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棍的诗,应该读一读
张二棍,本名张常春。1982年生于山西忻州,山西大同217地质队职工。长年跋山涉水,游走在荒凉与清贫的社会底层。2010年开始写诗,2012年和2013年,作品专辑两次被《诗歌周刊》特别推荐,2014年4月被选为《诗歌周刊》2013年“年度诗人”(首届),从而成为《诗歌周刊》第104期封面人物。作品《原谅》被评选为2013“中国好诗榜”上榜诗歌。2015年参加诗刊社“青春诗会”,逐步引起传统诗坛关注。
入林记
轻轻走动,脚下
依然传来枯枝裂开的声音
北风迎面,心无旁骛地吹着
倾覆的鸟巢,倒扣在雪地上
我把它翻过来,细细的茅草交织着
依稀还是唐朝的布局,里面
有让人伤感的洁净
我折身返回的时候
那丛荆棘,拽了一下我的衣服
像是无助的挽留。我记得刚刚
入林时,也有一株荆棘,企图拦住我
它们都有一张相似的
谜一样的脸
它们都长在这里
过完渴望被认识的一生
艺术品
它美得仿佛活过来了,血液涌动着
它纯净,近乎从未被世间占有
经过它的人群,都如此惊讶
有人极力赞美着它。而它
却无动于衷。仿佛爱,与嫉妒
都是需要避免的小事
我们都在回忆关于它的传说
而它把自己逼在墙角
它站在玻璃后面,像一个
舔着手指的孤独症患者
像躲避着明亮的灯光
也像是,躲避着
窥欲的目光
我还是向隅而立
我还是瘦。我的胸腔里
依旧月光汩汩,屋瓦连绵
我还在古代。破帽遮颜
一下下,拉动着风箱
我还是铁匠,他们要的刀子
依然打不出来
我还是向隅而立
被强盗们,一遍遍羞辱
我还是吃力地
站起来。看窗外
茅舍低垂,田垄荒芜
打家劫舍的大王们,一拨刚刚离去
又来一拨。我还是
向隅而立,如你们一样
汗水和泪水,都落在火焰里
道听
草木脱尽,灯火渐起
怕枉费这杜甫听过的风声,我用左耳
练就对万物的幻听术
落叶尖叫,陨石驾崩
他推着她,走过长长的街衢
他们累了,坐在城市的云朵下
他们老了。老了,才更像两口子
老了,才手心贴着手心
老了,才有时间,端详着
彼此,树皮般陈旧的脸
一遍遍,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
这是黄昏。落叶驾崩,陨石尖叫
我练就对万物的幻听术
我听见,年迈的皇帝
喊着心爱的妃子。我听见
一片落叶,喊着另一片落叶
我听见,两片
如手心般,单薄的叶子
却发出陨石撞击的响动
民国十三年
冷风吹着,走失的露水
列队返回草尖
我独坐,仿佛听见什么鸟
咴咴地叫着。我带来一本地方志
却没有打开它。许多灾难
还没有成为灾难
许多姑娘啊
眉清目秀的好年纪
她们还没有成为丫鬟
妓女。和乞丐婆
她们在民国十三年的乡下
天真,无邪。把一簇簇
罂粟花,插在鬓角
她们从阡陌上返回
把装满蘑菇的篮子
轻轻放在窗沿下
窥见父亲们,正大口大口
吐出,灰茫茫的烟圈
比如,安详
比如,“安详”
也可以用来形容
屋檐下,那两只
形影不离的麻雀
比如,“安详”
也可以用来形容
暮色中,矮檐下
两个老人弯下腰身
在他们,早年备好的一双
棺木上,又刷了一遍漆
老两口子一边刷漆
一边说笑。棺木被涂抹上
迷人的油彩。去年
或者前年,他们就刷过
那时候,他们也很安详
但棺材的颜色,显然
