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科医生的一寸赤心“我将无我 不负患儿” 可再炽热的心也禁不住一直泼凉水
“我将无我,不负患儿”,这是无数中国儿科医生的一寸赤心。然而,纵有万般热忱,也经不住大家不停地泼凉水。
春节临近,大家都在忙着办年货过一个喜庆年,天津市儿童医院河西马场院区急诊科副主任医师商跃云和她的“战友”,却在全力打“硬仗”。急诊科里人头攒动,春运火车站比之还要稍逊一筹。
到了午饭时间,医院食堂送过来的午饭,热了一遍又一遍,但商跃云依旧没有时间动筷子。刚刚救治了一位小患者,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下一场“战斗”的号角又已经吹响。这就是平凡而又伟大的急诊医生,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没办法,我们的午饭都当作军粮一样吃,见缝插针解决就好,才能不耽误给孩子们看病。”商跃云的脸上满是疲惫,但乐观的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
在商跃云看来,上班和下班的概念早已模糊。“对于我们医生来说,从选择了这个职业,其实就已经决定了义无反顾;解除孩子们的痛苦,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肯定,也是最好的加班补助。”
急诊大厅的诊室,按照患儿病情的轻急缓重,分为绿色、黄色、红色三种。护士们需要先对前来就诊的孩子的病情进行初判,再将他们分流到合适的诊室里。“目前不是接待病人的最高峰期,我们一天仍然需要鉴别800多个患者;高峰期的时候,我们的鉴诊台会接待1500人甚至更多。”护士魏艳芳向记者介绍。
不同严重程度的患儿佩戴不同的标识,但商跃云则是“全天候”“无差别”地在红黄绿三类诊室坐诊。
作为守护危重患儿最重要的一道关卡,红色急诊室24小时都会有医生坚守。
医生终究也是凡人,没有三头六臂,没有分身之术,不负天下患儿,就只能负家人。提到孩子,商跃云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和纠结,“工作任务重,自己的孩子顾不上,权当是让她提前去学会适应自立和自强吧。”商跃云表示,“其实自己更加感到愧疚的是年迈的父母,他们本该到了享清福的年纪,但为了照顾自己的孩子,父母仍然需要日夜操劳。他们越是不说,越是掩盖自己的难处,我就越感到揪心和愧疚。”
为了更多的孩子,儿童医院许许多多像商跃云一样的医生,只能把照顾家庭和孩子的重担交给父母,自己投入到为更多孩子服务的事业当中去。
商跃云只不过是中国无数儿科医生的一个缩影,是他们共同守护了稚嫩的花朵。
儿科医生们用自己的一寸赤心,用“我将无我”的献身精神,来救治患儿,可现实在不停地给他们泼凉水。
首先,治病救人需要以身涉险。2016年5月18日,湖南省邵阳市邵东县人民医院年仅40岁的王俊医生,只因没有停下手术为新到的患儿清创,就被家属围殴致死。
2016年10月3日,山东莱钢医院。儿科医生李宝华被患儿家属砍成重伤后,不治身亡,身中27刀,头部多达12刀。最让人痛心的是,被砍前,他刚刚结束了16个小时的夜班,忙得一夜没有睡觉。
其次,患者家属话语诛心。以下就是我们经常在网站上看到的患者家属的无耻言语:
“我是一时情急打了她(医生)一巴掌,但她收入那么高,也不至于就不干医生这一行了吧。”
“就是说啊,医者仁心,他们不会辞职不干的。”
“你没吃饭,关我屁事。”
他们的言语,声声嘲讽,字字诛心,或是让儿科医生下定决心转身离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儿科医生献出了“医者仁心”,世界给他们的却是苦、累和委屈!长此以往,再炽热的心,也会冷却。
@东斜:我是一名儿科主治医生,平时上班只有一个字“忙”。早上要查房、开医嘱、办出院,收病人到第二天早上,期间还要去产科手术室会诊收新生儿。夜间还要看急诊,一晚上多的话能看一百来个,一夜没法合眼。第二天还得干完活才能走,基本都到十一二点。我们已经5年没新人来了,实在是没人干,我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星星:我16年毕业后直接进入医院成为一名儿科医生,进入临床工作后才发现儿科医生太紧缺,我们科室在我来以前最年轻的是83年的,比我大了近10岁,中间断档太严重。工作后就没有过一天真正的休息日,每4天上一个夜班,包括周末及节假日,年过50岁的前辈也是这样的强度。最近流感爆发,白天不用说,夜诊都要接诊100左右患者,累是次要的,但是常常遭受患儿家属的误解与投诉最让人难过。
@小灰灰:研究生毕业后参加工作四年,我也是被打过的,一次一个一岁的抽搐患儿,和家属交谈说需要做腰椎穿刺检查,家属接受不了,就把我给打了,幸亏保安来得及时没挂彩,心里十分难过。即便如此,小宝贝们天真的笑容,出院时对我们挥手拜拜,看着因生病恹恹的小盆友又恢复往日的活泼可爱,家长的一句谢谢,这些都是我继续坚持的动力。
有人说,疾病是人生的至暗时刻,医生则是那暗夜里的提灯人。医者一心想为我们抵御黑暗,却总有人试图打破那盏灯?
希望每一个普通人都能真心呵护我们的提灯人,否则一旦遭遇漫漫黑夜,可能将永无天亮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