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内蒙古|李磊承:一个奶爸的生活日常
原创作者:李磊承|内蒙古阿拉善盟
《一个奶爸的生活日常》
(一)每天六七点的样子,儿子就醒来了。也不闹腾,自己在一旁啊哦啊哦开心着。要么坐起来拍拍小手,要么翻过来爬过去,要么把枕巾蒙在头上再取下来,自己跟自己捉迷藏,小腿还快速地使劲地蹬着,清亮地笑着,这笑声连绵。那对大花眼睛都笑成了缝。每天的日子就从这连绵、清亮的笑声中醒来。媳妇把开水凉好,辅食蒸好,喂完奶,匆忙洗漱打扮好就去上班了。此时,就该我这个奶爸接盘了。当然,每天这个点NBA也开始了。开水正好,儿子坐在儿童餐椅上喝完开水,我也就把辅食捣成泥状,和米粉搅拌在一起。辅食每天不重样,有山药、胡萝卜、南瓜、鸡蛋等,都是蒸好的,软软的,绵绵的。一量杯的辅食就在我和他的斗智斗勇中开吃了。山药和鸡蛋吃得好些,估计他喜欢吃。菠菜可能不太适应,吃得挤眉弄眼的。不爱吃的时候,就小手抱拳,一甩,嘴上鼓着劲哼哼的。还得多备一个勺子让他耍着,不然喂饭的勺子一旦让他的小手攥住是很不容易抢回来的,手小劲可足,还免不了跟你哇哇两声。有时吃得高兴,小脑袋对着镜子里的小朋友笑或者给他喂饭的大朋友笑,乐呵呵的。当然,这个过程中,我也没有耽误我看NBA,喂饭的过程中我也时不时地激动地喊着“好球,漂亮!”“保罗这中距离真稳!”“保罗要接管比赛了!”“小卡这隔扣太残暴了!”“杜兰特开启死神模式了!”儿子乐在其中,我乐在其中。吃饱喝足,就是个遛。一般这时就是中场休息。给儿子垫上尿不湿,穿好衣服、袜子、鞋子,这个过程比较艰难,他老翻啊爬啊蹬啊,我得急中生智,快速下手。给他穿戴好了,他就像知道要出门遛弯了,高兴地就望门口看,每下一层楼就笑得咯咯的。出门也无非就在小区附近转悠转悠。看到来来往往的车,他的小脑袋迅速地180度转来转去。凡有点声音,立马寻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眼里都是好奇。陪他看看花花草草,听听鸟叫声,还是蛮惬意的。给他指指,这是杏树,那是毛桃,还有槐树、枣树、梨树、白杨、青草,还有院子里的各种蔬菜,还有麻雀、鸽子,还有“扑腾罗罗子”。有时去小区后面的公共设施荡荡秋千,小手抓着铁链,荡高兴了不放手。儿子乐在其中,我也乐在其中。回到家,喝点水,化点奶粉一喝差不多就该睡觉了。他在一旁自嗨,我在一旁看比赛自嗨,嗨的模式还就是晨起的那套,嗨到一定程度,就开始迷迷瞪瞪睡着了。这时我就可以尽情地享受我的比赛了,当然分贝还是很小的。小家伙睡觉轻,不能有太大的响动。有时比赛结束的迟,此时肉也消好了,我就边看比赛边开始做午饭,按时间等媳妇下班。媳妇回来接手,上午的工作基本就这样。 吃完饭,睡觉。三点媳妇去上班,我等儿子醒来。每天四点左右的样子,他就醒来了,半朦胧状态,先观察一番,冲我轻轻一笑。我给他垫完尿,就开始工作起来,还是那套程序,喂水,喂辅食,穿衣戴帽,遛弯,回来喝水,做饭,等媳妇下班。不过,有时下午天气好的时候,我就推着儿童小推车和儿子到远处逛逛,比如到旭晨海岸附近,到铁厂拐弯附近,或到开元广场,或林业小区后面的植物园。总之,一天的日子就这样开心地过了。晚上媳妇回来接盘后,喂完奶八九点的样子儿子就睡了。我也可以做做自己的事,读读朱刚先生的《苏轼十讲》,写写文字,记录快乐,就很快乐了。罗曼罗兰说:“快乐就是幸福,一个人能从日常平凡的生活中发现快乐,就比别人幸福。”我的快乐不多,我也不需要太多,当然也不会跟别人去比幸福,我的快乐就是作为一个超级奶爸的快乐。啊哦!哈哈!呵呵!嘿嘿!吼吼吼!晚安!二零二一年六月十七日凌晨(二)《亲吻》儿子用绵绵的小手把我的头扭过来,肉嘟嘟的小嘴巴在我脸上吧唧(我想用方言bia更生动形象)一下,还有口水。我怔怔地看着儿子,很惊奇的样子。儿子也怔怔地看着我,也是很惊奇的样子。我惊奇他是怎么做出来的,他是否也在惊奇或者惊奇我为何这样看着他,或者他其实什么也没有惊奇。总之,那一刻,我和他都惊奇地很短暂地愣了一下。我笑了,笑得特开心,我瞪大眼睛,张着嘴巴,问:“臭宝,你在想什么呢,你怎么做到的。哈,哈哈,哈哈哈!”他也笑了,大眼睛笑得很迷人。孩子的笑是无法用一个恰当的拟声词表达出来的,他不似大人们的笑“呵呵,哈哈,嘻嘻,嘿嘿”等可以表模拟出来,孩子的笑找不出一个形象生动的词语的。大人们的笑是做出来的,生硬的,长期惯性形成的,固化了的,孩子的笑是灵动的,自然而然的,干净的。我们的语言系统还是不够完善的,没有这样的词语,我只好描述:孩子的笑就像雨下在山谷里,就像阳光照进叶子的间隙,就像花绽放的那一刻,就像鲸鱼溅起的浪花,……我只好如此描述,这样的笑是描述不尽的。我高兴地抱着他转圈,又把他高高抛起。我能感到我脸上的口水如此甜蜜。《韵律》ba还是pa,儿子的发音在我们的语言系统中只能用诗来形容了,该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一般大人的“爸”的发音是很清晰的,孩子的音符要比我们的更有韵律,总之,儿子最近开始了他的练习。“ba,ba,baba!”“pa,pa,papa!”很有节奏,像一首诗。有起,承,转,合,有抑,扬,顿,挫,有平,上,去,入。这是最初的诗,用文字表达出来总觉得缺那股韵味的诗,或许是文字里缺一味快乐的味道。儿子练习“ma”要比“ba”“pa”清晰响亮些,有时干脆利落,有时就跟呼麦一样拖得很长。《胡茬》那天,我用胡茬扎了一下儿子的小脸蛋,他看着我的胡茬眼睛一挤,轻轻地笑了一下,我趁机又把脸凑过去要扎他,结果被他的两只小手给拦住了,嘴里还发着使劲的不是“hei”也不是“hu”的声音,像只小老虎,或是小马达,屁股还往后坐,使劲推住我的脸,他对我的胡子已经有了防范。不过,我还是会找机会给他来一下,尽管他不情愿,但我就想看他丰富多彩的表情。罗曼·罗兰说:“有了光明与黑暗的均衡的节奏,有了儿童的生命的节奏,才显出无穷无极莫测高深的岁月。”作为一个超级奶爸的日常就是和儿子在一起玩耍的日子里,我也渐渐有了儿子的生命的节奏。二零二一年六月十九日凌晨
作者简介李磊承,甘肃民勤人,山东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现任教于阿拉善左旗高级中学。