没有现在这么深
——呃,安详的色彩
也是一层一层
加深的
与己书
许多事情不会有结局了。坏人们
依然对钟声过敏,更坏的人
充耳不闻。我也怀着莫须有的罪
我要照顾好自己,用漫长的时光
抵消那一次,母亲的阵痛。你看
树叶在风中,而风
吹着吹着,就放弃了
我会对自己说
那好吧,就这样吧
我掐了掐自己的人中
是的,这世间有我
已经不能更好了
太阳落山了
无山可落时
就落水,落地平线
落棚户区,落垃圾堆
我还见过。它静静落在
火葬场的烟囱后面
落日真谦逊啊
它从不对你我的人间
挑三拣四
不一定
我看见它的时候
它围着我的住处转来转去
寻找着那些菜叶子,和食物的碎屑
它已经不飞了,很凄凉。它的翅膀
坏了。 为了活着,一只鸟不一定
非要飞。我见过很多被伤害过的
狗啊猫啊。都是这样的
拖着残躯四处
爬着,蠕动着,忍受着
不一定非要飞,非要走
甚至不一定非要呼吸,心跳
那年冬天,那个流浪汉敞开
黑乎乎的胸膛,让我摸摸他的心
还跳不跳。他说,也不一定
非要摸我的
你也可以,摸摸自己的
无题
秋风吹得人间,像个刑场
秋蛉依然没心没肺地唱着
它们为自己的将死,摇旗呐喊
路过一个村庄,看见慢腾腾的人群
围着简陋的土地庙
转来转去。这秋收后的仪式呀
古朴,原始。余晖的锈色
涂抹着他们的脸庞
使穷人们,看上去又穷了一点
山野书
1
黄叶漫卷,老枝颤抖
秋风摁下开关,人间乱纷纷
伶仃的稻草人,兀立田野
冷风一次次,穿过他。一丝丝
带走他胸膛里的
嘶鸣,与哀嚎
安排他来到人间的那人,刚刚咽下
一把抗菌优。现在,他一手摁着
疼痛的胸口。一手摁着圣经
向自己的上帝,祈祷
2
秋雨后的七墩山
顶着一头茫然的大雾
依稀有鸟鸣传来
那不沾是非的清脆
是来自岩石上,还是云朵里
你若知道
请告诉我
3
需要暮色中前行。需要心中的鼓点
需要一个假想敌,在山穷处
缓缓站起身来。需要作揖
抽出腰间的宝剑。需要一面悬崖
那一刻,雄鹰盘旋,落叶翻飞
需要恩怨。在无人处,了断
需要这大杀四方的秋天
需要一个自己,倒下去
需要另一个自己,望着落日
缓缓,收回利刃
4
逼仄啊。一个不相信来世的人
不得不,和溪水中的自己
相遇。蓝天在水里,白云在水里
一只蜉蝣,也在水里
泅渡的我在水里
抱石而沉的我,也在水里
5
落日浑圆,宛如一颗剃度过的头颅
众草在暮色中,抬着地平线
向远方飞奔。这空无一人的荒野
一块石头,与另一块石头
用腹语,诵读经文的地方
它们每剥下一粒沙子
就等于吐出一个字
可能要用一千年,或者一万年
它们才能把身体里的经卷
读完。我注定
没有那么多的好时光
我注定,只能对着前一秒的我
不停反驳,谴责,厌倦……
我注定,在这反复无常的坊间
耗尽这歧义重重的一生
6
羊群在坡上,还是古时候的模样
这一群漫无目的的游魂,咩咩喊着谁
白色的花朵是美丽的寡妇。蓝色的也是
虫子们在草丛下,疯狂啜饮着水露
然后疯狂交媾
偶尔发出一两声嘶鸣,仿佛快要气绝
人群不来,这里还没有建好
集市,宗庙,监狱
这里还没有被践踏,还没有形成
被践踏的道德
人群不来,风、雨、雷、电
掌管着,最大的道德
7
炊烟袅袅
有人弑母
8
冷风吹着,星群升起
走失的露水,默默返回草尖
我独坐。能感觉身体也渐渐湿润
肯定有什么,也在这时辰,返回
我的色香味,我的本初心
我的天眼,我的戒律
