠科医生扳开一检查,惊呼:天啊,您怎么在肛门长了一颗牙?请赶紧去口腔科拔牙!
虽然这仅仅是一则笑话,但也或多或少地折射出医疗分科的问题所在。本来疾病都是整体性的,却被机械地分科,这让病人往往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挂什么科。
对于中医而言,现在从院校教育开始,就分成中医、中药、针灸、推拿等。其中,中医临床又细分为儿科、妇科、内科、外科等等,甚至分得更细。在中医医院、国医堂的专家栏上,往往这样注明:某某教授擅长肝病,某某专家专攻妇科,某某是温病学专家擅长热病......
虽然近年来“中医在民间”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民间中医也不过是“一招治天下”。比如靠一两个秘方,就打出专治皮肤顽疾,专治头痛,专治妇科肌瘤......这样的路子,是否是真正的中医思维?
中医分科的弊端是显而易见的,比如在皮肤科,很多皮肤病其实根在内脏,比如鹅口疮,有时病因竟是肠痈,也就是肠子长疮。光在皮肤表面抹膏药,抹一辈子也不会好。胡希恕先生就有医案:附子薏仁败酱散,内治去肠痈,肌表的鹅口疮自然好了。再如很多精神类疾病,西药反正就着眼于大脑,一律用安定、氯氮平等等中枢神经抑制药。中医则认为精神病的根源在于五脏六腑,比如抵当汤(丸)证,治因小腹瘀血导致的“精神病”,再如阳明大承气汤治疗发狂谵语等大脑症状。
更可笑的是对癌症的治疗,癌症在中医学本质上是一种“主”不明的病,即身体的一把手总是把血液优先供应某一类细胞,如果不能够抑制血液对癌细胞的优先供应,得了癌症就象是慢性自杀,神医也救不了。可很多人治疗癌症,只谈什么中药对癌细胞有抑制作用,而忽视了治癌一定要先治心,心病不治,癌症没治。
癌症真的治疗难吗?其实,对于一个真正的中医来说,治癌症和治感冒,在方法论上没有任何区别,它们都是要找出血液对各组织在供应上的偏性以及偏的强度,从而用对应偏性的中医来弥补这种偏性,身体平衡了,不管是感冒还是癌症,都会药到病除。
回顾中医的发展史,中医分科,其实也就是近几十年来的事。历代名医,如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都不是只治疗某一类疾病的专科大夫。仲景的《伤寒论杂病论》、孙思邈的《千金方》几乎无所不治。自古以来,中医也通常是医药不分家的,自己开方,自己备药,名医通常都是精通药学的,典型的如写出中药著作《本草纲目》的李时珍,也有医书《奇经八脉考》和《频湖脉学》传世。清代名医汪昂,也写有经典药书《本草备要》。同时,古时候大夫诊治时,针灸和方剂常常相互为用。
就在民国时期,中医也没分科的。民国的中医师大多是以私人诊所的形式行医的。我们熟知的中医大家胡希恕、祝味菊、郓铁樵、曹颖甫等等,当年都是开过私人诊所的。传统的中医培养基本上是通过师徒相授。
那么,中医的整体性为什么反倒被打破了呢?原来,解放后,国内缺医少药严重,政府大力发展中医,更准确的说是大力发展中西结合。可传统的中医培养方式周期太长,显然不能解燃眉之急。于是,先后成立多所中医学院,并参照西医教育模式,分设学科。这样,就将本为一体的中医、中药分开,并将中医临床按各科进行细分。现在的执业医师考试,更是从法律意义上,将方剂、针灸、中药完全分开。执业针灸师是没有处方权的,执业中医师也不能使用针灸。执业中药师,不能从事治疗。这样,在大家的观念里,中医和西医一样,也是严格分科的。甚至去中医院就诊时,也自觉地挂皮肤科、外科、内科......
中医常常强调,治病必求于本。所谓的病基本上都是表象现象,其根本原因往往是五脏六腑的失和造成的,要想治好这些疾病,必然找出身体的不平衡之处,从而用药来平之。可是,当我们习惯了分科的模式,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把疾病也分科。这无疑造成了一种局限性思维。容易变成“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治标思路。而很多时候,不同的疾病,不同的症状,其实原因只有一个。
比如说体内的水湿,往头走可以晕眩,如苓桂术甘证的“起则头眩,身为振振摇”,又如真武汤证的“振振欲僻地”;
水湿(水饮)渗滞上焦可能咳嗽,如小青龙汤证;
湿阻心下,可能呕逆,可能不欲食;
水走肠间,可能会溏泄,可能小便不利;
水滞下焦,可能会脚肿,可能引发西医说的泌尿系疾病,如五苓散证、猪苓汤证;
水湿入了经络骨节可以导致关节冷痛,也就是常说的风湿;
水湿充斥肌肉,会身重;
水湿走皮间会肿胀,也可能长湿疹等皮病;
水湿还可以引发失眠......
也就是说,同一个本——水湿,可以引发不同的标,同一个原因导致不同疾病,引发各种症状,牵涉到各科。
因此,一个真正的好中医,一定是从整体上把握人体,从全身上下表里辨察病情。不能分科,也分不了科。否则,与盲人摸象何异?而能整体上把握人体运行大秩序的,自然也是一位全科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