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0日,在悉尼的40多位中国朋友相约去北头看鲸鱼。领队的杨先生说:“北头下面是鲸鱼出没海面的地方,据说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之间是看鲸鱼的最好时候,今天咱们去能不能看到,那就全看大家的运气了。”上午九点半钟我们从环形码头坐上游轮,绕过悉尼歌剧院,穿过罗斯湾和屈臣氏湾的广阔海面,约一个小时的航程,游轮停靠在漫尼湾底部的漫尼码头。码头一侧的海湾尽头停泊着无数游船。这里是悉尼的富人区之一,居民们除了拥有豪华的汽车外,大都拥有一条私家游船,他们随时可以坐上船,到海面上去游玩。一条游船的消费远远高于一辆最豪华的轿车,最便宜的几万澳元,贵的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澳元。不仅船价昂贵,停船的泊位,看船的费用以及燃油的费用合起来要比一辆豪华轿车的消费高出几倍甚至几十倍。悉尼人玩海成瘾,他们没事时就爱坐上船到大海里去漂,去和风浪兜圈子。我们到码头上,无暇多看岸边的风光,就坐上公交车,爬上了北头半岛,直奔半岛的尖上而去。十多分钟到了海军俱乐部门口,汽车不能再往前去了,还有一公里半的路程,步行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整个半岛是一座岩石外露的小山包,左边是碧波荡漾的南太平洋,右边是船舶如织的悉尼海湾。山上有一条黑色路面,两旁边尽是一人多高的灌木丛,不时有鸟儿飞进飞出。这儿可是鸟儿繁殖后代的好地方,悉尼人爱鸟护鸟,它们在这儿孵雏是非常安全的。
北头的英文名字North Head,也有人译作北角。位于悉尼海湾入海口的正北方。与南面的半岛南头(也译作南角)隔海相望。悉尼海湾入口比较小,这只是与海湾太大相对而言。南头和北头像一只螃蟹夹的两个尖,形成了守卫在悉尼海湾口上的一道天然门户。北头边上设有钢管护拦,几十米高的悬崖峭壁下面便是波涛汹涌的大海。我们站在护拦里边,一面看海,一面聊天。左面的太平洋是那样的广阔,海面上远远的视平线像一道隆起的蓝色大堤,保卫着整个悉尼市区。右边深蓝色的海湾与太平洋连接成一体。海面上不断有游船从海湾中开出来,有的在大洋面上缓缓地绕出一个半圆,再慢悠悠地驶回海湾。有的就停在大洋面上,仿佛有所等待一样,不肯离去。领队的杨先生说:“现在是十二点整,大家不要着急,可以一面吃午餐一面看海,若有鲸鱼出现,就在咱们的脚下,一定能够看清楚。”我拿出一块面包刚啃一口,就有人高声叫起来:“看,看,鲸鱼,鲸鱼!”我们都向他指的方向望去,海面上波涛起伏,一切如常。大家还以为他心情急切看花了眼,还没来及责备他“虚报军情”,他又叫起来:“看,又出来了,又出来了!”大家都停住了咀嚼,瞪大了眼睛。一个深褐色的庞然大物就像一头水牛的脊背一样浮出了水面,脊背上喷出两条水柱,时间很短暂,便又潜入水中了。紧接着又一条鲸鱼也在相同位置上露出了水面,大家惊喜地说:“两条,两条!”两条鲸鱼一会儿潜入水中,一会儿浮出水面,从远远的海面上向我们面前的悬崖下游过来,大家高兴极了。鲸鱼游到我们脚下时,潜入水中也能隐隐看到那反射成暗绿色的白肚皮,大家指着看着,说着乐着,真没法形容当时大家激动的心情。当鲸鱼游向大洋深处时,才有人惊叫起来,忘记拍照片了。我一听也恍然大悟,急忙打开挂在胸前的数码相机,可是已经晚了。虽然鲸鱼还在出没,因为距离太远,也因为那深褐色的脊背与深蓝色的海水颜色太接近,竟没有一个人拍出一张清晰的照片来。