哦,只有在无人处。我才能召唤
来自星空的、大海的、戈壁的我
来自一枚羽毛的,一棵草茎的,一粒羊粪的我
他们默默返回。我能听到,他们对我
呵斥,安慰,和劝诫
他们带着我的锦绣,我的灰烬
9
哀,莫大于,他们睡着了
还不得不梦见
被那么多的疾病,缠身
这黑灯瞎火的夜晚啊
像一根根草绳
缠着多少,辗转反侧的人
10
明月是明月的修辞
星辰是星辰的替身
穷人是穷人的补丁
拆长城
把长城拆开。把城墙、门楼、瓮城,依次拆开
拆成一堆堆砖瓦,一副副榫卯,一粒粒钉子
拆出其中的铁匠,木匠,泥瓦匠
再拆。拆去他们的妻儿、老小、乡音
拆。拆去他们枯镐的一生。拆去他们身上的
血泡,鞭痕,家书。用苛捐,徭役
用另一道圣旨,拆。拆,一个朝代,接一个朝代
一个口号,接一个口号。来,把长城拆开
把宫阙拆开,把宋元明清拆开,把军阀拆开
一路拆。把大厦,把流水线,把矿井
统统拆开。拆出那些铁匠、木匠、泥瓦匠
拆出他们身体里深埋的,长城、宫阙、运河
拆出他们身体里沉睡的陵寝、兵马俑、栈道
拆出他们伤痕累累的祖先
拆出他们自己。拆出你,我
拆出我们,咬紧牙关
涕泪横流的子孙
独坐
在白天,每一只乌鸦,都可能代表
一小片,离家出走的夜色
而现在,它们栖身山野的何方
止住了哀嚎,仿佛从未出现。而现在
漫山的蝙蝠,追捕着萤火虫
清剿那一滴滴,微弱的光
而现在,黑漆漆。连错觉都多余
——山狸喊魂,秋蛉颂吟
而现在,黑暗巨大,如灰烬。白天
恍如虚构的锦绣。我独坐。小得,仿佛
只剩一滴血,溶解在墨汁中的
等待被提笔,被泼洒,被摁死在纸上
夜车上
一群疲惫的身体,乘以一间
闷热而缓慢的绿皮车厢
等于被城市鞭挞着
前进的乡村
一片此起彼伏的鼾声
除以十四个捉襟见肘的汉子
等于一根根烈日下的钢筋
一锹锹风雨中的沙土,一双双裂开的胶鞋
那么,减法呢?一群不得不,候鸟般迁徙的人
减去一个羽毛般
从松动的脚手架上,落下的人
等于一滩被迅速抹去的血
等于下午的结算,连夜的离开
现在他们进入梦里,无所不能
他们成为写春联的秀才
成为驯骡子的好手,成为村庄里最精干的会计……
把他们,加起来。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加起来
等于这个车厢,等于一粒汉字
加,另一粒汉字
等于,民 工
现在,我是这个车厢里唯一醒着的人
我加他们,等于被篡改的一生
我加来加去,怎么算
都是这个结果。加上你,也一样
哪一个结果
也约等于这一个
夜读聊斋,有感
不得已,又一次修改了聊斋
要温习聂小倩的薄命,也要
忍受席方平的凄惶。更需要
承担蒲松龄,这个落魄者
下在门前茶碗里,和纸上的毒
夜读聊斋,要一次次读
才能读懂,虫豕的嘶鸣。并陪它们度过
喊冤般一声声拉长的黑夜
要读懂松涛阵阵的歧义。还要
陪月下的松柏,度过这枝条如舌头般
伸长的夜。要读懂爬行的悲
站立的苦,就免不了要舍命
陪那一个个,修成肉身的姓与名
度过,白色丝帛的裙裾缓缓拖曳过
草丛的夜
夜读聊斋,就是放任
一千只虫来咬,蚊来叮
且看作,它们是一千个穷书生
摇着一千把破扇子,纷纷来投胎
它们把灯光照亮的纸面
当作衙门前的鼓面,敲打着
直到溅出身体里的血
直到我不忍,轻轻合上书页
——掩旧卷,如填新坟
寒流
寒流在清晨,叩响屋檐下的
风铃。它感觉到冷了,嘶哑着喊
娘也感觉到冷了,一路咳嗽着
去了姥姥的坟地。纸糊的衣服
绑在自行车后座上,一路颠呀簸呀
破了几个洞。她急得哭了
就像她小女孩时,给农忙的姥姥
送饭,不小心打翻了
一样的哭。她哭着哭着
就破涕为笑了。仿佛又一次
得到了谅解
怅然书
世间辽阔。可你我再也
无法相遇了。除非你
千里迢迢来找我。除非
你还有,来看我的愿望
除非飞翔的时候,你记起我
可你那么小,就受伤了。我喂过你小米和水
我摸过你的翅膀,洒下一撮白药
你飞走的那天,我还蒙在鼓里
我永远打听不到,一只啄木鸟的
地址。可我知道,每一只啄木鸟
都和我一样,患有偏头痛
为了遇见你,我一次次在林深处走
用长喙般的指头,叩击过所有树木
并把最响的那棵,认成悬壶的郎中
局外人
蝴蝶的青春,蝙蝠的晚年
野猪的集市与宗庙
狐狸的敬老院
山鹰的舞会以及葬礼
甲壳虫的行刑队
大雾消弥于众神交谈之后
如果你也在山中
不要从兀立的悬崖下经过
——怕你目睹这一切,被魅惑,被迷误
如我此刻,诧异于那只肥硕的松鼠
从温暖的桃枝上,轻盈掠过
感觉那就是另一个自己,脱窍而去
而影子,呆呆贴在冰冷的崖壁上,如同
局外人,一次次奉劝大惊失色的自己
该下山了
该转世了
该向身后的人间
鞠躬了
该对此间的恩赐
谢罪了
勘探者耳语
经测,此山压着十万斤黄金
足够一千个诸侯风光的葬礼
清晨的噩耗,黄昏的捷报
天下尚未大黑。初月如钩
悬挂着红彤彤的人间。 落日把湖水
沏成一杯普洱的时候
湖心那厢,有人打着唿哨归来
堤岸上的垂柳和人群啊
忍不住颤抖。他们从斑驳的小机船上
抬下一个湿淋淋的少女
是的,清晨的噩耗
是一个少女的溺亡
而黄昏的捷报
就是找到她的遗体
我躺在野地里干什么
种花干什么,锄草干什么
诵经干什么
送葬干什么
闲情逸致干什么
焦头烂额干什么
心系苍生干什么
大地沁凉,额头温暖
当羊群,缓缓从我身边走过
我还害怕,人世间的鞭子和刀子
干什么
天黑了,而我的出租屋里没有了灯光
没有也好。不必看飞蛾
无休止赴死
书在黑暗中躺下来
我刚刚读到了“子弹”
还没有读到“血泊”
——悲剧,尚未进行到底
我刚刚看见,两只老鼠
在墙角的争执
现在,我闭上眼
听见了它们的呢喃
黄土高原风成说
那么说,我的故乡
是一场,接一场的大风
刮来的。那么说
是铺天盖地的大风
带着一粒粒沙子,黄土
燕子衔泥般,堆砌成
山西,代县,段景村
那么说,在某一场无名的大风中
先人们,拖儿带女跋涉着
他们手拉着手,一脸汗渍,和泥土
像是大风创世的一部分
这么说,他们最后埋在土里
也等同于消逝在风中
这么说,我是风
留在这里的孩子
——我住在这人间的哪里
也不过是一场客居
聋
总有人一生下来,就选择聋掉
总有人,慢慢变成聋子
有人听不见小一点儿的声音
比如,针尖刺穿血管
有人什么也听不见
比如,山洪冲走牛羊
有人听见了,装作没听见
有人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拼命点着头
我见过世界上有一个哑巴
用小到我们听不见的声音
对自己说话。一边说
一边摇着头
我只能听见,那摇头的声音
却无法听见,他对自我的
呵斥和羞辱
路过她们
她们在清晨的冷风中
夸张地,扭动着衰老
而臃肿的腰肢。当一首音乐
停顿下来,又换一首的时候
她们流露出一丝
恐惧,与无所适从