这时候从海湾里冲过来一只小快艇,就像一个白色的梯形小箱子。小快艇上只有一个人,远远看去,也就是一个小黑点儿。它的速度非常快,一会儿就冲到了鲸鱼潜入的海面上,可能是没有看到鲸鱼,就绕了一个大圈子,便在海面上恋恋地徘徊着不肯离去。我的眼睛刚刚离开小快艇,又有一只小划船,像一块梭子形的白色小木条,里面坐一个像小孩子手中耍的玩具人一样大小的人,两手一左一右地急速舞动着木桨,尾随快艇从海湾深处冲了过来。到了鲸鱼入水的海面附近,也和快艇一样,在大海上绕起圈子来。快艇使用动力,驾船的人很可能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过鲸鱼了。虽然他这一次没看到,毕竟来日方长,以后总会有机会再来看的,兜了一个大圈子,就慢悠悠地返回去了。小木条上的人显然也没有看到鲸鱼,呆在海面上很长时间还不肯离去。就那么一条小船,像漂树叶一样,凭人力划桨在这样大的海面上漂一次可不容易。且不说海面上风大浪高,小船漂泊不定有多么危险,单单来到大海上漂这一次,驾船人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么耐久的臂力呀。这次看鲸鱼在海上出没,是我一生中不曾想象到的,遗憾的是没有拍到一张很清楚的照片。回家告诉儿子以后,儿子说:“只要能看到,我们再去一次。”23日是星期天,儿子说:“北角你已经去过了,今天我们去南角看看。”孙女听说去南角看鲸鱼,一路上只嫌车子开得慢。我告诉她,到了十二点以后鲸鱼才会在海面上出现,她听了很有点扫兴。儿子说:“你住在悉尼,还愁看不到鲸鱼,以后机会多着呢。今天主要是让爷爷去拍一张照片,一定要选择鲸鱼出没的最佳时间。”我们先到罗斯湾海滨,海湾里停有好大一片私家游船。因为是星期天,出海游玩的人特别多。我们站在港湾的小码头上,看着一条条游船载上一家家老小,从码头上出海了。孙女闹着她爸爸说:“咱家也买一条游船吧。”我说:“那要等你长大有钱了,你爸爸才来两年,连房子还没买呢。”
我们正说着,停泊在海湾里的几架水上小飞机发出巨大的响声。我们把目光投过去,飞机轰响着,开始在海面上破浪前进。从游船的缝隙间划出一条长长的浪花飞溅的白色水沟,转眼间离开水面,向远处的蓝天上飞去了。一架,两架,三架……孙女数着数着数不清了。这些水上的私家小飞机也和游船一样,代价十分高昂,是富人们玩耍的工具。十一点多,我们的车向南头开去。南头的尖上(南角)是一个军事区,我们就到临太平洋一面的悬崖上看海。这里和北角相对,大海的波涛就在脚下,海面上大小游船很多,我原以为在这里看不到鲸鱼了,谁知我们站到悬崖边上不久,便看到下面不远的两条游船中间,浮出一条和船体差不多大小的鲸鱼,脊背上喷出的水注清晰可见。可惜鲸鱼浮出水面的时间太短暂了,我们来不及拍照它又沉入海里去了。我们正在遗憾中,不远的海面上又浮出一条巨大的鲸鱼,同时还掀起了一片白色的海浪。海面上的船只也向这边游来,鲸鱼很快又沉下去了。这一次鲸鱼出没距离也很远,我们准备好的照相机,录相机都没有用上。我看一下表,十二点多一点。我们又等了很久,再也没有看到鲸鱼出现。为什么在悉尼海口的不同位置看鲸鱼,都是每天的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呢?
作 者 简 介
作者简介:戴景琥,河南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民俗学会会员、河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南省史志协会会员、三门峡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三门峡市史志协会理事。出版有长篇小说《七合米》、《东篱无故事》,中短篇小说集《愿君平安》、《轶文夕拾》,散文集《悉尼生活散记》等文学专著。主编有《义马市志》、《义马市民俗志》、《义马村志》、《三门峡市农村合作金融志》等史志专著二十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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