每一天都是这样
每一天,我们都毫无经验地活着
与海书
○登高,望海
我喜欢这一片海
我喜欢它生养出的无数岛屿
我喜欢这岛上的海滩,港口,挂在屋檐下的渔网
我喜欢那个面朝大海,缝补渔网的老妪
我喜欢她的沉默,宛如喜欢那只海鸟的婉转
我喜欢在望海楼上
背风而立。当我转过身来
那时,潮水刚刚退下
整个人间,用烟墩山下
缓缓升起的一缕缕灯火
接纳了我
我不喜欢说谢谢
我喜欢,对迎接我的万物
报以一缕微笑
○浮光
无边的夕光浮动在海面上
呵护着一只只海鸟,如襁褓
萦绕着一座座岛屿,如衣襟
披戴着恩光的渔人
刚刚上岸。他们赤膊,精壮
拎着满满一筐来自大海的馈赠
他们仿佛礁石般,寡言、朴实
只有雄厚的半屏山,才压得住
这白浪滔天的大海
只有这半屏山下,长大的汉子
才配得上,大海的护佑,与加持
○只有大海
只有大海,不会满目疮痍
只有大海,不会繁花似锦
它用昼夜不息的沸腾
来表达它亘古如一的平静
——你看,每一座小岛
用它们小小的,羞怯的样子
来展现,大地的品质
只有洞头,才能独立在
这沧海,与桑田之外
○海风吹
请刮过小岛的风
在我的身体上,继续刮
刮我的眼睛,耳朵
刮头发,下巴,嘴唇
……一遍遍刮吧,把这皮囊刮一百遍
把它们统统刮走
大海浩大。留下什么
都渺小,都多余,莫如海滩一粒沙
○海风度我
我始终认为,入定的高僧
也不如大海这样有道行。连海风
都遁入空门般,纯粹、干净
你看,风蹭过我的头皮时,那么庄重
仿佛在为一个俗人剃度
○我的理想
想拥有一支自己的船队
想在海上漂浮一生
老了的时候,就停靠下来
在一座无名小岛上
修盖木屋,晾晒咸鱼
我将耗尽一生,做一个无用之人
我将耗尽一生,修炼对大海的敬意
○大海物语
大海上,没有教堂与监狱
没有墓地,没有学院,没有菜市场
没有愚弄,强奸,堕落,阴谋
大海里,只有海水
平等的海子,共产主义的海水
没有任何添加剂的海水,反对所有象征的海水
——所以我还不配,住在海水里
我还不配,生长出
理想主义的腮,和闪光的鳞片
2016年华文青年诗人奖评委评语:
张二棍的诗朴素单纯,不矫饰,而有质感。五月旷野,草木可以绿到“无所顾忌”,而飞鸟则可以虚无处“放纵”着翅膀。他的语言往往表现为洁净而不乏机趣。
——谢冕
这是一位有厚重的生活积累,又对诗歌表情方式有深刻理解的诗人。他的诗来自生活,却不是对生活现象的照搬,深厚的人文情怀与机智灵动的构思结合在一起,做到了如他所说的:避免向语言献媚,要努力为生活致敬。
——吴思敬
诗人张二棍对诗歌写作有着较为清晰的认知与领悟。他的诗构思灵动,情感真挚,语言平实而感人。
——林莽
诗中有尚好的质地,平实中见力量,细微处见大场域。青年诗人中的佼佼者。
——商震
乡村生活的体验和悲悯情怀的抒写是张二棍诗歌的底色。难得的是他有独特的发现与表现,能将那些陈旧的日子擦亮,完成这些可读的带有体温的“新诗”。
——刘福春
一个常年在野外的矿业工作者,能在人与自然中发现诗情。是一位有独立认知与个性的诗人。
——邹进
透过冷峻叙事的纹理,我们能看到诗人真诚、朴素的抒情风格,能看到诗人提炼平凡生活的能力。语言简洁直接、生动鲜活,读者很容易被引起共鸣。
——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